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

自他醒来,便以玉佩为信物,拜托方落棠寻来营康,被人算计一次足以,如今他又怎会让江枫闻的诡计轻易得逞。

方落棠静静地看着江临潇薄凉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陌生,眼中的烦躁浓了几分,再瞧瞧宫门前的各色人马,越发冷漠了。

“我们药神宫只管治病救人,你们皇家的事休要扰了我药神宫的地界!”

她愠怒开口,一字一句透着说不出的威严,风轻抚过她脸上的面纱,面纱轻摆之状皆透着几分怒意。

“既然临王殿下已可下榻,我药神宫也没有留人的习惯,还请快些离去!”

话毕,她一甩素白的广袖,眉间未松,转身便要踏入宫门,她向来最是痛恨政堂间的阴诡!

“啪……”

手腕被人轻轻拽住,怒火瞬间飞涨,方落棠不耐的回头,正欲劝那人放开,却见江临潇拉住她纤细的手腕。

“扰了药神宫宁静确实是本王不是,方姑娘请多担待。”

江临潇周正的述说着歉意,与方才看江枫眠时判若两人,一双淡泊的眸子如今染着深杳的幽光,望着方落棠的眼似欲将她看穿一般。

“只因姑娘的眼太像我一位故人,才忍不住多在此留了几日。”

被握的手腕缓缓渡上江临潇手掌的温度,似指间染起火花顺着相触的肌肤一路向上蹿上心口。

一丝奇异的情愫在空气叫发酵,江临潇深深的望着方落棠,目光如炬。

方落棠自然察觉那异样的目光,双眸轻轻一暗,一时之间万物失色,淡漠的好似一阵凉风扫过。

“方姑娘真的不曾听过兮衣这个名字吗?”

“江临潇,你简直可笑!方家谋逆已过去五年之久,那方兮衣恐怕早就烂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你竟还……”

“为之念念不忘”还未出口,江临潇猛的回眸,杀出一道眼刀,刹那间万物凝固,风声戛止,惊的江枫眠的话梗在喉头。

不论从前在朝中如何明争暗斗他都未曾见过江临潇方才的眼神,冰冷锐利的似自黄泉而来的阎王。

当年方家被判谋逆,全家十几口人皆被斩首示众。那方兮衣便是这方家长女,当年她还未等到斩首就在李巡抚前去抓人之时被乱刀斩于方府。

虽后来未找到尸身,但听闻当日连中三刀,一介小小女子又怎么可能有命苟活。

营康在一旁看着自家王爷,眼中满是不忍五年过去了,方家姑娘仍是他的一块逆鳞。

人早已西去,但尸身不见,江临潇便不会放下心中那一分执念。

“从未听过。我药神宫不是你们造次之地,快些离开吧!”

方落棠想也不想漠然开口,像是彻底烦了,甚至连眼都未抬,始终望着前方毫不留情的甩开江临潇的手,没有一丝犹豫的踏入宫门。

“闭门。”

待她一声令下,药神宫的宫门轰然而闭,眼见那素色的白衣在门缝中远去,一刻不曾停留。

宫门彻底紧闭的瞬间,江临潇收敛眼神,收回手不留痕迹的在袖下捏紧,亦不做停留抬步离。

——半月后——

贵气的大殿中聚集了大批宫人,内殿中太医们跪了一地,殿中人皆带着面纱以防被传染疫症。

雕花软榻上,李太后气若游丝的瘫倒在榻上,面如菜色,气若游丝。

江临潇等人立在内殿中,忧心忡忡的看着榻上之人眉头已皱的不能再皱,他自幼便没了母妃,宫中待他最为亲厚的就是李太后了。

“唔……”

突然本已躺在榻上陷入昏迷的李太后猛的向外侧一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一旁侍候的宫女来不及接,鲜血生生染红了华贵方枕。

“皇祖母!”

江临潇快速上前握住李太后的手,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有也有染上疫症的风险。太后的病情越发严重,先前带回的红花草也无甚效果了!

“殿下,药神宫的姑娘来了!”

霍然,一个小宫女火急火燎的冲进内殿跪倒在江临潇面前,眼中凝出一点泪水,似救星到了一般。

随即两个纤细的身影快步踏进内殿,来到众人面前。

为首的一人身着一袭素衣,一头青丝简单的用一只杏花簪子绾起,面上的面纱遮住半张脸,独独露出一双似藏匿万千流光的美眸,此人不是方落棠又会是谁。而她身后跟着的是江临潇特地派去给她引路的小宫女。

几日前,江临潇特派营康前往药神宫求医,宫中太医无用只求药神宫试试解太后疫症,且还特点了方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