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灵珠重新

陨灵珠重新

自姜子牙封神之后,灵狐一族由于妲己助纣为虐备受牵连,被女娲下令从此不得再列入仙班,并以补天所剩之石陨灵珠为信物封印灵狐一族。从此灵狐一族不论怎么修炼,终只能停留在小周天的功力,不得正果。

然陨灵珠虽为女娲信物,其光辉终不可掩盖,千年得以重现人间一次。若是有修仙问道者得此宝珠,即刻便可得道成仙,凡人得此亦可长生不老。

一千年后……

玄天元年三月初一,天空突生异像,白虹贯日。有一黑衣老道牵着一只异兽正走在长安城街道上。那异兽马匹大小,却长着一双羊一样的眼睛,头上有四只角,牛一样的尾巴。

突见一道黑烟从日中射出,径直滑过天空。老道抬起头,笑了笑,“等了千年,终是现世了。”说完又摸了摸旁边同样通体乌黑的异兽的头,“老伙计,等了这么久,你也等不急了吧!”

那异兽似乎被他摸得舒服了,眯了眯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看异兽似是很舒服,老道便又笑了笑,抬起头刚好和一个路过的路人接上了目光。

发现被人看着,那路人明显表现出来不适,左右环顾了一下,连鞋子掉了都不管了,直接一溜烟的跑掉了。

此时的楚王府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楚王的侧妃吕氏怀胎已有七月余。一直以来母子安康,今日却突感不适,请来的郎中一个个摇头晃脑,皆言从未见过如此脉相。而月前楚王刚好外出巡查不再府内,府上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由正妃姜氏打点。然姜氏向来与吕氏交恶,加上吕氏膝下已有一子,更是叫人心生嫉妒。眼下出此事,便也成了姜氏打击吕氏最好的时机。

偏院里吕氏的哭叫声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可是请来的郎中却都是束手无策,终是贴身婢女小惠想到了什么,上前请礼道,“娘娘,既然乡野郎中不管用,那不如挂上王爷的名号,去宫里请一位御医来看看。”

“那还不快去!”吕氏早已疼痛难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儿的往外冒,被人一提点,哪里还忍得分毫,当即便嘶吼道,“快去!就说若能治好我病,楚王府定重重有赏。”

小惠便拜了一拜,退步到门口,刚扯开门,便被迎面跨过门槛的姜氏给打了个照面,当即便退后一步躬身请安道,“拜见娘娘。”

房间里其他一众婢女小厮也纷纷跪地叩拜,恭敬道,“拜见娘娘!”

姜氏并没有叫他们起来,而是直接绕到屏风后,看到床上的吕氏才轻笑两声,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表情如此痛哭?可是吃坏了东西?不是我说,你一个王府里的侧妃,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怎么还贪上嘴呢?”

吕氏已是痛得说不出话来,正欲开口,却被姜氏旁边的一个贴身侍女夺了话语权。那侍女讥笑两声,道,“娘娘,我看吕妃哪里是吃坏了东西,分明动了胎气。”

“不得胡说!朝霞,”姜氏大喝道,“吕妃肚子里的可是未来的小侯爷。你一个下人,这么当着我的面这么胡嚼舌根子,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朝霞当即便跪地了,脸上却没有多少惧色,故作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就是刚刚信口胡说了一句,您别往心里去。”

不待吕氏开口,姜氏便抢先一步道,“那算了吧!你起来吧!”还故意装模作样的骂了几句,道,“你一个婢女,不思本份,反倒这么乱说话,像什么?也就是妹妹大度才放过你,要是搁其他人,定不会轻饶。”

“是是是!”朝霞满脸堆笑着躬身谢过姜氏和吕氏二人,便退到一边。

好一出红白脸,两人过来分明是不安好心,却非非在这里唱着姐妹情深的戏码。此时的吕氏已经痛得眼冒金星,哪里还有力气去看着出戏,只是仰着头强忍着疼痛罢了。

看里头正说得火热,小惠也顾不得那么多,便悄悄摸了出去。这才刚扯开门,正欲跨过门槛,便有一道士迎面走了上来。

侍女被那道士吓了一条,拍了几下胸脯才缓了口气,道,“你这老道,在这里作甚?”

那道士却是用右手捏了捏胡须,仰头看了看天,不紧不慢道,“姑娘,我看王府这上空黑气升腾,应是恶事发生。”

小惠先是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这老道一番。说来这老道说是老道,却是一身黑布麻衣,一双鞋子更是有一只大脚趾露在了外头。左手支着一杆木棍,手持着的地方已经有了檀色,甚至泛着油光,下端已经磨出了饼渣。说是道士,更像是个乞丐。侍女正欲开口轰人,老道却右手一掐指,头似是而非的点了几下,道,“姑娘,府上可有女子怀有身孕?”

闻言,侍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道,“实不相瞒,府上此时确有一婚孕之人。大师可有算出什么?”

道士又伸出右手掐指算了一算,摇摇头,道,“此卦象凶险,不好说啊!”

一听卦象凶险,小惠更是紧张道不行,连忙道,“大师可有解决之法?可否救娘娘一命?”

