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前的宁静

风雨前的宁静

第十章

“这一下飞上了高枝,你心里应该很是高兴吧?”傅豫商一脸鄙弃地说。

元心乐身边的品儿气愤地说:“小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姐。”

傅豫商见一个小丫头敢反驳他的话,怒而笑道:“不愧是来自边境乡下的野丫头,不管怎么教还是改不了身上的庸俗气味。就是不知道丞相府内以下犯上,回嘴主子是什么样的刑法。”说完,摸了摸手上的玉戒。

品儿听此话,吓的脸色煞白,此时,只见元心乐站了起来,冷对着傅豫商,说道:“既然小少爷如此看不起穷乡僻壤地方的人,想必以前在困窘之境时,定是少爷心中最讨厌的地方了。”

傅豫商听完这话,眼眶渐渐充血,眼见就要吃人。突然,傅豫商大笑起来:“元心乐,你真是有胆量。”

元心乐盯着傅豫商,好似无所畏惧,但秀舒见元心乐被衣袖拦着的手,指甲中已经有了些许血迹。

傅豫商看着元心乐,邪气地说道:“那就祝你以后在相府的日子月月幸福。”随后大笑出门。

元心乐见傅豫商走了出去,身体一阵地便落到了椅子上,过了些许,元心乐问秀舒:“我这么做对吗?”

秀舒微笑道:“十分正确。”后秀舒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细心地打理着元心乐乌黑柔细的长发,说道:“在相府中,除了要有靠山,还要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于是元心乐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而一边的品儿听了这话,似有所顿悟,站在一旁看着元心乐不说话。

丞相府中,宾客满座,无论是兵部尚书李大人以及他夫人,还是礼部言大人以及他夫人,除此之外还有丞相府的弟子,以及当世名家都前来参加。这也不奇怪,一来丞相位高权重且深受皇恩,姑母是宫中的太妃,二来丞相自身是当世奇才,且风骨傲然,历来行中庸之道,得罪的人不多。因此,来的人便十分的多。

此时,丞相身穿一袭墨衣,挺拔站立,眼神淡漠,丝毫没有是宴会主人公的自觉。

而傅潋容正好掀开帘子,日光掠影,恰似风中而来。

傅潋容平静地对着傅司辰说道:“父亲,该开始了。”

傅司辰听到这话没有理会,而是说道:“如果她还在,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场景。”

傅潋容知道傅司辰又在想她,于是同傅司辰一齐看着窗外的绿竹,说道:“不,她不喜欢热闹,她喜欢安静的地方。”

傅司辰看了傅潋容一眼,轻嘲道:“原来我竟一点都不懂她。”

“懂与不懂又有什么区别呢?”傅潋容说道,后来正准备离开时,又说道:“父亲,你再不换衣服,就没时间了。”之后便离开了。

傅司辰听到傅潋容的话,眼神微微闪动,望着院内挺拔而立的翠竹,轻笑道:“是啊,懂与不懂又有什么用?”说完离开了窗口,走进了内房。

不久,宴会开始,丞相被众星捧月似的来到主位,在众人见证下元心乐的名字改成了傅羽,由此登上了傅家族谱,成为了傅家的一员。认亲宴完后,众宾连连对丞相道贺,丞相微笑不语,但朝中的老家伙都知道傅相虽在政务上才干突出,但对于应酬却不是很热衷,也就随他去了。

宴会完后,傅豫商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傅羽离开宴会,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心中说道:等你上山祭奠丞相夫人时,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而傅羽此时觉得身上被盯的一阵阴凉,环视周围,只看到傅豫商举杯邪笑,正盯着她。傅羽与之对视,但傅豫商邪笑后,便不再看着她。傅羽想到刚才傅豫商的举动,便觉得以后一定有大事发生,甚至是关系到她的生命。傅羽不怀疑这种直觉,因为这种直觉曾经救过她无数次,于是傅羽决定在这段时间内加强警惕。因此,在后面险些丧命时傅羽才能保住一条命。

