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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龄《狼》-刘禹锡《西塞山怀古》】

http://www.jiayuanhq.com/ 2023-03-16 08:40:04

蒲松龄《狼》

蒲松龄 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本篇选自《聊斋志异》中的《狼三则》。蒲松龄的小说大多采用狐鬼故事的形式,或揭露封建社会的黑暗,或讽刺官场社会的丑恶,或抨击科举制度的虚伪,或批判婚姻制度的不合理,有积极的社会意义。这篇小说写的是屠夫杀狼的故事,揭示了狼的贪婪、狡诈的本性,告诫那些象狼一样的恶人,不要玩弄狡诈的伎俩,否则下场是可悲的,也是可笑的。同时也提醒人们:要提高警惕,坚决斗争,不要被其假象所迷惑。 这篇故事紧紧围绕屠夫和狼的矛盾斗争展开情节,因此全文篇幅虽短,然而写得曲折多姿,波澜起伏;加之行文紧凑,笔墨舒洒自如,令人读后兴味盎然。作品的第一段(从一屠晚归至而两狼之并驱如故),写屠夫晚归途中遇两狼,欲摆脱威胁而未成功。作者仅用寥寥数语,便交代了人物、时间、地点和起因,行文极为简炼。其中晚归、肉尽、剩骨、途中等几个词语用得十分准确,概括地写出了故事发生的特定环境和特定条件,为矛盾的发展打下了基础。缀行甚远,意思是说两只饿狼紧跟在屠夫的后面跑了很远。这不仅写出了饿狼贪婪的本性,而且也渲染了令人胆战心惊的紧张气氛。在茫茫的夜色中,一个单身的屠夫挑着担子在人烟稀少的小道上匆匆赶路,而后面却有两只饿狼紧追不舍,这真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景象虽然十分恐怖,但是又合情合理,为下文屠夫与狼的正面冲突作了铺垫。接着作者写屠夫与狼的第一次正面冲突。惧,是写屠夫当时的心理状态。一人对两狼,而且是两只凶残的饿狼,屠夫怎能不感到恐惧呢?显然屠夫是处在极不利的境地。因此,屠夫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尽快摆脱饿狼的追赶,解除威胁。他猛然想到了担中的剩骨,于是投以骨,希冀能以此阻止两狼的紧追。结果怎样呢?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饿狼是贪得无厌的,所以骨已尽而狼不止。屠夫抱着侥幸心理,企图以让步来解除威胁的打算化为泡影。结果是两狼并驱如故,屠夫的危险处境没有丝毫改变,反而激化了矛盾冲突。这几句写得十分生动逼真,两狼轮番紧追不舍的情景如在目前。 事已至此,屠夫几乎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地步。怎么办呢?思量再三,唯有主动出击,杀死两狼,而别无他途。因而作者在第二段(从屠大窘至亦毙之)细致生动地描写了屠夫杀死两狼的经过,特别精细具体地刻划了狼的狡诈的性格特征。大窘,既是写屠夫恐惧的心理状态,也是写屠夫的困境。如果陷入前后受敌的危险境地,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因而屠夫内心极度恐慌。情势异常紧迫,必须赶快想好对策,方能确保生命无虞。通过顾、奔、倚、弛、持等一连串的动作,把屠夫的心理活动极有层次地展现了出来,而且生动形象地刻划了他机警的性格和紧张的心情。这样一种态势,迫使两狼也不敢贸然向前。眈眈相向四字勾画出一个紧张的相持局面:双方都在紧张地思谋对策,窥测动向,伺机进击。经过步步蓄势,就把矛盾冲突逐步推向了高潮。作者接着写双方的正面交锋。一狼径去一句,是伏笔。一个径字,妙极,令人拍案叫绝。这只狼一未得逞,二没受挫,何以却头也不回地举步径去?确实令人生疑,因而也就造成了悬念。而另一只狼的行动就更奇怪了:坐于前,目似瞑,意暇甚。一只凶恶的狼,竟然安坐在屠夫面前,眼睛微闭,意态闲暇,简直令人不可思议。