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燕家十二骑(2)

第十四章 燕家十二骑(2)

“小姐,有人来了。”门外想起一人的声音,那是燕家十二骑之第四骑王缘,字寄之。

“小姐,看来,不放心之人可不止我一个。”说着,萧慕从窗外一个飞身,入了窗来,立于瑾姨身旁。

“寄之先生吗?请进吧!”此时还有外人前来,瑾姨心里一时也不知是谁,总要多些小心。

“是!”王缘推门而入,也不关门,任其开着,走到瑾姨右侧,看了一眼左侧的萧慕,安静立着,手中握着的那两粒棋子,不似平常,一黑一白,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掌心。

“寄之兄可知,来者何人?”萧慕在房顶时虽感觉周遭气氛里有些不同寻常,但着实没发现有人靠近。

“寄之也是来时,那人主动告知,今晚来见小姐,有事相告,易之知晓,叫寄之下棋或谈些名技之法,尚且还行,若论实战,那是万万不行的,不过,我见那人只身前来,遇上之时,剑未出鞘,只以一剑气打下林间飞鸟,倒是有些肖似南境双绝中的《无古剑》。”王缘把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

说起来,萧慕虽是燕家十二骑中首骑,可除了亲弟萧翼和十二骑燕伽,其余人皆是比他大些,即使算不上大了年岁,也是大了些月份。燕家十二骑,自组建起,提及燕家军,无人不知那十二骑,自然,人人皆是一技或多技高超之人,萧慕于是与诸将兄弟相称。

王寄之,诸将中唯一一位不以武力见长者,也是唯一一位入得燕家军晚些而又排位靠前之人。

“《无古剑》?难道是南境双绝的君二公子?”萧慕疑惑。

“未曾听说这世上有第二人会使《无古剑》,寄之大胆猜测,该是此人。”王寄之回道。

“寄之先生说是,那便是了!”瑾姨毫不怀疑王寄之的话。

说起王寄之,本名王缘,字寄之。极擅棋,好音律,懂武。懂武,实意为,本人虽说不上武艺超强,可对诸搬武艺,修习之法,破解之法,可谓了然于心,就连燕牧寒的《无名》也能道得一二。

说来也奇,那是燕牧寒得黑云骢前三日早间,也是大雪纷飞,北城的屋檐瓦舍,一片雪白。

燕牧寒照常准备出府,巡视城防,刚跨出燕府,只见王缘独自一人,一身墨色长衫,手着一琴,立于门前,对着燕牧寒一拜,直乎:“少将军!”那语气,像极了在燕家军中长大的将士,叫人听来,毫无半点违和感。

燕牧寒也是一惊,问及王缘:“先生所来为何?”

王缘答:“为少将军的宝物而来。”

“不知先生说的是牧寒的何宝?”燕牧寒看了看自己周身,除了一身铠甲,腰间的一块玉外,并无长物了,于是问道。

“不是少将军现下之物,寄之冒昧,此番前来,实为献宝!”王缘作一揖。

燕牧寒身后的萧翼见他除却手上的琴,身上并无一物,问:“你要献什么宝?莫不是要把你这琴献给少将军?”

“非也非也,此宝非彼宝,少将军之宝,寄之怎堪有之,此时,尚在路上,寄之前来,实为报信,少将军要见宝物,还需等上几日!”王缘答。

“什么?你要献宝,却不带?”萧翼又问,觉得有些奇怪又好笑,但燕牧寒面前,忍住了。

“先生自称寄之?”燕牧寒心下也是奇怪。

“是的,少将军,鄙人本名王缘,字寄之。”王缘对着燕牧寒又是一拜。

“先生不可!牧寒乃一守城小将,怎可连受先生大礼?”燕牧寒语气间不失客气与尊敬,走下石阶扶起王缘,又道,“先生远道而来,不知可否入得寒舍,稍作休息?”

“少将军肯收留,正是寄之心中所求!”王缘也不在客气,更加地自来熟了,向前一拱手,“少将军请!”

燕牧寒见状,也不推迟,手扶王缘一并进了燕府。

三日后,正如王缘所说,宝物出现了,乃黑云骢!

