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露真情
袒露真情
凤芷打量了一下对方，总觉得他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人。
在先前便已经见识到他的多面善变。
时而言谈玩笑似翩翩公子，时而冷淡寡言漠不关心，时而面露杀意目光凌厉，总之是个让她看不透的人。
“姑娘觉得我该有什么事要说吗？”慕苍哲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凤芷，眼神里饶有趣味。
“莫非姑娘是舍不得我？想让我再多说两句？那在下可是有些为难。”慕苍哲说着还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谁舍不得你了，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不讨厌你就错了！”
凤芷看着对方没了正经便也懒得再多搭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本就是个怪人，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慕苍哲看着凤芷翻白眼的表情，只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他离去没过多长时辰，碧儿便回来了。
凤芷此时正在专心的逗弄那只鸟儿，给它喂了些水和小食，这小东西恢复了精神也闹腾了不少，蹭着凤芷温热的掌心讨食吃。
“小姐，我回来了。”听见熟悉的声音，凤芷急忙迎了上去。
碧儿还没有站稳，便被询问:“还是怎样了？晁哥哥是如何回复的？他近日可得空闲？可是接受了我的邀约？”
被劈头盖脸的问了一通，碧儿只得一一回答道。
“回小姐，季捕快说他明日轮值刚好得了空闲，小姐的邀约他都接受了，说是到时候定会准时赴约。”
碧儿还有模有样的学了学对方的口气。
凤芷一听更是喜形于色，急忙拉着碧儿说道。
“明日便有空闲，那真是太好了，如此可要好好准备一番，碧儿你快帮我看看，我去见晁哥哥应当穿什么样的衣服比较好？这一件如何？还是这一件更好？”
“小姐，明日才赴约，这才何时？为何这般急切？”碧儿被凤芷拉拉扯扯的帮忙挑选衣服，有些摸不着头脑。
凤芷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现在满心都是期待着明日的赴约。
“哎呀，别问那么多了，你好好帮我看看便是，待会儿厨房有点心吃，我于你多分着些。”
月涧茶楼雅间。
慕苍哲端了杯茶看着跪在眼前蒙面的几人，目光中没了先前在凤芷面前的随和，而是染上了一层凌厉的寒霜:“叫你们安排的，可都是妥当了？”
其中一人应声回答道:“回公子，公子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
“到时我们会派人盯着茶楼的情况，凤府那边我们也是按照公子所说的时刻盯紧，一切请公子放心。”
慕苍哲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随后他走到半开的窗边，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不远处凤府门前的长街。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似乎已经开始牵动着他手中织网的银线。
季晁得了凤芷的邀约之后，心中便有几分惊喜。
自从上次凤芷遭遇劫持后，季晁心中便一直担忧这件事是否会给她留下什么阴影。
虽说芷儿平日里是强悍了些，但毕竟是个女儿家，想必还是害怕多一些。
这样想来同时心中又升起几分歉疚，那日自己就在不远处，却还是没有能够保护好她，让她收到了惊吓。
此后他又一直忙于处理之后的事情，也没能得空去看看她，还在担忧之时，芷儿竟然主动邀约。
季晁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甚至谎称自己恰好轮值得了空闲。
其实是之后才托人当值得了空出，一边想着便走到了月涧茶楼，恰巧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凤芷和碧儿。
“晁哥哥！晁哥哥这里！”
还隔着些许距离对方便笑靥如花，挥着手唤着自己。
季晁看见那人群中一身粉衫的少女朝自己迎面跑来，头上银饰的蝴蝶钗似乎飞舞了起来，像极了她翩翩起舞的衣袂。
季晁眼角渗出了温柔的笑意，看着对方跑的飞快，来到自己面前时似乎还停不住脚步，便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芷儿，跑慢一点，当心摔着。”
身后的碧儿也急忙跟了上来，喘着气道:“小姐，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奴婢都追不上了。”
“我当然是想要快些见到晁哥哥了，都是碧儿太慢了才是。”
凤芷说着拉了拉季晁的衣袖，看着对方一脸无奈的表情，笑得一脸明媚，“晁哥哥，我们进去说吧。”
随后几人便坐上了雅间的包房，碧儿退了出去守在门口，房间里顿时就只剩下了凤芷和季晁两个人。
凤芷虽然平时里大大咧咧的，也喜欢同季晁玩闹，就对方眼里像个长不大又单纯的小妹妹。
但此时独自面对季晁的时候心中还是有几分拘谨和羞涩，更何况她这一次还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不由得有些紧张，她甚至不知道应该还怎样开口比较好，之前的惊喜消散些之后，这种感觉便是更加明显了。
最后还是季晁看着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以为她还心有余悸。
主动询问道:“芷儿这几日可还好？我看你似是还有些不安。”
“想必是那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按理说我应该早些去看你，但公务缠身又怕打扰了你休息，所以才...”
