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

年后

——五年后——

“咔!”

砂石为一药锄劈开,一双沾着尘泥的手猛地将一颗药材连根拔起。

“是株好药材,叫我好找!”

山野间密林间一女子抖了抖药根上的土,心满意足的将手中的草药放进一旁的药筐。只见这姑娘面带轻纱,遮住了半张面孔,独独露出一双清亮的双眸,不是药神宫的方落棠又会是谁。

今日闲来无事她便独自一人来这山间采药,到没想到真被她发现了几株好药材。

霍然,一块松散的土块吸引了她的目光,那土极为奇怪,上面草草的盖着几点落叶,土块松垮,似是被什么人松动过一般,上头还插着一株人参草。

这山间有事也会有别的药农上山,刨刨土倒也正常,只是如此松土,伤了土壤,日后便再也生不出草药了,更何况上头还有一颗人参草。

方落棠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暗骂一些药农只为钱财,不顾日后草药生长,于是乎上前拿着药锄便开始刨地上的土块,欲重新将这块地整理一番。

“沙……”

这土到比她想的薄,但土的上头却好像不简单,倏地一点沙土挪动的声音穿进她的耳朵,一丝愕然爬上心间只,抬眸的瞬间难以置信的一幕撞进眼中。

只见被松开的一寸土猛地一炸,一只沾着土灰的手掌从沙土中蹭的抬起,尘土间似乎还沾着点点的猩红。

“人,人参成精啊!”

方落棠大吃一惊的瞪大了双眸,忍不住向后缩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还未刨完的土块。

她咽了口唾沫,试探的将手伸向那从土中突起的手,说时迟那快,电光火石之间那土层起了巨变,似下头有甚震动。

“啪——”

那手一把握方落棠的手臂,下一瞬,只看那土层一震,一物猛地从土层中跃起,沙土飞间那东西似下了死力气,抓着方落棠奋力一拽。

——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啊!”

大脑在一刹那空白,来不及甩开,那人已飞速向方落棠扑来,她一个弱女子又怎禁得住那人的重力,只听一声惨叫,被那人狠狠已拽拉近方才他躺的土坑。

倒地的刹那耳边响起左手胳膊脱臼的声音,手中的药锄掉在一边,方落棠搂着那人重重倒在坑内,顺带沙土滚了一圈,脸上的面纱险些被扯去,脱臼的左手传来剧痛。

“兮.....衣,对不住.....”

耳边传来飞来之物的喃喃,他似已撑不下去一句话未能说完便昏死过去,此人他定是认为自己死期将至,可这死前仍会记挂着方家那罪臣之女的人,不是三皇子江临潇又会是谁?

至于他为何被人生生埋在此地,这便令人无从知晓了。

血腥味猛地钻进方落棠的鼻腔,她忍痛将身上那人推开,衣裙亦沾满了那人身上的泥土,惨白的脸色不只是因这突起的“人参精”,还是因脱臼的手臂。

待她坐起,江临潇已彻底不省人事满脸土灰,令人几乎看不清面容,右肩上的箭伤正源源不断的渗着鲜血,沾着泥土更显的几分可怜,而插在伤口上的箭已不知所踪,想来他定是遭人暗算,最后被人埋在此处,打算让他葬身于这荒野山间。

受伤的左手传来剧痛,一下下刺激着方落棠全身每一个神经,来不及管身边那半死不活之人,只见她抬手紧紧握着手臂,一咬牙一眨眼,将脱臼的手臂向上用力一送。

“咔——”

脱出的骨节从新归位,手臂的疼痛还来不及散去,她赶忙起身去看江临潇的伤势,她堂堂药神宫二弟子可不能叫送上门的伤患死于眼前。

冰冷的指腹搭上江临潇的手腕,脉搏已十分微弱,鼻息亦亦若游丝,他本就受了伤,泥土中又空气甚少,能活下来亦是老天有眼。

一瞬之间方落棠眼中的情绪似被什么打翻,为垂的眸复杂无比到底看着眼前之人,按下几个止血的穴位后,她从随身所带的锦囊中取出救急救命的丹药,送进他口中,眼中的凌厉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不论如何,我定要你活!”

话毕,她收拾好周围散落的药锄,扔下方才已被压破的药篓,用心浑身的力气背上已奄奄一息的江临潇,艰难的向药神宫的方向一步步行去......

与此同时,一众黑衣人齐林间的出口,似在等什么人。

少顷另一群黑衣人从林中赶来,来到等待的黑衣人面前,急冲冲的禀报道:

“临王已死,这山间平日无人,我们将他草草埋在林间,神不知鬼不觉,倒是旁人只会以为临王被山间的虎狼袭击,死无全尸!如今太子殿下入籍你可高枕无忧!”

说话着面带喜色,仿佛胸有成竹,似已等着太子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