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满湖面我想你了

月光洒满湖面我想你了

医院偶遇让辛葛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两年多没见面了,那个医生应该就是枫泽的好朋友,按当下时髦的称呼叫男闺蜜,枫泽是戴隐形眼镜的,来眼科医院应该是配眼镜的,而同行的没有其他人那是不是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够了,够了,人家有没有男朋友结没结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停止,停止……,”躲在卫生间抽烟的辛葛痛苦的捶着自己的脑袋,怎么就不能把这个恶毒的女人从自己的思想中清除出去呢?

他不是刻意隐瞒自己再婚的事实,对于自己的家庭生活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想提,离婚再婚儿子女儿已经让他精疲力竭,多年在副职的位子上窝着连动一动的念头都没有了,对于生活工作唯一的要求只有两个字,平静,前妻不要再闹腾,青春期的儿子不要再叛逆,小不点女儿的弱视赶快好起来,至于琳红,随便吧,安静就好。原本爱好广泛还是篮球健将的自己现在更多的时间是浪费在喝茶上了,各种茶叶茶具没少浪费钱,配着古筝二胡的乐曲,只有盯着被沸水浇淋着在杯中翻滚的各色茶叶才感觉到生命还是跳动着的,这样的状态自己都不喜欢,哪里像40岁,分明已经暮年黄昏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枫泽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法庭上的犀利言辞咄咄逼人让辛葛对这个女人敬而远之,如果说在医生眼里人体是透明的,那么在这个女人眼里,世界就是透明的,什么法律关系权利义务就如同一把手术刀,可以解剖一切的世俗问题。

一审肯定胜诉,对方又开始上诉,接连跑了几趟中院,因为距离较远,为了出庭方便,每次都是开一个人的车,坐了一次枫泽的车,车上的凌乱和笨拙的车技让人望之生畏,几乎是央求着枫泽才同意乘坐自己的车,很自然的两个人的前世今生个性喜好无所不谈,这个女人的风趣幽默学识才华让辛葛惊叹,女人特有的温柔体贴也是那样的自然不做作,如同一道光照进了自己干枯的生活,生命也因此重新焕发了活力,辛葛不止一次的背地里狠狠地说,为什么不早点遇见你。

不在一起的时候,翻看枫泽的微信成了每天最重要的事,有时候是几道美食配着看似简单却很有意境的文字,有时候是深夜发的几句感伤,还有对音乐诗歌不一样的解读,每次都能直击心灵产生共鸣,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很自然的对枫泽开始说好久都没有说过的想念喜欢甚至是爱这样的词了,而枫泽总是拿自己失败的婚姻调侃拒绝,而自己却并不生气,依旧说自己想说的,想表达的,这种微妙的关系持续了很长时间,也是自己很久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直到自己放在车上的女儿的病例揭开了自己再婚的事实,枫泽几乎咆哮着喊着自己是骗子,差点害她当了最耻辱的第三者,然后就消失了,微信删除,手机不通,跑去律所打听才知道她去了省城,厚着脸皮打听来的枫泽新的电话号码,最后一次见面自己辩解对再婚对象的失望之极不愿提起的时候,枫泽的一句自己眼睛瞎了报应在孩子身上让辛葛无法忍受,不能原谅,就这样,那道光没有了,生活又成了单调的灰色。

沙漠行军已经半个月了,枫泽庆幸自己是学法律的,有着清晰的头脑,目前的状况无论怎样恶劣都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重新回去自己的世界,好在每天能看见和辛葛一个模样的大将军也是见开心的事,因为自己的勤快做饭也讲究(现代饮食卫生理念足以让古代人瞠目结舌),所以不过两天就承担起将军灶的工作了,送饭递茶之间也偷着研究军事地图,最起码得搞清楚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再思量下来咋办呀,所以每当将军召集下属开会时枫泽就站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偷听偷看,才知道枫城的位置大概是现在的新疆腹地,难道是充满奇幻色彩的罗布泊?那里几百年前有一座地下古城?楼兰古城?不会吧,这也太离谱了,先不管了,啥时候能过上正常生活不再受这颠簸之苦才是正经,完全没有方向感的枫泽这样浑浑噩噩的走了好些天,这一辈子,不,应该是几辈子的苦都受了,时不时还有游牧民的零散袭击,为的也是抢夺些粮草,虽说将军不太理会,但一次抵御过程中他还是受伤了,好在军队刚好到达一片清澈透明的湖泊边,这在茫茫戈壁中实在难得,也为了养伤,临时决定就地驻扎休整一天,这天晚上月光洒满了整个湖面,美的让人窒息,枫泽悄悄绕开军帐,来到湖边,迎着皎洁的月光,有微风拂面,许久都没有过的轻松的感觉,枫泽不自觉的散开头发,张开双臂,微闭双眼,泰坦尼克里面rose的经典镜头,此刻的时间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暂时忘记这混乱的折磨,不自觉的辛葛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变得有些喜欢这个有着细长手指的略带忧郁的高个子男人,工作中严谨的自己不自觉的在他的面前变得原形毕露、随心所欲,而辛葛就像个安静的观众,静静的欣赏着接纳着她的一切,枫泽也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相处的再好,父母这一关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的,所以,每当收到辛葛的暗示直到最后的表白,枫泽或者一笑而过,或者无情打击,也多亏了自己还算清醒的头脑,当知道辛葛已经再婚的事实还好,没有丢面子,要不,可耻的第三者这样的称谓足以让要强的枫泽无地自容,面子保住了,但是心里的伤是真实存在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么难,这次的感情危机,无解,就这样,这次是枫泽选择了消失,不再见面可能就会忘记,就算不能,起码,痛苦会少一点,也算是有了借口离开这个小城,在学长的介绍下,枫泽来到了省城的这家律所,戴上了厚厚的面具,开始了新的生活……

“看来我没看错,姑娘,你的胆子挺大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宁静的夜空突然被打破,枫泽惊愕的回头看着大将军,那熟悉的面孔,有些恼怒的神情,分明就是辛葛站在自己面前,辛葛,辛葛,“你知道离开你我有多伤心吗,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枫泽忍不住哭着喊出来,朝辛葛、不,是将军怀中扑去,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枫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