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香囊

收回香囊

项清赶到的时候,便看到沈褚君狼狈地趴在地上,白色的锦衣上带着点点血迹,眸子半睁着,大口喘着气。

而他的对面,两名黑衣男子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在了一起,想要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但始终没有成功。

项清没有犹豫,迅速上前用脚将两人狠狠踩住。

“啊!”一声惨叫,从两人的嘴中发出,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到声音,沈褚君吃力地抬起头来,见到项清,他微微一愣,许久像是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一般,晕了过去,甚至没有来得及与她说上一句话。

“......”项清皱眉,没再理会两个黑衣男人,走在沈褚君的身边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口,索性都是外伤,项清也松了口气。

但是,她一个女人,要怎么带着沈褚君回去?

项清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却见周围没有一个人影,索性十字街就在附近,她想了想,拉起沈褚君的双手将人费力地往前拖着。

沈褚君是被疼醒的,当他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姿势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是崩溃的,哑着嗓子问道:“你在做什么?”

项清喘着粗气,见他睁开眼睛,将他的手随意扔下,猛地砸在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让沈褚君倒吸一口凉气。

项清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甩了甩自己酸疼的手臂,这才道:“前面就是十子楼,可以自己走吗?”

沈褚君很想说不能,但是又考虑到项清此刻的状态,便点点头,“你扶着我,我可以自己走。”

项清上前,搀扶着沈褚君起身,沈褚君也没客气,将自己的大多重量全都压在了项清的身上,“我身上疼得厉害,要委屈你了。”

“......”项清没理他,这厚颜无耻的男人,她不想与他计较。

两个人跌跌撞撞走到了十子楼的后门,沈褚君伸手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了门口的小厮,不多时,小厮便热情地带着两个人进了后院的屋子里,还急急忙忙去请了大夫。

项清看在眼里,默不作声,但是显然是没有想到,沈褚君和这十子楼竟然还有些微的关系。

大夫很快被小厮们请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大夫们不敢耽搁,这刚才可是被下了命令的,一定要将这个男人医治好。

沈褚君在来到房中的时候,便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而项清也在寻思着回丞相府。

小厮见她频频看着窗外,不由说道:“小姐,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奴才们。”

“倒是没有什么事。”项清摇摇头,看着已经包扎好的沈褚君,对小厮道:“我该回去了,你们照顾好他。”

“小姐不留下来照顾主子吗?”小厮微微感到诧异,当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便问出了口。

主子?项清的眸光闪了闪,但没说什么,从十子楼的后院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竹念和苏姨依旧守在门口等着,看到项清平安无事的回来,同时松了口气,竹念更是上前拉着她的手抱怨道:“那五皇子也真是的,做什么非要让他的侍从来找您。”

项清又安抚了竹念几句,没有回答竹念的疑惑,又询问了阿墨此刻的情况,得知无碍后,才彻底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倒头便睡下了。

次日一早,项清走出房门时,便看到阿墨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竹念噘着嘴似乎不高兴的样子,项清疑惑,走上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阿墨挠了挠头,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竹念也不肯开口,最后还是苏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阿墨公子说要报答咱们的救命之恩,便摘了院子里的花送给竹念。”

项清了然,别看院子里的花没什么名贵的,但都是项清一手打理起来的,平日里宝贝得很,不允许人随意采摘,这能随意采摘的,也只有项清了,但是阿墨显然是不明白的,一片好心就这样泡汤了。

因着昨晚上的变故,阿墨一早便打算离开,项清也打算去十子楼看看沈褚君的情况,竹念这次说什么也要跟着去,苏姨也一脸坚定地要跟着项清。

项清一脸莫名,看着两人的神情,似乎自己这次出去,是要有什么大事。

阿墨提前出了丞相府,约定好在丞相府前面的巷子里等着项清她们,几个人自然无异议。

待得汇合后,几个人朝着十子楼的方向而去,竹念鲜少出府,因此对着外面的事情都不甚了解,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阿墨自从知道自家主子并无大碍后,一颗悬着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了些,一路上,倒是陪着竹念随处逛逛看看,看到竹念有喜欢的,甚至还会买下来送给她。

