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躲不开的你

前世今生躲不开的你

雨天,被赋予太多伤心、难过、忧郁的标志,就像张学友那首《分手总要在雨天》,唱的人肝肠寸断,凉凉的有什么落在脸上,是下雨了吗?连老天都要配合着自已不能抑制的悲伤吗?慢慢的枫泽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熟悉的脸,那个让快乐瞬间即逝的男人,那个不曾拉手不曾拥抱却让自己相思成灾的男人,终于止不住的泪珠儿顺着月光下惨白的脸庞落下,落下……

将军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动作会让这个姑娘晕过去,急忙用怀里的手帕吸饱了湖水轻轻洒在枫泽脸上,还好这个姑娘很快就醒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怎么又落下泪来,是身体的不适吗……一万种猜想质疑盘旋在脑子里,没能理出一点头绪,“你好些了吗,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还没能说完,脖子上已经环绕了一双手臂,枫泽满脸是泪,紧紧抱着将军,不,此刻她抱着的是她的辛葛,“我知道我太残忍了,可是我们没办法在一起,我喜欢你,我不能骗自己,我喜欢你,可是我从来没对你说过,也没和你拥抱过,今天,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你一下,从此,我们各自天涯各自安好……”仿佛今生不再见的诀别,枫泽变得嚎啕大哭起来,将军愣愣的,不知道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到底怎么了,抱着自己不放说什么自己听不懂的话,又哭的如此伤心,算了,借个肩膀让她哭吧。就这样时光要是静止在这一刻多好,不管前世今生,眼前只有泛着月光的清净湖面和相拥而坐的你和我。将军赵恺的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和各路将士血腥征战了这么多年,半生戎马并没有换回该有的尊严,朝廷一味的退让求和只为了享受眼前的浮华和醉生梦死,纵使自己一腔报国热血却敌不过奸佞小人的谗言,宋金边疆苦寒,大小战役无数,铁血驻守五年,不曾有一寸土地被侵犯,却被朝廷一纸文书割让给了金国,从传令太史手中接过圣旨的那一刻,赵恺感觉无数利剑直射心脏,五脏六腑都在被腐蚀被燃烧,就这样自己把边境丢了,难道大好山河就这样拱手让人了,“国破山河在,国破山河在啊,”胸口涌出一团热热的东西出来,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直接喷在圣旨上,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后来沙场点兵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为了撤回京城接受改编,从那一刻,赵恺就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了灵魂,只是一副驱壳完成着后续的使命,武将世家出身的他,家中父兄都战死沙场,年迈的母亲就靠着贤惠的大嫂照料,因为看过了太多的杀戮太多的生死,他不敢有自己的女人,他不能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承担可能失去他的痛苦,母亲和嫂嫂理解了他,在这件事上也不再强求,如今,他不是得胜而还,而是耻辱的撤退,一想到这里,心如刀割。不想了,过去了,苦笑着侧脸看去,怀中的女子已不再哭泣,歪着脖子睡着了,赵恺轻轻放平了枫泽,像怀抱婴儿那样横着抱在怀里,受伤的胳膊都被她撕扯着渗出血来,换个手倒也轻松了很多。

沙漠里的日出壮观无比,对于常年驻守在边关的人来说不足为奇,但这天早上太阳即将跃出沙丘之时天空仿佛被一片灿烂的金黄笼罩,云彩仿佛都被镶了金边,突然有人大喊着看见了金光中有菩萨现身,呼啦啦跪下一大片朝东虔诚的磕头,直到太阳完全的升起来,人们才起身,就在转向湖面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阳光中将军怀抱一长发女子坐在湖边已然成为一座美丽的雕塑,不知谁第一个大喊着“将军、将军、将军……”接连所有人都加入了呐喊声中,刹那间喊声如雷鸣如战鼓,直入云霄。

枫泽都忘了自己是怎样在众人的惊诧羡慕又祝福的目光中跑回军帐中的,今夕何夕,谁是谁,脑中一片混乱,枫田笑着对问她是不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将军夫人了?“将军夫人?”好奇怪啊,虽说喜欢项李清照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也不止一次的说过,要是回到古代就要嫁将军,才不要像无数小说里写的什么太子妃皇妃,就要将军那样的刚毅勇猛又深情的男子,怎么这一切就这样自然的发生了呢,怎么懦弱的虚伪的辛葛就真的变成大将军了,我是在做梦吗?就当是梦吧,能让我这样的和你在一起,我只愿做梦不愿醒……“喂,喂,你傻了呀,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怎么打算的?”面对枫田的质问,枫泽无法回答,“好吧,今天还能休整一天,你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吧,我告诉你我的打算,我还是想加入我第一次出来时遇到的商团,我想赚尽天下财富,嘻嘻,你不会笑我吧,我喜欢自由行走的感觉,要是有机会我就会离开的,你好好考虑下将来吧,毕竟距离下一个五十年还远着呢。”

同行二十天,安能辨我是雌雄?枫泽觉得有必要把昨晚的混乱给将军解释清楚,一路上将士们都笑嘻嘻的看着她,没有大幅度的开玩笑了,只有小心翼翼的给她让路,将军帐前的小兵一看见她立刻跑进去通报,旋即出来洪亮的嗓音喊道:“将军请小哥,哦,不,请姑娘进去,”枫泽涨红了脸赶快走了进去,将军坐在矮几旁,手边放着地图和兵书,看她进来忙站起身说:“枫泽姑娘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头还晕吗,昨晚我手劲大了点,实在是对不住姑娘,”“没事了,劳烦将军记挂,今天我来想告诉将军一些事情,也就是昨晚我的失礼的原因,”看见将军疑惑的表情枫泽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要是不解释清楚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我来自另一个时空,也就是来自几百年后的那个世界,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来到几百年前,就会遇见你,你跟我那个世界里我喜欢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昨晚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我才把你当成我喜欢的那个人,我才会抓住你不让你走还那样抱着你,我这样讲你能听懂吗?你听懂了吗?”

这一刻,赵恺完全的失去了判断的意识,就在枫泽踏进军帐之前,赵恺还沉浸在得到红颜的喜悦中,这么多天的相处,枫泽做事沉稳,懂得关心照顾人,自己负伤以后,换药清洗绷带这些活都是枫泽在做,有她的陪伴也是在现实的凄凉中得到一些温暖吧,可是,此刻的枫泽好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停地说,说这些几百年前几百年后是什么意思啊,发烧了吗?想到这里赵恺不由得把手背放到枫泽的额头试探体温,“我没发烧,我很清醒,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你能明白吗?”枫泽拿开将军的手急忙说道,“我再这样给你说吧,你看,你是宋朝人,你之前的朝代是唐朝,对吗,在之前是夏商周三国魏晋南北朝,宋朝灭亡之后就是元明清,直到封建王朝的彻底灭亡……”“住口,好大的胆子,什么亡不亡的,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还不快退出去,看在你晕眩之症没有痊愈的份上,本将军不与你计较,如有下次胆敢在说这个字,定斩不饶,下去吧,”说罢便一阵风似的出了帐子巡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