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该死

“医生说,你之前过敏伤害了眼睛,无法满足输血的条件。如果不是你逞能,灵灵就不会死。”

她骇然,说不出一个字。

小腿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

“灵灵死前跟我说,她最恨的,就是你幸福。”

“那天,若不是你记恨她,推她下楼,她哪还会骨折!”

声音凄厉,接近嘶吼。

“啊——”

小腿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她好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嘎嘣”声。

瞬间,剧痛蔓延全身。

她的右小腿,断了。

“穆鸢可,你该给灵灵陪葬的,但是,万能让你这么容易就死去,你欠我的,你们穆家欠我的,都得你给我一点点还!”

就算是之前,穆鸢可也没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赵和轩。

可如此嗜血残暴的话,偏偏又在耳边响起。

浑身冷汗直流,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眼泪却是怎么也流不出来,她想哭喊,想哀嚎,可喉咙干渴又喑哑,发不出声。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赵和轩的这恩面目。

他就是魔鬼。

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他竟然生生打断自己的右腿。

躺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满头冷汗,腾云过去,也没见一个人。

等待醒来的时候,耳边窸窸窣窣的,接着,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穆小姐,吃饭了。”

右腿,剧痛。

她身体稍微一动,就是钻心刻骨的痛。

咬紧牙关,她摇头,没说话。

门被大力推开,身旁的男人顿时喊了一句,“先生。”

借着,那男人出去了,人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却越来越紧。

下巴被捏住,又汤汁和饭粒被强横的灌进嘴里。

她拼命摇头,却躲闪不得。

呛咳额好几声,才被放开,然后,就听见男人冰冷至极的声音。

“别耍那些小把戏,想死?做梦。”

穆鸢可勾唇,早已经失去聚焦功能的眼睛眼神涣散。

“老老实实地吃饭,灵灵的死,我要你血债血偿。”

穆鸢可艰难吞咽,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她冷笑,“赵和轩,你这个王八蛋!”

绝望而又凄厉的吼声。

“我王八蛋?穆鸢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曹成的,若不是你过敏,若不是你推灵灵下楼,灵灵怎会死?”

穆鸢可冷眼听着赵和轩的控诉,忽的笑了出来。

她的笑容并不雅观,也谈不上美丽,接连几日的磋磨,她面色灰暗,嘴角干裂起皮。

赵和轩冷眼看着,表情仇恨又残忍。

忽的手指贴上穆鸢可细瘦的脖颈。

狞笑道,“你笑什么?”

赵和轩笑容狠厉,手掌的力度加紧。

“唔——”

喉咙被捏紧,窒息的感觉猛地加剧,就连男人脸上疯狂的笑她都看不真切。

耳边倒是听得清晰。

但是穆鸢可丝毫不惧,她冷眼望着赵和轩,道,“我笑?赵和轩,陈灵灵她就是该死。”

“唔——”

嗓子眼里露出的声音更加的痛苦。

仿若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抽了出去,她手脚放空,跟恶霸不挣扎。

起了,也挺好。

反正,她现在还不如死了,活着也只是只是行尸走肉

蓦地,大把的空气窜进肺腔,他,竟然松手了?

她身体微微抽搐,蜷缩成一团缩在床角。

喉咙刺痛。

“穆鸢可,别激怒我,你现在只能活着,得替灵灵活着!”

他在说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肢一凉,她的右腿已经折断,此刻,因为她上半身的牵扯而在此钝痛起来。

她喊叫,“赵和轩,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赵和轩狞笑,“干什么?”

这笑容看的穆鸢可心惊,对方没多说话,自己的动作不停,不留情面,如一条冰冷的花蛇。

……

以前,她总是天真的幻想,她的第一次,回事怎样的美好。

首先,她的婚房因该是花团锦簇的,再不济,床上也得铺满了玫瑰花。

其次,她的丈夫,必须得是温柔的。因为,她怕痛。

最后,她的感觉,应该是美好的,因为人的一生,也只有这一次洞房花烛。

但是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在挑战她的心理承受极限。

逞凶的男人,冰冷的房间,流着泪默默哭泣的自己。

夜晚,竟然能如此凉薄。

泪水被封吹拂,渐渐干涸在面颊上,留下了道道痕迹。

她痛,真的好痛。

可是,男人什么都不懂。

对啊,他根本不屑于去理会。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会后悔如今的所作所为吗?

不仅期望着,但是,自己还能坚持到那一天吗?

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彻底成了木偶人呢?

麻木的躺在床上,穆鸢可眼眸睁着,动都不动,只有身体因为疼痛而本能的抽搐。

她,快要疯掉了吧!

好像有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