这又是一个悬念。作者用工笔细描的手法,把狼的动作神态描摹得极为生动传神。仅寥寥数语,便把狼的狡诈本性刻划得入木三分,真是神来之笔。作者驾驭语言的本领,确实令人叹服。但是屠夫并没有被假象所迷惑,松懈斗志,而是不失时机地进行反击。暴起一语,表现了屠夫的机警和果断。刀劈狼首,击中要害,又连砍数刀,将其击毙。杀了前面这只狼以后,屠夫并没就此罢手,而是继续搜寻余敌,除恶务尽。果然发现另一只狼正在草垛后面打洞,想要从后面夹攻。而且大半个身子已钻进草洞,只露出屁股和尾巴。于是屠夫抓住这个难得的时机,挥刀断其股,也将它击毙。至此,屠夫才恍然大悟,疑虑顿释。原来一狼径走,一狼假寐,都不过是迷惑自己的狡诈伎俩罢了。读者读到此,也豁然开朗,前面的悬念也得到圆满的解决。这一段写得十分精采。作者不仅把屠夫和两狼的形象刻划得鲜明生动,栩栩如生,而且在情节的安排上也独具匠心。故事情节不是平铺直叙,而是曲折多变,令人悬念丛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常于山穷水尽之处忽见柳暗花明。虽然出人意表,但又入情入理,真是叹为观止。 卒章显其志,这是蒲松龄短篇小说的一个重要特点。作者在第三段(从乃悟前狼假寐至止增笑耳)中对屠夫杀狼的故事作了评论:这两只狼确实狡猾到极点了,然而却顷刻被击毙,因此不管敌人玩弄什么花招,终究逃脱不了覆亡的下场。 这篇小说,情节曲折生动,引人入胜,读来饶有趣味。语言也生动传神,酣畅淋漓,具有很强的艺术表现力。

刘禹锡《西塞山怀古》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刘禹锡(—),字梦得,彭城(今江苏徐州)人。贞元进士,官监察御史。他曾参加王叔文领导的“永贞革新”,失败后被贬为朗州司马,后来又任连州、夔州、和州等州刺史,官至检校礼部尚书兼太子宾客。刘禹锡是一个进步的政治思想家兼文学家,他主张“人能胜乎天”,反对藩镇割据,蔑视权贵,关心民间疾苦,为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毫不妥协。他的诗大多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刘禹锡擅长绝句和律诗。他特别重视学习民歌,并有卓著成就。唐穆宗长庆四年(年)夏秋之际,刘禹锡离夔州,顺江流而下,去和州赴刺史任。和州在今安徽东部,治所在今和县。刘禹锡的行程所经正是西晋水师征伐东吴孙皓的进军路线。船至湖北大冶县东的西塞山,看到长江中流的这个险要处,他不禁想起了王濬楼船直破金陵的往事,看历史的兴废,想自身的遭遇,多少事情使诗人感伤不已。从诗人的沉重的情怀里,可以感受到世道急剧变衰的征兆。这首诗写得流畅通达,毫无拘滞,形象很能引人发生多种联想。这首诗内容分为前后两大部份。前四句主要是感怀历史,写西晋灭吴,统一中国的往事;后四句主要是怀古思今,发国势衰微、身世飘零之叹。晋武帝司马炎为统一中国的分裂局面,公元二七九年下令伐吴,令益州刺史王濬营造楼船,并领为龙骧将军,于二八○年正月从益州出发,沿江东下,向东吴首府金陵逼近。 “王濬楼船下益州”,写的就是这段历史。王濬的水师东进,楼船之盛,自古未有,军锋之锐,势不可当。这么复杂的事情,到了刘禹锡笔下,被集中概括为一句诗,可谓言简意赅。特别是诗中的一个“下”字,把大军水路东下,东吴无法阻挡的情势,写得极为传神。由于“下”势如此之猛,东吴之势便形成对比。但此句中的东吴尚未与西晋正式交锋,势力虽相形见绌,却又不能写成败国。诗人抓住了这种特点,实以虚出,写了金陵王气的消退,形成“金陵王气黯然收”一个承句,把东吴的国势破败,写到了极深处,显示了诗歌创造意境形象的独具特长。诗句中又以“收”照应“下”字,造成因果联系,表明倾向所在,显示了“势”以胜“运”的历史必然。