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字一号大牢

第十章:天字一号大牢

白采兰听得真切。

秘密,哪有什么秘密。

自出生以来就躲在父亲怀里,南征北战,东躲北藏。

幸得大唐一张诏书,才与父亲在长安稳妥地过了三年,如今父亲倒在血泊之中还是叛臣。

采兰明白了不是打了李绾惹的祸。父亲为什么会死,秘密跟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想知道秘密的他们是谁。

白采兰急于想知道一切。

“他们是谁。”

“这个不能告诉你。”

白采兰很愤怒,她已是将死之人,她不信这人会救她。

“我家没有秘密。”

“除非你告诉我他们是谁,或许我能想起什么。”

马车布帘猛然被拉开,露出一张冰冷的脸。

他怒视着白采兰,然又瞬间露出笑脸。

“采兰,你把秘密告诉叔,叔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对你用刑。”

用刑二字让白采兰牙齿打颤,心中真没秘密。我家最大的秘密就是我是龟兹国嫡传长公主。还是西域最惨的公主。

要不,编造一个秘密绝不能受刑,白采兰看着自己的手脚,开始发抖。

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笑得难看的脸,双眉紧锁,缓缓摇头。

“你好好想想,或者你父亲临死前有什么交代。”那将军说完便放下布帘转身驾车去了。

白采兰苦笑,父亲只说了一句。快逃,好好活着。

猛然。

白采兰一拍胸口,胸口那块玉佩已藏在刘婆婆家水缸下石头缝里,并且用黑泥塞住了缝口。

那块玉佩父亲说过切不可丢弃,难道,那块玉佩里有秘密。

“他们是谁,你告诉我。”白采兰心中怦怦直跳还是决然再次问道。

“你还是想一想,明日他们会对你用刑。”外面传来冷漠的话语。

白采兰一惊,若是今晚逃不掉便是废人了,用刑这两个字极其令人恐惧。

随即白采兰从发梢上摘出一个小发簪子,轻轻拨动脚踝上镣铐锁眼。

有些感触,但没有把握能打开,开锁是跟驴耳朵学的。

担心着发出声响,而马车上是逃不走的。况且外面有个黑心的将军和十几个兵卒,他们都骑着马。

于是悄悄把发簪又藏起来。

“真没有。”

“没有。”

半个时辰的行程,雨还是没有落下来。

随着一声雷响之后便是“嘣,嘣,嘣”弓弦响声。马车外有兵卒应声落马。杂乱的弓弦响声里,白采兰能分辨出里面有两张弓用的是白家连珠箭法。

父亲的连珠箭是四声,而这两张弓只有连续的两声,但确定无疑是连珠箭。

那驾车的黑心将军猛地钻入马车里,他抽出匕首顶住白采兰的脖子。

采兰一惊,外面的人会连珠箭法,明显是父亲的人是来救她的。难道父亲真是叛逆之臣。

冰冷的匕首顶着脖子,马车的布帘被挑开,外面站着七八个蒙面黑衣人身挎弓箭手持短刀。

“放开小姑娘,不然你一定死。”蒙面黑衣人说道,这声音显得老迈。

“哈哈”黑心将军发出冷笑“放开她我才一定会死。”

采兰在黑暗中见到黑心将军在身上悄悄摸索着东西。

突然。

黑心将军从身上摸出一只竹管,手伸出马车窗户,“嗖”一声一只小箭腾空而起,在空中发出嘶鸣声响。

“我已发出响箭,援军片刻便到。我们现在可以一起死,包括她。”黑心将军一脸狞笑,看向白采兰。

采兰看着蒙面黑衣人知道这是父亲的人。他们急急向马车围了过来,能听他们急促的喘息声,他们很着急。

“各位叔伯快走,这是采兰的命,不要为了我冒险。你们不走,我立即顶在这匕首上。”采兰着急说道,并把脖子向匕首顶,脖子上顿时有鲜血流出。

黑心将军急忙缩着手,保持匕首与脖子的距离。

采兰狂奔泪水“快走,叔伯们。采兰没死会来寻你们。”

很快远处便有马蹄之声传来,老迈的蒙面黑衣人“唉”一声叹息,举起手一挥。

七八人很快消失于此街道。

见到黑衣人离开,采兰感到无比疲惫。当睁开眼睛时见到自己被两个衙役拖着,走在前面的是那个黑心将军。

这是条黑暗的地下巷道,墙上插着火把,墙上渗着水。

巷道中有一些牢房,里面空无一人。死一般寂静,除了脚步声便是镣铐铁链拖地的声音。

迎面吹来微弱“呼呼”风声,夹杂着浓烈腐臭味道。巷尾大门上写着天牢二字。

采兰脑里“嗡”一声,天牢!老天爷,你叫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怎能逃出天牢。阿爹,你子龙的武艺也杀不出去。阿爹,女儿怎么办!

进入天牢便下台阶,台阶下第一间牢房上书,天字一号。

厚重的铁栅门“吱呀呀”被打开,采兰被人一脚踢了进去。

“咣当”一声天字一号铁栅门被关上。

“今晚你好好想想,明日一早便动刑,你不是断手就是断脚。”黑心将军传出冰冷的话语。

采兰拖着铁链慢慢走向牢房墙壁,她想立即撞墙而死,她怕被用刑。

当头触碰到渗水的墙壁时,她又害怕起来,她不想死。

她感到眼睛痛,应该是泪水流干了,但还是在流。

她的双手和头触碰在湿漉漉的墙上,慢慢划着墙壁跪了下来。她感到一切都无能为力。

“咔嚓”一声巨雷声响传入耳朵里。采兰丝毫不动,绝望到了极限。

牢房另一头,传来窸窸窣窣鬼魅声音,慢慢向她靠近。

外面电光一闪一闪,采兰转过头看见一团黑东西向她爬来。

采兰恐惧,嘴唇打颤,瘫坐在地上看着鬼魅慢慢靠近。

黑团蹿了起来,挥舞着一个东西,向头上砸来。

“铛”一下,采兰头冒星星,伸手一摸头上流出血来。

电光一闪,采兰看清了这鬼魅。他的下巴滴着血,他满身是血,散乱的头发盖住了他的头。

“白采兰,你家秘密是什么。除了这只奇怪的笛子外,你家没有什么特别之物。我在你家待了三年,就是要得到你家的秘密。”血人说道。

采兰猛然伸手扒开血人的头发,这人她认识是她家唯一的老仆。

“林伯,你在我家待了三年是为了我家秘密。”采兰惊讶地看着血人。

“他们逼着我寻你家的秘密,每一年他们杀我一个亲人。”血人抓住采兰胸口摇晃着。

“你快说秘密,有了秘密我才能活。”

“我家真没有秘密。”

血人拿着笛子杵在采兰眼前说道:“快说,这古怪的铁笛子有什么秘密。”

林伯就是拿着这个铁笛打伤的她,铁笛上还有采兰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