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

取名

睡得迷迷糊糊间,华玥感觉自己的嘴里被塞进一物,咂吧咂吧嘴,腥腥膻膻的。虽然不是很好喝,但是强烈的饥饿感让她想再多喝点。

“公子,你看她真的喝了。亏得公子聪明,让我去寻只母羊回来。旁边几个大汉叽叽喳喳个不停,听着华玥的耳朵里就像几百只公鸭子不停地在她耳边嘎嘎嘎个不停。

起床气巨大的华玥还没睁眼就一巴掌呼撸过去。“啪~”多么响亮!华玥满意极了。看吧,几百只鸭子终于禁声了。可是伴随着随之而来阴郁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扯开一条眼缝悄悄向上偷觑,入眼处是一张变幻莫测阴郁的脸。

华玥心下嘶~了一声,大叹倒霉催的,周边这么多糙汉子,怎么偏偏就把现在最大的一条粗大腿给呼撸呢。要把人家扇走了,去哪找那么多免费劳力。

华玥纠结了,小脸皱巴巴的。努力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可是努力了老半天,小正太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什么表示都没有。这个样子让华玥觉得自己现在像只弱不禁风的鸡仔,而头上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却要掉不掉下来似的。

主要是萧钰小朋友长那么大,还没有被人扇过巴掌,要是今天换成别人的话,估计现在都已经被大刑伺候了,偏偏是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一开始是萧钰没反应过来,现在是想着该怎么惩罚这个小人儿。现在这么小就把他给打了,以后还了得??????

华玥不明白小小的小正太怎么有这么强大气场。但是,她知道她估计要倒大霉了。果然,惴惴不安刚想完就发现小正太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看到这抹笑容,华玥根根汗毛直竖:这小正太正憋着什么坏呢?笑得那么瘆人!

瞧着小人儿一脸防备的表情,萧钰伸出戳戳小人儿的小脸蛋:“看你这表情,你是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是做错了呢?”随即笑得更灿烂了:“你说要怎么惩罚你好呢?得让你记得一辈子的惩罚怎么样?

记住了,任你再机灵,再妖孽也逃不出小爷的手掌心。”

华玥想开口叫小正太不要笑得这么好看,你笑得怎么好看干嘛,你笑得越好看,我的小心肝怎么就越害怕呢?还有想要告诉他这么小就这么霸道真的不好,这样一点儿也可爱。可惜现在的华玥还说不了话呢。

无事人一样抱起小华玥走到正在“棒棒棒”钉门的花信强面前:“花叔,这小妹妹还没起名吧?”

“没呢,没呢?”花信强直起身子,呵呵一笑。两只充满汗渍的手用力在后腰抹了抹。“小公子客气了,属下当不得公子一声叔的。唤我名字就好。小公子抱累了吧?把她给我吧。”

萧钰避开花信强伸出要抱小人儿的手:“那怎么行,我父亲常教育我长幼有序,我尚年幼,唤你一声叔是应该的。我过来是问问花叔,小妹妹要是没有取名字的话,我能不能给她取个名字。”

华玥一听:不要啊,爹啊,我可是你的亲亲闺女,你不要听信这小人,他这是赤裸裸地报复。说不了话,只能啊啊地挥动两只手臂。

“你看,小妹妹一听我要给她取名字后多高兴啊。”萧钰笑得如沐春风。

“??????!”

华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偏偏自己亲亲老爹还在一旁不断地颔首,十分赞同地回应:“小公子说的是,小女难能让公子取名那是她的荣幸。”

爹啊爹,你确定是我亲爹吧?有这么坑闺女的么?不管华玥再不乐意,这取名字的权利还是被他爹兴高采烈地送出手了,偏偏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

萧钰沉吟一会,煞有介事地说:“这女孩的名字,要是取像晴岚啊清芷啊雪翎什么的也太俗气了,就应该叫秋月。你看这的景色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多衬秋月这个名字。”

“恩,恩小公子学问就是高,这名字取得好。”

华玥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太阳刚下山,一点月色都没有,你好意思胡诌么。这爹人家给你家亲亲闺女取了个丫头名字,你还上杆子去拍马屁。真是生命不息,坑娃不止。

还好,这小屁孩没有无耻到给姐取个狗蛋,猪妹之类的贱名,不然姐豁出命去咬不死你,恶心死你。尿你一身,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勉强接受丫鬟一般名字的华玥从此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大名花秋月。本来还想闹点情绪的,

可鸟都为食亡了,新出炉的花秋月屈服在二两羊奶之下,也没有什么可耻的了。此时早忘了名字那茬不痛快,正啧啧出声,有滋有味地,咂吧着羊奶呢。

几年后长大点的花秋月想起这一幕,不由得暗自吐槽,真是投生为婴孩,智商也下线成为婴孩了。

区区几勺羊奶也能把自己哄得晕头,出息。当然,那是后话。此时吃饱喝足收拾妥当后,已经被抱回去放在已经整理好的月子房内,和自己的娘,李娟安寝了。

人多力量大,还没等月上中天的时候,新家已经开始像模像样了。明天只要把围墙砌上,再到镇上拉回来几件常用的家什就可以了。

大家伙在收拾好的院子里燃起篝火把猎物烤炙分食后,才离开。并且特地交代花信强不用明天一大早就往镇上赶,他们会带着东西过来,只要在家等就可以了。

本来人家已经帮忙颇多,花信强怎么好意思这么烦劳大家,怎料,小公子发话:“这些都是我给妹妹的。”说完由不得人拒绝,带着人纵马离去。

目送一干人等离去的花信强尤在那感叹还是好人多,就是平时看起来不好亲近的小公子,都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回到屋内,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张大床,这床还是下午他去镇上给拉回来的,上面睡着他的妻女,妻子的脸色很不好,他心下隐隐有点担心。

虽然他已经给了点银钱给马婆婆,让她这个月都过来伺候娟娘月子,可是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妻子,心里又不由得有点不安。原来在老花家不安的是,他怕他娘会把娟娘给磋磨死了,所以才什么准备也没有,匆匆把刚生过孩子的娟娘安置在外面。现在的不安是这么一折腾,娟娘怕是要落下病来。到时候自己不在她身边可怎么办。

男子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夜深人静的这一刻,花信强把手深深插入发间,压抑啜泣着。

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他发间的手:“强哥,我很好,你别难过。”

花信强匆忙擦了擦眼角:“娟娘,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以后我花信强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好,我信你。”李娟的脸上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