陆府中,下人正向顾夫人禀报着今天相府所发生的事。而顾夫人听完后,笑了笑,吩咐给这位下人赏钱,那下人一脸欣喜,连连谢过夫人,顾夫人挥了挥手,那下人便下去了。顾夫人此时带有深意地一笑,自言自语道:“这相府的养女与少爷不合,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发生,这傅小姐也不管管,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顾夫人身边的奶娘见到顾夫人这样,眼中又是伤心又是难过。

但顾夫人没有意识到奶娘的异状,“算了,以后再说。”顾夫人一脸轻松道。过了一会儿,顾夫人漫步走到院中,拿起剪刀,打理着院中的花草,细心而认真,而院中的人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看得出来顾夫人经常这样做。随后,顾夫人又笑道,似是忧伤,又似是嘲讽:“说起来,洛神节也要到了。”后嘴角渐渐抚平,似叹似悲又仿佛是感慨地说道:“不知又会成全多少佳人眷侣呢?”顾夫人的奶娘见顾夫人微有忧色,便知道她又想到了以前的事。

太子府中,林浅梧正安抚着自己的孩子入睡,而太子突然环住林浅梧的腰,而林浅梧此刻脸色爆红,吱吱地说道“你在做什么呢?”

太子好似没听见,将头放在林浅梧的肩上,玩笑道:“唔,浅儿你说什么呢,为夫听不清楚。”

林浅梧见太子耍赖佯装有些生气道:“你这人,孩子还在这儿,你这样把他教坏了怎么办!”

太子似是在思考着林浅梧的话突然有些委屈地说道:“他已经睡着了,不会教坏的,再说了,我也是孩子,你也要安慰安慰我。”

林浅梧见太子一脸委屈样,心中有些无奈,想着婚前太子那副正经温润的样子,又看着太子如今似被抛弃的大狗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到像是她做错事了一般。

于是林浅梧捧着太子那俊逸的脸,看着太子,用着商量似的语气哄着太子,说道:“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太子似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脸高兴,好像求宠一般,说道:“亲亲我。”说完便闭上眼,等待着林浅梧。

林浅梧见太子闭着眼睛,心中叹了一口气,有些忸怩,但后来还是快速地亲了一下太子的脸,随后脸便更加红了。

太子感受到林浅梧亲了一下他的脸,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便睁开眼,用控诉似的语气说道:“浅儿,你耍赖。”

林浅梧见太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

太子见林浅梧笑他,又有些撒娇道:“浅儿。”

而林浅梧似是安慰似的摸了摸太子的头,说道:“好了,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呢。我们先出去。”

太子知道林浅梧要跟他谈正事,便恢复了寻常太子的模样。

林浅梧见太子变戏法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出了院子,而太子紧随其后,到了林浅梧的栖梧院,两人便坐在院中的一个小亭子中,此时,太子正为林浅梧沏茶,而林浅梧饮茶后品味了一会儿,便对太子笑道:“阿和的手艺可是长进了不少。”是的,太子姓穆,名延和,因此林浅梧叫他阿和是无错的。

太子对应林浅梧的夸赞毫不犹豫地接下了:“那是,为夫样样出众,要不浅儿怎么会选中为夫。”

林浅梧轻轻浅笑,说道:“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随后林浅梧说道:“最近,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殷瑜魂不守舍的。”

太子听完此话,点了点头,说道:“是有点,不仅殷瑜魂不守舍,还有临渊也是。”

林浅梧对此表示有些生气道:“亏你还是他俩的大哥,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太子见林浅梧说道姜临渊韩殷瑜有些疑惑,但更多是被林浅梧责怪的委屈:“浅儿,你骂我!”

林浅梧听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后来太子见林浅梧要生气了,就正经都说:“浅儿,我们谈正事。”

林浅梧见此,心中原本要升起的火气不知怎么就降下来了,无可奈何地说道:“算了。”接着对太子说:“你知道殷瑜有喜欢的人了吗?”