诗的第二联,把上句的“收”的虚出,推进到历史的变化实际之中,写出了东吴的兵败与国破,这就从实处表现了第一句诗的“下”的全部结果: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这里把一场大战、一朝国灭,概括在两句描写当中,形象具体,蕴意丰富,一“沉”一“出”,又达到了炼字凝意的极处。在这两句诗里还蕴寓有作者这样的意思:东吴为阻挡晋军水师东下,在长江险要处以铁锁、铁链横江,但是最终却没有改变气终国灭的局面,乃致石头城上举出降幡,到底原因何在?诗人自己是有答案的,只是他没有明写,但他却从否定方面表明,立国的根基主要不在于城高地险,将广兵多,不信试看东吴之亡破!实际上,东吴孙皓执国期间,恶政迭出,民不堪命,这是它灭亡的主要原因。中晚唐时期,许多有眼光的政治家与诗人,对比是认识得很深刻的。杜牧在《阿房宫赋》中,对秦亡与六国之亡,总结其原因说: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夫!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李商隐在《咏史》诗中写了包括东吴在内的金陵六朝往事,他揭示出,建都在这里的六代王朝,都曾想得虎踞龙盘的地势,凭险以守国,而下场却都是一片降旗挂在石头城上: “北湖南埭水漫漫,一片降旗百尺竿。三百年间同晓梦,钟山何处有龙盘?”杜牧和李商隐的思想与刘禹锡是一致的,都看到了封建王朝灭亡的内在原因是多行弊政。 “兴废人事,山川空地形。”正因为这样,这三位作家才先天下之忧而忧,出于对当朝的弊政现实敏感,抒发了无限的历史兴亡感慨,成为唐诗中突出的咏史三大家。“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这两句诗把头四句主要是写史的内容,引向了现实,道出了“怀古”的真正用意。六朝的灭亡的原因大致相似,可以说是“古方今病辙相循”,但是前朝的灭亡教训,并没有引起后一来的执国者的经常注意,以致象“一片降幡出石头”这样的历史屡屡重演。诗人在此的几伤往事,就是指此历史而言。几伤往事,是历史过程中后人对前朝几代兴亡的感叹,其中也包括诗人自己时代的人,更有诗人自己在内。 “几回”的分量是很重的,极言教训之惨重,覆辙之相似。这里也有“永贞革新”中改革弊政不成的悲愤。在刘禹锡看来,唐王朝如此昏暗,怎能不成为“人世几回伤往事”之后的又一回令人伤嗟的“往事”?刘禹锡以失败的改革家的特有的清醒和深沉的悲哀,怅恨当时的执政者不知“伤往事”,即使伤之也不知鉴之。这时诗人感到了秋寒,也感到了水寒,再体会横卧在长江岸上的西塞山,看那大江流水,东去不回,在失望中真感到是山、水、心联成了一片。诗人用心理感受上的寒冷,向人们暗喻,江山依旧,人事已非,但人世的历史却并没有因为人们几伤往事而变得进步起来。司空图讲究“韵外之致”,“味外之旨”,“超以象外,得其环中”,刘禹锡的“枕寒流”之句,可以标为上乘。“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诗人把国家的表面统一与历史分裂割据的遗迹联系起来,表现了非常深沉而又复杂的思想感情。唐王朝从创立统一的国家之后,经历了几代的发展,特别是安史之乱以后,国势危败,弊端百出,到了刘禹锡时代,宦官专权,藩镇割据,如此等等,使国家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八○五年发生的“永贞革新”,意在铲除这些弊政,但却遭到了失败。刘禹锡自己此日还在贬谪的生活中流徙,而现时的朝中皇帝穆宗李恒,还照样实行弊政,元和年间一度被削平的藩镇,又起风波,新的祸乱征兆已经明显可见。如此的天下一统,足以让人忧虑。那故垒上萧瑟的秋风,摇荡的芦荻,好象感知了诗人的内心,发出了怅惘的共鸣。《西塞山怀古》由于蕴意深沉,向来解法不一,我们只能从它的意境特点上加以理解,把握诗人的感世伤时的基本倾向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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