竹念一开始不想收,但是阿墨说的理由她没办法辩驳,“算是给你赔罪的。”

几个人到十子楼的时候,还是从后门绕进去的,小厮见到项清,眸光一亮,忙带着她往里走去,顺带还说着:“公子醒了,就在等着小姐您呢。”

项清自然注意到了小厮的称呼,一个晚上罢了,便从主子改口成了公子?可惜,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到了院子里,项清是单独一个人进去的,走进内室,便见沈褚君脸色惨白地靠坐在床榻上,眼眸轻闭,似乎在想写什么。

感受到项清的到来,沈褚君睁开了眸子,“你来了?”

项清看着他不答,又听他继续道:“昨晚上多谢了。”

项清笑了笑,在他的床边坐下,“道谢倒是不必了,你我现在也算是半个朋友的关系,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

沈褚君脸色一僵,随即有些苦哈哈地开口:“敢情我努力了那么久,也才得了个半个朋友的身份?”

“那你想要什么?”项清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自然......”沈褚君没有说下去,但是暧昧的目光,已经不加掩饰的投在了项清的身上,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以身相许。”

“......”项清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对于沈褚君的无赖也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在里面。

......

沈褚君的伤势恢复的很快,不过是三日的功夫,就能下地行走了,项清见他没事了,便也不再每日里来十子楼,而沈褚君,也回了自己的皇子府。

就在项清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沈赫找来了。

沈赫时正大光明走到项清的院子里的,看着窝在椅子里晒着太阳的项清,沈赫问道:“你和我皇弟,是什么关系?”

项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你哪个皇弟?”

“怎么?你还与我多个皇弟,纠缠不清?”沈赫咬牙切齿地说完,恶狠狠地瞪着项清,大有一副你今天不说个明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架势。

项清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但是她和沈褚君的见面,一般都是很隐蔽的,怎么会被人所知晓?

“你说的,是五皇子?”项清笑了笑,“偶尔在路上遇到的,还挺聊得来,便相互交了个朋友,大皇子,你以为,我和五皇子应该是什么关系?”

她以前没有发现沈赫是这般模样,现在看到,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没关系最好,你最好与他保持着点距离,千万不要逾越了。”沈赫说完,朝屋里走去,边走边问道:“我上次给你的香囊呢?”

项清随着他进了屋子,打开了自己的梳妆盒,从里面将香囊取了出来,递给了沈赫,“我一直都有放好。”

“嗯。”沈赫点点头,将香囊重新别回了自己的腰间,“这个香囊,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我要将它收回了。”

项清没有异议,只是觉得有些可笑罢了,点了点头,她顺着沈赫的意思继续说道:“大皇子说的是,自己的物品,本该就有自己处理的权利。”

沈赫满意地离开,却没有看到身后项清眸中的嘲讽。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将送出去的东西收回去的,这个沈赫,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而从项清屋子里出来的沈赫,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到去了项婉歌那儿。

项婉歌听说沈赫来了,早就坐不住了,现下居然还盼到了人来了,更是高兴地手足无措,迅速让婢女给自己收拾了衣裙,才笑意款款地走出了屋子,见沈赫走近,便迎了上去,“大皇子安好,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臣女?”

沈赫随意说了两句,便打算将话题扯开,不料项婉歌可不会看沈赫的脸色,倚在沈赫的怀里,语气柔柔道:“臣女都好久没看到姐姐了,大皇子,您不是一向和姐姐关系很好吗?可不可以帮帮臣女,臣女真的很想和姐姐的关系,和好如初的。”

沈赫冷笑,项婉歌的目的,在他的眼里直白得很,但他可没有选择帮助项婉歌,甚至还希望看到项清和项婉歌两两相争的局面,虽然他看重家世,但是若是项婉歌比项清更有能力胜任他未来的王妃,那么除掉项清,也不过是眨眼的事情而已。

因此,他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