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如此

怎能如此

椿,自我有神识开始就和他待在一起,在我还没有成为凤族帝姬的时候,几乎每日都和他在一起。但是后来,我很少去了,每每在他离去的前三百年以及新幻化的三百年去寻他,有时得了空也会去。事实上据他又一次离世还有一千年,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当初一别,就是永别了,我……再也看不到我的椿了……

我为什么不多点去看他,他在我心中就如亲人一般重要,我早已把他当做哥哥一样,在他和夜弦之间,我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啊!为什么,为什么!夜水渲,你怎能,怎能如此啊?

一抹白色身影闪过,环抱住我,将我的头抵在他宽厚的胸膛,带离地面。

“你先回去吧,她今日不回来了!”

话音未落就带着怀中的人儿朝南海飞去。

清子看着远去的二人,有些自责。椿走之前说过不能让她哭的,但,还是哭了。

对不起,爷爷,我没做到。

周围的云彩越来越多,一阵急飞后,落地。

微红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

广阔的土地上只有青草,靠近海的那一片区域空荡荡的,丝毫没有大树存在过的痕迹。

他,真的走了……

椿,你不要我了吗?

眼角的泪水又一次无声的落下,与地面融合。

感觉到地面的异样,低头一看有一个小嫩芽破土而出,迅速的生长,一点一点的变大,最后变成一棵巨大的樱花树,在这个不是樱花的季节,它开放了,是如此的美丽,迷人……

清风吹过,千万朵花儿飘落,树干上映出几个字,“渲儿,我一直在”樱花包裹,淡淡消去!

紧紧的抱住树干,大哭,“椿!椿!椿!”

这可巨大的樱花树,是椿用最后的气息孕育而成。哭声振的花儿连连落下。

星祭看着眼前的人儿,感到心疼!想要上前安慰她,但这个时候她需要自己的空间。于是,他就远远的望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朵朵樱花覆盖在她的身上,地上的人儿没有任何动静。她睡着了,轻轻抱起。

将洒落的樱花凝聚在一起幻化出一个淡粉的小屋子,架在繁密的树枝上。

把她放在床上,拭去眼角的泪水。

椿,在她心中,真的很重要啊!

取了一盆水,把冷毛巾敷在眼睛上。哭了这么久,眼睛不肿就怪了!

似是感觉到冰冷,杯子内的人儿皱了皱眉。

做完一切,关门,跳下树。

抚摸树干上的纹路,其实他早就只道椿走了,那时他处理公文,一片绿叶飘进来,传出古老的声音,“照顾好她!”

就只有这四个字……

当他赶去时,只有空荡荡的大地。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椿,走了!

天空骤变,海水翻涌,一阵狂风吹过。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鲲鹏有力的翅膀掀起大风,将无数花儿卷起。

“你下来,这棵树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他一愣,随即换了身形,化出人形落地,怒视眼前的人儿。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难过。椿走了,他没告诉任何人……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

鲲鹏沉默不语,低着头,看不到眼中的神色。

“椿不在了,你若不想再待在这里,便离去吧!”

星祭飞身上树,而他坐在树下,望着眼前的大海。

“椿,真的走了吗?”

他最终还是没有走,继续守着这北海,还有这颗大树。看着这棵樱花树,就好像椿还在一样。

两日后,她醒了。

星祭原以为她醒来后会依旧伤心,不想这个前几日还痛哭的女子,今早就拉着他回皇宫。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无论是谁,终有一死,我们根本不用在意死亡。虽然椿走了,但他还在我心中活着,只是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他留了这棵樱花树给我,就是让我不要伤心。他说过我是很坚强的女子,从未见我落过泪……但是,我让他失望了,我还是哭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我会把他藏在心底,永远记住……”

星祭定定的望着一旁的女子,拍了拍背,以示安慰。

转头,淡然一笑。

她,一如既往。

在月夕的宫殿落地,一路走去,周围的宫女都带着微笑对二人行礼。

月夕听到二人回来的消息,连忙出门迎接,将二人带入厅内。

我刚坐下,她就拉着我的手,跪下,“师傅,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哭!”

一脸疑惑,“我哭不哭于你有什么关系?”

“您不是看了信哭的吗?那信是我给的,如果没有给,您就不会哭了!”

有点不明白她的脑回路,扶她起来,解释道,“我哭是因为椿走了。就算你没有给我信,我知道椿走了,也是会伤心的!你可明白?”

她愣了一会儿,似是明白了,点点头。

抿了一口茶,正色与她道,“虽然椿让你做我的徒弟,我没意见,但是这是能不能成完全看你自己。我会随时观察你,考察。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是考察,若过关,就收你为徒,若没有,我会给你寻一好去处,你可满意或是有什么意见?”

她摇摇头,激动的看着我,“谢谢师傅!”

“先别叫师傅,这事还没有成!”

“哦哦,那谢谢神尊!”

她又站起来向我行礼。皱了皱眉,她是不是在宫里呆的太久了,怎么这么多礼数!

随后我得知,那日离开以后,长公主醒了,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现下已经和以前一样了。皇帝龙颜大悦,要赏赐我,奈何不在,月夕说我有急事要离开一会儿,他只好作罢。这长公主说不论如何也要感谢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月夕说现下大约二人已经知道我回来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宣了。

这会儿星祭出去了,屋内只剩我们二人了,她轻声道,“神尊,那日我见她在你房内,莫不是你们二人……”

瞪了她一眼,开口,“如若再胡说,我一丝机会也不会给你,我向来讨厌多嘴的人!”

她连忙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