自黑云骢出现后,王缘便多了一份差事,给这宝物喂食!说来也怪,这黑云骢只燕牧寒能骑,余人若是想要驭之,还未近身,便脾气大发,狂奔怒吼,连王缘也是不可,竟连喂食之人,也极是挑剔,放眼整个北城,也只有燕牧寒,洛幽鸾,瑾姨、王缘和十二骑燕伽五人照料,才肯进食。

自此,燕家诸将随着燕牧寒称王缘“寄之先生”,而王寄之棋艺精湛,燕牧寒面前,从不掩饰,燕牧寒的《无名》,也幸得王缘在一旁相助,才得以习得更加深入,半年前的大战,燕家十二骑中,第四骑沉消将军葬身沙场,尸首无存,于是,王缘便居第四骑,为将王缘与先前的第四骑沉消将军区分开来,燕牧寒及诸将称王缘“寄之先生”,此举,也表示对沉消将军的怀念。

是以,每每见到王缘,燕家诸将自是会想起那位已故的沉消将军来,那位沉消将军比燕牧寒稍长些,也是为燕老将军征战途中所救,在燕家军中,足足有十三年,忠勇异常。

沙场凶险,但燕家十二骑总能于万般危难之中脱险,即便濒临死镜,燕家军上下一心,最后也能绝处逢生,前后十多年,燕家十二骑,没有一骑身亡,独独那场大战,沉消将军的尸身,已过半年,也找寻不见半点残骸,此事,也成了燕牧寒及燕家诸将的心头疙瘩。

王缘本是推辞作为第四骑,奈何第四骑的诸般事宜,沉消将军故去后,一时间没有合适人手处理,燕牧寒便让王缘领着,王缘处理得事事得体至极,燕家诸将也便打心里认了这位“寄之先生”作了第四骑。

再者,王缘棋艺精湛,每每下棋,燕牧寒总喜与之对弈,另有,王缘极擅琴,燕府有一古琴,娘亲着实喜欢得紧,每每遇到不解之处,常请王缘解惑,燕牧寒其实也是喜爱琴的,但领兵之将,自是不会军中拨琴,也便只在闲暇之时,燕林苑内,娘亲相处之时,以琴寄情,偶尔,还会请王缘相随,几人共普一曲。

北城燕洛,风华绝代,公子世无双,佳人无出右,英雄美人,又有皇家赐婚,佳偶天成,鹣鲽情深。北城洛家小姐曾有一曲《落雪》,竟传至京都,连当时的皇太子及晋王也是称赞不已。

“是啊!寄之兄琴棋双行,北城无人不知,辨物识人,更是从无差错”萧慕语气之中也满是敬意,“我们方到,此人便来,传言,南境君弈,温文尔雅,尽显书生意气,听说使得一手《无古剑》,与人比试,从伤人不见血,萧慕未曾亲身领教,若是果真如传言那般,那还真是前无古人,值得一见!”

“君弈?”瑾姨没等来人走近便拔剑飞出。

身旁萧慕见瑾姨从楼上飞将而下,此客栈背后是一条巷道,夜间空无一人,丢下一句:“寄之兄,找五哥!”拔剑护于瑾姨身旁。

远远地,剑气与怒气一并直直而来,君弈今日还是一身灰衣,只是斗篷遮面,拿的剑也不是平日里所用的,他可是深深领教过燕氏《无名》的,为防空中受伤,自是使出全力,闪躲一边,赶紧说道:“燕小姐且慢,君某有一物,烦请燕小姐看过再决定是否杀我不迟!”

“果然是你!”这声音,瑾姨是记得的。

“燕家十二骑果然名不虚传!君某一路下来,过了四大宇司尚不能知,却还是瞒不过燕家十二骑!”君弈知晓瑾姨已经认出自己,这也是意料之中。

瑾姨见君弈一副坦然无惧的样子,心里疑惑重重,也暂时压下,收回了剑。

见状,君弈仍是往常那般客气:“不知可否与燕小姐入内相谈?”

这话的意思,是要与瑾姨一人相谈。

身旁的萧慕担忧:“小姐!还是让属下陪您吧?”

瑾姨想起方才瞬间晃过的那字:阿锦亲启。那是哥哥才会对自己这样称呼,也是哥哥的字迹。于是,答应了:“好!”

转身对身旁的萧慕说道:“萧慕,你们六骑都到了,任他武功再高,四周有你们,我也会使几招哥哥的《无名》,晾他也不敢把我怎样!你放心吧!”

对面的君弈听瑾姨对萧慕解说得这般细致,心里莫名不耐烦起来,只是他自己未曾察觉。

这时,徐玄彻带着王缘一起从楼上跃下,瑾姨说得稍大声些:“烦请两位先生外围稍等!”

于是两人退后了些,守在此间客栈之下,萧慕飞身房顶,房顶另有两个影子一晃,从另一边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