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倾心

初见倾心

从看到冷非的第一眼起,不知所以,她就怕他,怕到了骨子里。

站在牧师面前,终于不用再与冷非对望,她垂下了眸光,顿觉如释重负。

牧师问新郎:“冷非,你愿意接纳安夕过为你的妻子吗?”

冷非眸光自她脸上掠过,眸光暗沉,意味不明,沉声回答:“我愿意。”

安夕过听着冷非鹦鹉学舌般重复着牧师的话:“我愿意。我冷非愿意承受接纳安夕过,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

牧师问新娘:“安夕过,你愿意承认冷非为你的丈夫吗?”

安夕过始终低垂着眸光,长长的眼睫毛在白皙的脸孔上映下一道弧形的阴影,如受惊的蝶翅,微微颤动:“我愿意。”

牧师又问:“你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并且对他保持贞洁?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牧师的声音在她的耳中渐渐的飘渺虚无,其实,她从来不曾奢望过这样豪华的婚礼,她只想与她心爱的人朝夕相对,每日黄昏,做一桌他爱吃的饭菜,然后,看着他大朵快颐。她只要,他们彼此相爱。

忽然,她只觉得她的背脊一凉,仿佛有一条毒蛇顺着她的背脊蜿蜒爬上。她抬眸,只见冷非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未曾到达眼底的笑意,令人发自心底的恐惧。她几乎是有些慌不择路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转眸之间,是牧师满脸不可思议的疑惑和不解。他大概从不曾遇到过,在婚礼中走神的新娘。

安夕过的记忆力倒是极佳的,她想着先前冷非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冷非这才收回了他毒蛇般的眸光。

牧师说:“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冷非为她戴上了钻戒,然后伸出手,等着她为他戴上。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肌理细腻骨肉均匀。这个人,即使只是手,也是生得如此好看。上天对他,是如此格外的恩宠。举起戒指的手,在为他戴上的瞬间,不觉有了片刻迟疑。

他的话,是真的吗?

他的那些承诺,可以相信吗?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大概只有他才可以听见,只是其中包含的不悦却是显而易见。

安夕过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得越发的厉害,手指一颤,戒指自她指间滑落,掉落在地上。

她不禁一呆,愣在了当地,不知所措。

可容纳数千人的大厅,顷刻之间,安静得仿佛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一道身影弯下腰身,拾起了戒指,重新放进她的手中。

安夕过抬眸望去,只一眼,心——已沦陷。

他和冷非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

只是,他与冷非,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冷非是一只暗夜中的狼,那么他就仿若一江春水花月夜。

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像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黑发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她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纯净清澈优雅入画的男子。

他凝视着她,琉璃般的清澈眸光淡淡微笑着。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她。

他的眼眸像日光一样灿烂,月光一样温柔,星星一般闪亮。

他的唇角微微抿着,看上去凉薄而又美好。

他很好看,很温暖。

安夕过发誓,她从来没见过像他瞧上去这么舒服、这么温暖的男子。

虽然她并不真正认识他,但却有一种想要扑进他怀中的感觉,贪婪的想要让他的温暖,紧紧地包围着她。

就这么瞧着他,她便有一种无端的安心。

他,让人温暖而安心。

将戒指放入她手中后,他又退后,伫立在冷非的身后。

“你太紧张了,是不是,我的小新娘?”冷非对一众宾客说,亲昵地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望着她,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带着薄笑,眉眼间却是如冰,“乖,给我戴上吧。”

安夕过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却将戒指牢牢地攥住。她知道,如果她胆敢再次掉落戒指,冷非一定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她将戒指套在了冷非的指间。

牧师连忙说:“请新郎亲吻新娘。”

即使站在一旁,牧师也感受到了冷非阴霾的气息。

冷非眯着深幽的魅眸,眸中的思绪似深海,透着莫测的色彩。俊美的脸似精琢一般,他探下头,忽闻她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躲开他气息的笼罩。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抚在她的脖颈上,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他故意将那双深海般的眸子,对上她不知所措的眸光。

安夕过盯着冷非挺直的鼻梁,仿佛快要触碰到她的鼻子,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紊乱。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男性特有的古龙水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漫,带着说不清的暧昧。烟味,逐渐变得浓烈,仿佛就在鼻翼间,还有,他的温热气息。

安夕过的眼中闪过片刻慌乱,下一刻,唇便被深深吻住,烟草香沁入口中,直至胸腔内。她双手不自觉地往前一伸,本能的想要推开他,谁知一伸手便触到他的胸膛,带着火一般的热力。

安夕过感觉到他的舌尖在自己的唇上游移,干燥的唇立即湿润,而他似乎并不满足般,舌尖贪心地想探入她的口中,却在紧闭的牙关外受到阻扰。

冷非一手绕至她的后方,脑袋一受力,重重的压向自己,安夕过感觉到细微的疼痛,“啊!”轻轻一声惊呼,他的舌已如灵蛇般钻进她的口中。他的吻很热烈却没有温度,唇瓣是微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