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男女通吃

酆都大帝男女通吃

末了,北阴只是道:“夜深湿气重,姑娘还是回房更衣为好。”

……

回房泡完热水澡驱走寒气,白暮雪仅着中衣,及地长发柔柔地垂在榻上,勾勒出令人赏心悦目的弧度。她斜倚在罗汉榻上,手上绣花针针针细密,蹀躞带花纹样样精巧。

毕方看不过,添了盏油灯,增加光亮。她担忧道:“姑娘仔细熬坏眼睛。嘶!流血了。”她心疼的牵起自家姑娘的手,用帕子将血轻轻抹去。

白暮雪表情淡淡,似乎是没感受到刺痛。倒是留在蹀躞带上的血迹比较让她心烦。思来想去她干脆把针插在血迹上,盯着它发呆。

上古神天齐仁圣大帝北阴与至上贤圣大帝上清分别为上古混沌未开时至阴至邪与至阳至正之气幻化而成。天齐仁圣大帝所过之处,乌云团聚,天地失色,生灵夭寿,林木枯败。瞿川的连月大雨看来多半是因为他,不过很搜寻来的讯息相比,他算是在克制了?白暮雪坚信今日份相遇不是巧合。刚才的对话,是暗讽,劝慰,还是警告?

北阴是一个白暮雪猜不透的人。白暮雪能洞悉方寻微和武尽象的软肋,而北阴他不像寻微哥哥那般隐匿眉间眼底的情感。也不似武尽象那般毫无城府的张扬。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言语都发自内心,不带丝毫掩饰。白暮雪对他的认知却仅止于此。强大如厮,狂妄至极。

捉摸不透。

白暮雪失神的表情让毕方心内揣揣。在毕方的印象中,白暮雪鲜少将这副表情挂在脸上。毕方认为的诸多无解的难题如皇宫的内线暴露了,塞外的消息被截断之类,到了小姑娘的手里,不过片刻功夫完美的方案即可呈现眼前。这回让小姑娘着急的估计只有一人……

“姑娘。”毕方试探着道,“我们明日再绣吧,离青要节还有些日子,大庭公子应是不会着急的。”

白暮雪身子不禁一顿,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觉得我是绣给他的?”

毕方自知失言,忙行礼,道:“姑娘,奴婢知错了。”

姑娘家的心事,不该说破。人家会害羞的。

“为什么你和寻微哥哥他们一样认为我心悦于他?”白暮雪眉间川字一拢,旋即散开。

及笄之后,她没打算常住瞿川,和方寻微武尽象的别离是迟早之事。她是打算用北阴当借口离开,可她还没下手勾引呢王爷将军已经偷摸为她准备嫁妆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哼!

可毕方是自己人怎么会看不透这一层呢。道歉说的是知错而不是误会,毕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还是自己演技炉火纯青到只剩自己没被骗着?

“毕方,你跟了我几年。”白暮雪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来还是着了凉,今晚又不得安生了。

“奴婢伺候姑娘有三载四月了。”毕方凑上前,帮暮雪继续轻轻柔着。

“你也见过少泽,没发现他的蹀躞带旧了。”

巫马少泽现在用的那条是白暮雪之前送他的。她悉心挑的好料子,本来估摸顶个三年五年的没什么问题。没想到仅过了一年布料竟然有几分褪色。

“那个奸商,贿赂少府占用御贡布品的名额也就算了,连我都敢坑,他等着朝廷抄家吧。”白暮雪阴恻恻地说。

“呃……”毕方欲言又止,蹀躞带只是腰身两侧略有褪色,其实不仔细看也不是很明显。但对于她家力求完美的主子来说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何况蹀躞带更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褪色的。

白暮雪又说道:“有一点你不能忘,巫马公子永远都是你的主子。关于他你得事事上心,你现在不过跟了我三年,我还能有几个三年。你迟早要回妖界。”

“奴婢谨记姑娘教诲。”

私下叫我暮雪就好。

聪慧如白暮雪薄唇微动,终是没把那句重复了许多遍的话说出口。也不懂毕方和她朝夕相对,同时坐着青虚坊的第二把交椅,为什么总是和自己日日亲密又疏离,不肯多向前迈出一步。巫马少泽派她来照应自己,毕方无一日不尽忠职守,百般体贴。一切的担忧关怀也仅止乎此。不同心,白暮雪如何能放心地让她在自己死后接手青虚坊呢。

毕方垂目,佯装没听见那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白女雪挥手指向梳妆台,让毕方取来一个精致的锦盒。启开银扣,大大小小的各类珠宝陈列眼前,在烛火下散发着奇异的光芒。玉葱般的手挑出一枚蓝玉髓,盖在血渍上。