太子皱了皱眉头,疑惑道:“若是临渊还有些可能。最近临渊在京城为了为了一位女子可弄出不小的动静。姜老将军还因此将临渊上了五十军棍,为此姜临渊在躺了半个月。但殷瑜我是没见过他喜欢谁?难道,是傅家小姐?”话尾时太子的语气有些上扬,似是不信。

林浅梧此时见太子质疑的表情,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哦,那夫人打算如何做?”太子一脸笑意,做的却是学生请教老师的派头。

林浅梧笑骂了一句:“亏你还是太子,不正经?”

对于林浅梧的责骂,太子脸皮自以为还是受用的,“放心,只在你面前。”

林浅梧脸上微微泛红,但还是说道:“我不过是想邀傅家小姐洛神节一起出来游玩罢了。不过与傅小姐第一次见面就邀请她未免不合礼仪,想请你帮忙邀你的皇妹出来。”

太子立刻明白了林浅梧的意思,说道:“你是说阿澜。”

“不错澜公主与傅家小姐关系甚好,若借澜公主之手邀请傅家小姐出游合情合理。”林浅梧解释道。

“既然夫人考虑的如此周全,为夫我自当效劳。”太子继续搞怪道。

林浅梧见着有些害羞,便用拳头轻轻锤着太子的胸口,喃喃道:“流氓。”

太子轻笑,一手拥着林浅梧的肩膀,让林浅梧靠在他肩膀上。而此时两人心有灵犀,都安静地不林浅梧讲话,享受着静谧的夜晚。

突然,太子对林浅梧说道:“浅儿,对不起,我还是没能让父皇封你为正妃。”

而林浅梧听完这话只是温柔一笑:“没关系,父皇的心思难测,想必应是有其他的安排。”

太子于是便慎重地宣誓自己会一生一世对林浅梧真心相待,但此时林浅梧制止了他,说道:“不必发誓,该变的还是会变,不会变的还是不会变,我相信你。”

刹那间,太子仿佛觉得有妻如此,此生无悔,微微说道:“好,我听你的。”

而两人就在皎洁的月色下相拥,沉静无声,不悔长久。

另一头,广阔无垠的江面上有着一艘华丽的大船上,仔细一看,连船边都有着细碎的琉璃在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而船上到处都有着繁杂精致的花纹。

此刻,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正站在船栏上,似在倾听着风浪的声音。受到清风的吹拂,女子头上的步摇随之轻摇,发出清脆通灵的响声,很是欢快。放眼望去,她好似寒雪中凌然开放的红梅,高贵而独立,就算是身处青楼也从不肯折断自身的傲骨。

而当这女子在船上望着在月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水面时,一位身穿艳服的女子妖娆地来到这女子身边,妩媚勾人的桃花眼似春波一般盯着这女子,嘴角挑起了一个弧度,性感迷人的红唇吐露着香气,对女子说道:“怎么了,梅姬,还在想那小将军的事儿。”

而这女子说的那小将军就是太子讲的最近魂不守舍的姜临渊,因为姜临渊的父亲是曾经镇守北疆的镇国大将军,而姜临渊从小就显露出在武学方面的惊人天赋,跟随着自己的父亲去军营里见识,虽然没去过战场,但京中都称姜临渊为姜小将军,但姜临渊说这样太麻烦了,喊他小将军,为此他父亲还说姜临渊不知羞,没立什么战功就叫别人喊他小将军,给姜家丢人现眼。

但姜临渊反驳他父亲说,就算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现在喊与以后喊都一样。气的姜老将军拿出祖传的鞭子追着姜临渊打,而姜临渊也是个不服管的,跟他老爹对着干,说他老爹老了就该早点休息,少操点心,也好延年益寿。

可姜老将军听着这话更是来气,硬是教的姜临渊不敢回家,跑到太子府里睡觉。后来还是姜老将军念到:是自己的妻子老年才生的幺儿,从小疏于管教才养的姜临渊这么无法无天的性格,这才免了姜临渊的罚。

最后是太子出面调停,这才解决。但姜临渊小将军的称号也就因此流传了下来,而姜老将军无奈也就随他了。所以小将军的称号是特指姜临渊,除此之外没人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