道士又伸出手似乎要再算一卦,却没有掐手指,顿在那里摇了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此卦象凶险异常,老道才疏学浅还是别趟这趟浑水的好。”

小惠倒是还算机灵,伸手抓着老道的胳膊就往府里拽,边拽边道,“大师,您里边请。这楚王府是京城大户、皇亲贵族,出了什么事儿自有人替你担着,还请大师不要有后顾之忧。”

“这……”道士依旧犹豫了一番,踌躇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小惠却直接拉着他就往王府里走,跨过门槛便吆喝道,“来人啊!大师来了!吕妃娘娘的病有得治了!”

“你……这……这……这这……,”道士被小惠一路拉着往里走,一时还来不及说话,好不容易才站稳,让小惠止住脚步,无奈道,“现在王府都是这么待客的吗?大街上拉个人就往府里头跑,还是说我长得像什么不得了人物?”他说这话时似还有几分得意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脸。

小惠人都快急得冒出烟来,哪里还有闲心思来纠结他的长相,重新拽上他的胳膊就往偏院跑。

那道士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喘不上气来,还是被拽急眼了,连连道,“喂!喂!姑娘!姑娘!你慢着点儿,再慢着点儿,你慢着点儿。慢点儿啊!”

“慢不了!”小惠边跑边道,“你若是慢了,我家娘娘就有事了。”怕那老道再有托词,她又道,“我拉你进来,哪里是看您面相像什么人?再说,您自己想想,这里是王府,怎么会有个乞丐似的贵客。”

“……”道士登时便没回上话来,面上更是一阵难看。

小惠也发觉自己刚刚的话颇为不妥,赶紧满脸堆笑的改口道,“大师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王府里来的宾客十个有九个都是酒囊饭袋,金玉其外、空有其表,哪里像大师您这么见多识广、学富五车啊!”

“……”这回老道还是没有回话,脸色甚至变得更为难看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良久,才低头小声道,“姑娘,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能在王府里这么说,……真的好吗?”

“当然……”小惠满脸堆笑着回道。可是她说完“当然”两字后就再也喊不出来了。刚刚只顾着往里拉人,浑然没有察觉此时已经到了偏院,除了这老道还有好几十双眼睛都看着这边呢,其中还不乏有刚刚姜氏领过来的人。一个侍女以下犯上,被这么多人当场见了个现行,当即拖出去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好在小惠也不笨,打量一圈周围,干笑两声,道,“当然是……不行的啦!这王府里的人,哪个不是个顶个的。”说着,她一把拉过道士,便往正屋走去,道,“启禀娘娘,能治您病的人,小惠给您带来了。”

大门当即便打开了,里头侍女直接道了声“进来”,便把道士给拉了进去。

道士走到床边悬丝掐了一会儿脉,皱眉道,“娘娘这脉相……”

“如何?”不待吕氏开口,坐一旁看了半天的姜氏便抢先一步道,“大师,妹妹这脉象可还稳,腹中胎儿可还安康?”

道士松了手中的丝线,像姜氏微微一欠身,道,“启禀娘娘,这位娘娘的脉相分明是要临盆之兆啊!”

姜氏一甩衣袖,怒道,“胡说!妹妹明明才七个多月的身子,人多称十月怀胎,你真当我没有怀过孩子还是怎么的?”

“这……”道士犹豫了一下,正再欲开口。

突有一侍女上前攀附道姜氏耳边,小声道,“娘娘,这府上排得上名号的还只有吕妃娘娘膝下有一子,您的确无所出啊!”

姜氏当即额上青筋暴起,喝道,“住嘴!这什么地方?也轮得到你一个婢女对我指手画脚?”

那侍女吓得当即跪在了地上不说话了。老道见情形不好,也是暗暗用衣衫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声汗颜道,“我就知道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你说什么?”姜氏当即便将锋芒转向老道。

吓得那老道身形一阵,竟是没有发觉刚刚那句话竟是说出了口,当即低头服罪道,“娘娘别误会。当务之急,您责怪也没什么用了,还是请稳婆接生才是。”

“接生?!”姜氏轻笑两声,冷哼道,“未足月的孩子生出来也是个人精祸害,要接什么生?”

“这……”在场的人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心中默默道:这姜氏当真是没有生养过,当真是对这方面的事不知分毫。人家生孩子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情,你莫非还能把人憋回去?可是想归想,眼下姜氏在气头上,这屋里一个个都是泥菩萨过江,跪倒了一片,噤若寒蝉的连粗气都不敢喘一声。

半晌,朝霞才上前耳语道,“娘娘,眼下王爷不在府上,府上所有事务全由您来掌管,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王爷回来了不好交代啊!”

本来这侍女是把音量掂量得恰到好处的,这耳语几句除了姜氏应该没人听得清。而这姜氏已是完全气急了眼,竟是又一甩衣袖,暴喝道,“这老道士分明是一派胡言,依他所言,若是出了事,莫不是还让我来背了这个锅?”

众人:“……”

老道:“……”

这下姜氏这司马昭之心算是直接被自己给揭了。既已经被说破了,那侍女便也不再避讳,直接跪地道,“娘娘,您先别急。这不是还没出事吗?若是出了事儿,那也是被这妖道所惑,这屋里屋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纵使浑身长满了嘴怕也是说不清了。”

姜氏微微点头,这才居高临下指着还跪在一边的老道士道,“那就依他所言吧!”

朝霞道了声是便出去了。其他人都还没有动,眼神却都瞟向那个倒霉道士。

作者有话:明明要写玄幻来的,这开头怎么看怎么像古言怎么回事。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