蔚蓝大海的,辽阔而深远,海风拂过脸颊一定很舒爽吧。

小姑娘眼尾勾起一抹笑意,向一旁的毕方展示:“这个配你家主子。”

白暮雪一条蹀躞带还没绣完,北阴借给她的外衣已经晾干了。她穿上一身乳白罗裙,抱着外衣款款出门。

“姑娘去哪儿,奴婢跟您一起吧。”毕方说着放下擦花瓶的绢布。

“我自己去就好了。”小姑娘露出一个灿烂如夏日朝阳的笑容飘然而去。

她是要去酆都大帝面前刷刷存在感方便日后行事,孤男寡女才方便她施展狐媚之术啊呸!展现魅力的嘛。

白暮雪边走边打腹稿,琢磨待会是吟诗作对还是对弈论禅比较合那个男人的胃口。阴阳怪气不按套路出牌,白暮雪不敢肯定她能一次性拿下这样一个人。

小姑娘抬头,透过大开的窗户,一幅香艳的场景占据整个大脑。

酆都大帝护肤工作做得不错,果露的上半身和俊脸一个颜色,旁边的玉阳子也不赖,八块腹肌很漂亮。光天化日,两个半裸的男人对坐在榻上……

白暮雪失声叫了出来,榻上的两个男人目光齐刷刷投来。酆都大帝原先严穆的神色瞬间崩裂,噌的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

玉阳子噗嗤一笑,用胳膊肘戳北阴光洁的胸膛,道:“死鬼,都叫你把窗关上了。”

白暮雪不敢往下听,拔腿就往回跑。

情报说北阴不近女色,怎么没打探出他有龙阳之癖啊,看来寻微哥哥‘断王’——断袖之王的名头要被人抢了。

北阴上衣不蔽体地踹门而出。“白姑娘你等等!”

等啥?等他杀人灭口啊?

白暮雪跑得更快了。不慌不慌,到了人多的地方他是神仙也不能真下杀手。

“哗庭之乱时上古神北阴曾把创世神重卿的头生生拧下。”毕方如是曰过。

连儿子都杀。后面那个腿长的不是光风霁月的神仙,他是赤果果的变态,变态!

“白姑娘你听我解释。白暮雪!”

白暮雪绝望的继续撒丫子奔跑。后面的人影瞬息闪至她身前,好在脚傻杀还算灵活,没扑倒变态怀里。

变态见白暮雪欲转身跑路,一把扳回她的双肩。白暮雪双眼紧闭,连珠炮似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

“打扰什么?!”

白暮雪身子一僵。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忙道:“啊不对,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今天没来过这里,你放我回去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都不重要,公子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就当我眼瞎吧。”她真的要哭出来了。

“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北阴的声音有着几分妥协的意味。

“你和他之间的那些个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也不会乱讲的。”

“你!”北阴耳尖红透,把白暮雪拉近自己几分,怕吓到小姑娘,刻意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好歹看看我真诚的眼神。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白暮雪手中的衣服砸到对面人身上。刚才看了那么露骨的画面,她回去要洗眼睛了,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北阴呆呆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他他他没穿衣服就追出来了。

小丫头并不老实,趁他穿衣的间隙又往外走,北阴钳住她的细胳膊,“你别走。”

“登徒子你拿命来!”武尽象长枪一横,硬生生劈开登徒子的咸猪手抓住小姑娘的手,击打如暴雨席卷而来,竟被对方闲庭漫步手拂落花般一一化解,几轮下来对方难得露出一个破绽,银枪此处对方一侧身避开锋芒,反手握住枪身。北阴施力将枪往后推出,武尽象不肯撒手,被枪带着连连后退,方寻微上前接住

方才停下。

“太不像话了。”方寻微横眉正色道。

要合损北阴,武尽象一下子更来劲儿了。接腔道:“对呀。青天白日的,衣裳不整追着姑娘跑,你当我们小雪儿……”

“小雪儿怎么也不提醒大庭公子。”方寻微认真的对妹妹说,“要卿卿我我还是在闺房中的好。”

剩下的三人一脸错愕。

颉朝民风开放到略带狂野的境界,婚前男女相亲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皇族更是起到了模范作用,譬如那位花白胡子长到可以拿去做拂尘的老皇帝,老当益壮夜夜笙歌,也不知道拜神吃丹是为了方氏千秋万代的江山还是各色的美人。

方寻微显然对妹妹的做法不是很满意,道:“太不像话了,雪儿,众目睽睽还是该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