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

穿了

夏日炎炎,人像是被关在蒸笼里一样闷热,树上、草丛里的知了叫个不停,更添几分烦躁。

此时,柳河村张家居住的茅草屋里,炕上躺着一个面容清丽,模样姣好的女子,坑洼不平的地上跪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炕沿上还趴着两个女孩,一个十二岁,一个八岁,另有一个面色憔悴的中年妇女站立着。

“大嫂......呜呜呜大嫂你不要有事......”八岁的那个小女孩抽噎着,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中年妇女也是一脸哀伤,眼圈通红的怒视地上的少年:“这两年来,你大嫂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你却害的她如此,你怎么对得起她?对的起你死去的大哥?”

“娘,我也不想的,我以为我会赢啊!”少年看着流里流气的,此时却是苦着脸,看样子还有些不甘心,道,“明明已经赢了好几把了,手气那么好,我才把赢来的银子和大嫂一起压上去,没想到全都赌输出去了。”

一提到这个“赌”字,中年妇女就气得脑壳疼,干脆不再理他,转头嘱咐另外俩个女孩道:“彤彤、丹丹,你们先看着大嫂,我出去借钱请郎中,你们大嫂到现在都没醒,不敢再拖了。”

“嗯,我们会好好看着大嫂的!”八岁的女孩使劲点头。

中年妇女擦了擦眼泪,就要迈步出去。

“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时,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不满的抱怨,转头一看,竟是床上的女子已经醒过来了。

中年妇女又惊又喜,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梅娘你醒了,你吓死娘了!”

“大嫂!”小女孩也惊喜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你们是谁?”炕上的女子却皱起了眉,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同时心里嘀咕,她刘梅梅不是胃癌晚期,躺在医院等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等,这些人穿的竟然是古代的衣服?

刘梅梅愣住了,眼前的中年妇女也愣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梅娘,你不认识娘了?”

废话,当然不认识!

刘梅梅刚想开口这么说,却突觉脑袋一痛,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记忆太庞杂,刘梅梅只捕捉到几个关键的信息,那就是眼前这个中年妇女真的是她的娘,准确的说是婆婆。

同时,刘梅梅察觉到这具身体并不是她的,也就是说这个中年妇女是这具身体的婆婆,她这是鬼上身?夺舍?

意识到问题不简单,出于谨慎,刘梅梅换了语气道:“怎么会呢?娘,我刚才梦魇了,你不要在意。”

此言一出,中年妇女顿时松了口气,并没有多想。

刘梅梅便又接着道:“娘,我想再歇会,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好不好?”

“好好好,你先歇着,娘带他们出去,不打扰你啊!”中年妇女应了一声,招呼着两个女孩和那少年出去了。

刘梅梅一阵反感,瞪了他一眼,然后躺下,开始查看脑海里突然多出的那股记忆。

这一看才知,原来她是穿越了,这里不是21世纪,而是一个叫大齐的朝代,社会制度等等都跟中国古代差不多,但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

而这里是一个叫柳河村的小村庄,她附身的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叫刘梅娘,是柳河村张家的大儿媳妇,一个小寡妇,今年十七岁。

她十五岁时嫁给十八岁的张家大儿子张季凛,俩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不,准确是成亲之后也没有见过。

因为成亲当天,柳河村所在的青石县爆发了兵乱,身为请假回来成亲的官兵,张季凛连刘梅娘的盖头都没掀就被招了回去,结果等兵乱结束后,回来的却只有骨灰。

从此,张家失去了顶梁柱。

张家现在总共有五口人,张老爷子去世得早,他的妻子张李氏,也就是刚才那个中年妇女,亲亲苦苦把俩个儿子两个女儿拉扯大。

大儿子张季凛,为人正直,可惜已经去世;二儿子张季寒,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一个;三女儿张彤彤,叛逆少女,不喜欢刘梅娘,觉得是她克死了自己大哥;唯独四女儿张丹丹最是乖巧,让人省心。

而这一家子,也十分贫穷,常常揭不开锅。

张李氏性格坚强,但因为早年独自拉扯几个孩子太过辛苦,落下了病根,常年卧病在床,无法进行大的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