季晁说着，便露出了些许落寞之色。
凤芷见状心下一动，急忙摇头笑着说道:“晁哥哥不必如此，芷儿都明白的，再说了，本小姐才没有那么脆弱呢。”
“区区几个贩子而已，我又没有受什么伤，自然是很快就好了。”
看着凤芷的笑容，季晁突然感觉有些心疼。
他像是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一般的看着对方说道:“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嗯。”似乎是季晁的神情有些过于认真了，凤芷感觉脸上似乎有些发热。
她急忙低下头应允了两声，连呼吸似乎都加快了不少。
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看着季晁温和的表情，凤芷又想到了城中流言的事情，总是要询问清楚的。
于是她缓缓的开口道:“晁哥哥，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之类的。”
看着对方没有变化的表情，凤芷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
身在这是非口舌众多的城镇中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季晁立刻就明白了凤芷想要说些什么。
近来由于那场祸患，关于芷儿的流言蜚语传的到处都是。
季晁一开始听到这些便觉得心中烦躁，甚至还会同那些人辩解一番。
可是后来他发现他做的十分有限，他不能够制止这流言的传播，就像他当初无力保护好芷儿一样。
这种无力感甚至深深困扰了他一些时日，他只感觉到自己能够为凤芷所做的真的很少。
可是现在面对对方似乎有些无助的神情时，季晁突然明白了自己可以做的究竟是什么，他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坚定说道。
“那些都不重要，我一句都不会相信的，虽然我做不到让你不受那些流言的困扰，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相信你，保护你的。”
凤芷惊讶的抬起头。
她设想过许多种对白，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顿时无数的感动和温暖顺着的手腕被紧握的地方传到了心口，就像被紧紧包裹住了一般。
接着对方柔和的声音在耳边散开，虽然在是面对着面，但那声音就像是萦绕在耳畔，让凤芷久久回不过神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直保护着你，让你能够不在烦忧，只是不知你知不知我的心意，愿不愿意依靠我。”
回过神来的凤芷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烧起来了。
她看着对方温柔的目光只觉得一直进了心里，让她感觉到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难得的羞涩与激动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脸上，看着对方染上绯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季晁只觉得十分可爱。
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原本以为还要埋在心里一段时间。
可是最近的事情让他越来越焦虑，当凤芷有些委屈的触及到时，他便忍不住全盘皆出。
虽是不知对方心意如何，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后悔。
季晁便这样静静的看着凤芷，似乎有些期许对方的回应，凤芷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心神，这巨大的惊喜令她有些恍惚。
“芷儿也是。”凤芷抿了抿唇说道。
“芷儿也想要一直陪在晁哥哥身边，了解晁哥哥更多的事情。”
“从前看到晁哥哥便会开心，有晁哥哥在身边便觉得什么都有了，也会很在意晁哥哥对自己的想法。”
“这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自己到没什么，我只是担心晁哥哥会听多了那些流言厌弃了我，没...没想到竟是这样。”
想到方才季晁的一番言语，凤芷不免又心跳加速。
“现在想来，芷儿大抵是同晁哥哥所说的心意是一样的吧。”
“当真如此？”看着眼前粉衫少女笑颜含春，眼波流转，神色言语间尽是羞怯动人。
季晁心中悸动，“芷儿，当真也有如此心意？这...实在是令我不曾想到。”
“晁哥哥不愿？”凤芷抬头。
看着对方凌冽的星眉剑目染上了一层柔和，心下也是一阵波澜。
“芷儿所想皆是如此，不曾有所虚假。晁哥哥若是不信，那芷儿该如何证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