异样心绪

异样心绪

每每忆及龙天滚圆的身体,压住自己时恶心的感觉,安夕过的声音不觉颤了颤:“不、不要送我回去。”

冷非邪肆的眸光,描摹着她退下了眼镜后,不算美丽但却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小脸:“不想回去,就乖乖地听话,不要惹我生气。”

惹他生气?再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她怕他,怕到了骨子里,怕到了灵魂里。

她怯怯地扬起眸子,水漾的眸光,像是浸在山间溪流中的琉璃。心中小小的、来不及欢欣的雀跃,黯然熄灭。

当她的眸光与他相撞的那一刹那,他比花岗岩还要坚硬、比豺狼还要嗜血残忍的心脏,猝不及防地狠狠跳动了一下。

凉薄的唇,冰冷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最后,他眸色一暗,一低头,他的唇不受他控制地压了下去,贴在了她的唇瓣上!

铺天盖地般吻了下来,狠狠地,咬住她的柔软似清晨被雨露沾过的娇嫩花瓣,辗转厮磨,灵活的舌撬开她的唇齿。

她挣扎,用力地捶打他的后背,而他却将她的双手握住,掌控在他的掌心间,然后将他的身子,紧紧贴住她柔软而纤瘦的身体,压在了身下!

安夕过瞪着他,惊恐地望着男人的黑眸变得愈加阴森恐怖,骤然间涌起的欲望,仿佛令他化身为一头野兽般,撕开她的纯真,贪恋着她的鲜美。

像久行沙漠,干渴的游子蓦然得到了甘泉,他的吻热烈而又饥渴,彷佛要把她的唇瓣揉碎吸出了汁来一般。

这一吻,只吻得安夕过魂飞魄散。她的初吻,在婚礼上已经被他掠夺。而她的第一次,她不要再给他。

眼前,端木青枫飘逸的身影,静静伫立。不知从哪里偷来的勇气,她抬脚就往冷非胯中踢去!冷非单手轻轻一挡,她就似踢在钢筋铁骨上,痛得发麻!

他长相斯文俊美,这个吻却极为凶狠。火热的舌头重重舔舐着她嘴里每一寸柔软,逼得她无路可退,被迫与他纠缠。她的每一缕呼吸,都被他吞噬掉,每一丝甘甜,都被他掠夺。他的怀抱越收越紧,几乎令她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瘫软在他怀里,任他肆虐。

无助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成串的,滑落在他的掌心。温热的泪水,熨烫了他冰冷的久居暗夜的心。

过了许久,他终是松开了她,与她额头相抵,呼吸急促。

他眉眼暗沉,不解自己怎么会为了她一再的心软,与她妥协。

这样的自己,他自己亦是无解。

但是,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失控的感觉。

感觉到他收起了力度,她又挣扎:“放开我。”

他的眸光与她抵死纠缠,声音喑哑地启唇道:“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要了你,最好别再在我的怀里动来动去。”

她顿时止住挣扎,如一具僵尸般,一动也不动。

冷非的眉头,微微不满地蹙起。多少女人用尽了心机想要爬上他的床,而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居然将他的亲热视为洪水猛兽。

他凝视着自己身下的丑女,暗忖,莫非是自己太多天没有消过火了,饥不择食到了没有原则毫不挑剔的地步了?

心中的戾气,却在与她含泪的眸子相对时,登时软了下来。

他自她的身上翻身而下,长臂一揽,将她锁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的唇温柔地烙印在她的眼帘上,吮吻去她的眼泪。唇上动作温柔,语气却恶劣:“哭什么哭?我又没有把你怎么样?”

伤心至极,安夕过心中的害怕恐惧倒是淡了几分:“你我只是契约结婚,为什么一定要躺在一张床上?为什么你要那么对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上……”

安夕过一张小脸羞得通红,“上床”那两个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冷非阴测测地开口:“可是契约里也没有说我不可以和你上床。”

安夕过顿时脸孔煞白,在夜色中盈盈的灯光里,肌肤白得仿佛透明了一般。

冷非心中极度不悦,和他上床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可怕的事了?这个不知好歹的丑女!他冷冷道:“你放心,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连你这种发育不全的幼齿女、和五官都没有打开的丑八怪都要上的地步。”

冷非什么贞洁烈女没有见过?第一次的时候都是哭着喊着,和他上过几次床以后,最后不都变得跟只猫咪一样乖顺?

他想要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女人的感受。只是这一次是安夕过,他为什么会狠不下心?

安夕过的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睡衣的领口,身子下意识地往床边退了退。

冷非这个人,她捉摸不定。直觉认为,他可不是什么言出必行的君子。换而言之,他的话,不可信。

冷非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手指收紧,她顿时觉得下颌处传来一阵剧痛。他一字一顿道:“不过,我警告你,在契约期内,你就是我冷非的老婆。你若是敢给我勾三搭四,让我丢脸,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曾经来过这个世上。”

冷非的眸底暗沉猩红,安夕过知道,他不是威胁,是说到做到。不知为何,她心底竟然感到了几分心虚。

冷非想起今天婚礼上,安夕过望着青枫时,又是依赖又是眷恋的眸光,心中顿时一阵无名火起。

冷非当然知道,那种目光代表了何种含义。

安夕过的手攀住了他的手:“痛。”

冷非的手并没有放松力道,冷声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对端木青枫有什么幻想,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定过婚,有未婚妻了。他的未婚妻,听说是一个美国财阀的独生女儿,与端木家门当户对。”

冷非的脸孔逼近她,两个人的脸孔近在咫尺,呼吸相闻,他甚至可以看见她眼中的自己:“端木家这样的人家,是不可能会容下你的。”

心里莫名的一阵钝钝的痛,好像有一把不够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心脏上反复锉着,一颗心,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