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那是何人

收服那是何人

“小姐,那个婢女醒了,请求见您一面。”

“嗯,带路。”

“是,请小姐随奴才这边走。”问琼玖扶了扶发胀的额头,跟着小厮去往西侧房。

那个青衣丫头,此时半靠在床榻边盯着门口,好似在等着什么人来。突然听到了门口的谈话声,挣扎的要坐起来,下地前去迎接,可无奈身上没有力气支撑倒回了床上。

来人正是问琼玖看着床榻上还是面色惨白的女孩,不禁的皱了皱眉头,冷声问道:“怎么还是如此虚弱?”

榻上的女孩以为是问琼玖在责怪她,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还没有好,连忙从床上撑起,却不料跌落在地上。

问琼玖蹲下将这个女孩扶起,重新将它放在床榻上,那个女孩身上不停的发颤,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琼玖小姐,是奴婢该死,惊扰到了小姐,奴婢这就离开。”说罢就要起身,逃离开来。

问琼玖手腕微微用劲将她按在了床上,低下头看了看这个犹如受惊了小鹿一般的女孩,低垂着头,两只手紧紧扣住,手背上被自掐出道道血印也丝毫没有发觉。

哎,问琼玖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抚上那双手,将它们分开,摸了摸青衣女孩的头,无声的安抚着。

女孩一瞬间眼眶红了起来,就算是被人欺负,推到湖中险些丧命时都没有让她如此难过,可就是问琼玖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彻底打破了她内心的那道防线。

在官府家做事谁不是提着一颗头再做事,在这些地方他们奴才的命不过是最不值的东西,更何况在奴才中还分为三六九等,和一只狗一样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向她这种丫头何曾被人如此的温柔所待,想着这些心下坚定了某些东西。

问琼玖侧身,冷厉的眼神看向候在一旁的医者,身上的气势微微放出,问道:“朱大夫,你的医术就是如此么?三个时辰过去了,为何她还是这般虚弱,丝毫不见好转!?”

朱大夫身形一颤,忍住心头的颤抖,作揖道:“此女本就留有暗伤,又在湖中受凉许久,寒气入体,这才导致面上血气尽失,老夫已经写好药方吩咐下去了,三服过后便无大碍。”

“恩,知道了。”问琼玖漫不经心点了点头,一副不想和朱大夫过多闲聊的模样,无声的下着逐客令。

朱大夫无奈的笑了笑,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但走到门口想到刚刚他把脉时发现的一些事情,停在门口隐晦的说道:“问小姐,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望小姐谨记。”

躺在床上的那个婢女掩藏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一时间空气像是停止了流动,一度陷入死寂。

问琼玖暗了暗眸子,压声说道:“就不劳您费心了。”朱大夫听到这句话丝毫没有感到意外,摇头笑了笑,便离开了。

朱大夫刚刚离开没多久,煎好的药就送了过来,送药的小厮离去,西侧房中只留下了问琼玖,李坤,还有那个落水的丫鬟,空气中夹杂着中草药的药香,可这三个人身边的空气却像凝固了一般。

半响,问琼玖看了一眼李坤,李坤心下受意,走到床边伸手一把抓住青衣丫头的手腕,那姑娘下意思的一缩手,但是最终没有选择挣脱开来,静静的等待着。

李坤握上她的手腕时心下了然,走到问琼玖身边耳语了几句,便站到了问琼玖的身后不在言语,问琼玖盯着桌上的早已凉透的茶水,轻声问道:“理由。”

床上的女孩身子一颤,听着问琼玖这句宛若把她已经剖析明白的话语,苦笑一声,起身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才缓缓道来。

“小姐,青樱并非故意要隐瞒小姐,只是夫人早有吩咐不让奴才过早的出现在小姐眼前,除非小姐亲自发觉才能出现在您面前,至于为何是一个粗使丫鬟,也是因为这样奴才才能跟好的的在外围保障小姐的安全,也更好隐藏奴才的身份,小姐有所不知,在夫人去世后流雾小姐和大夫人早就把小姐身边的人慢慢换成他们的眼线,那日小姐出行,因为有问流雾在小姐身边,奴才也没有办法提醒小姐,好在小姐平安归来。”

青樱说罢再次就要往地上磕去,问琼玖急忙拦住,但还是难以解释今天的的事情,“那......”

“奴才没用,本就是想假装服软好让她们早日散去,但没想到一时不察被玉兰推入湖中,小时候差点被溺死,就只对此有些阴影才惊动了小姐,奴才罪该万死,请小姐责罚。”青樱浑身紧绷,跪在地上听候问琼玖的发落。

“确实罪该万死......”青樱虽然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的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心中还是十分绝望,但是下一秒她整个人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钉在在原地。

“你确实罪该万死,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日和我说明,何必让你一个人苦守?”问琼玖心下微动,将青樱扶回床榻上,“除了你,还有人么?”

“恕奴才不能多说。”青樱低下头闷闷的说道。

问琼玖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好生休息吧”,站起身来,“李坤,这个人就交给你了,等他好了再来见我。”

“是,小姐。”

随即问琼玖离开了这里,刚走了几步便站在院落中,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感觉太阳的余晖中显露出了繁熙婉的轮廓,最终喃喃道“娘亲,您的这份礼太大了……”

入夜……

问琼玖翻出之前在成衣店买的那几身方便“活动”的衣服,拿上一把折扇,显得更像一个富家的小少爷了。

悄悄避开在晚上巡逻的队伍,从上一次翻墙的地方再次跳了出去,毕竟是被他们看到问琼玖现在的模样,那个人大概又要吵得鸡犬不宁了。

刚翻墙跳出去走了几步,就又碰到了上次带她去集市的那个农户,不得不说,要不是她知道没有人知晓她的行踪,她都要怀疑这个农户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而特意在这里蹲点了,怎么她就翻过两次墙,每一次都能给碰上。

“呦~,小伙子又遇见了,怎么?还是去集市上去?”农户熟稔的与问琼玖打着招呼。

“啊,是啊…”

“你今天可是挑着好时候了,要知道茗烟阁今日的头牌儿烟柳姑娘今天晚上要进行一场拍卖,而赢的人可以与她共度良宵。”农户嘿嘿笑了两声,意思不言而喻,黑皱的脸上有着些许猥琐。

问琼玖心里划过几道黑线,男人啊,无论年轻力壮还是下到老朽,大脑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有颜色的东西。不过茗烟阁?那不是她死而复生的地方么?

唇角微微一勾,既然有热闹,那她有什么理由不去参加参加呢?更何况她重活一世不就为了没有束缚,活得“潇洒”二字么。

再次从一个偏僻的小巷中拐了出来,吵闹拥挤的集市在夜晚也丝毫没有一丝的空寂,与那位农户分别,缓缓踏入这片欢闹的空气中。

这是问琼玖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虽是白天但却没有现在这番如此热闹的景象,商铺门前挂着的油灯星星点点铺满了整条街道两侧,街边两侧还有着各种小贩的吆喝声,不时有几辆富家精美的马轿橫穿过而过,将人潮分开,可也至少一瞬,当轿子离开,人潮再次回归拥挤。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大批的人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在人群的拥挤中,听到了有人再次提到了“茗烟阁”这三个字,看样子有趣的事要开始了,她可不能错过。

这人流来到一座谯楼前,门匾上正写着“茗烟阁”,看样子就是这里了。

虽然拥过来的人有很多,但都站在门口,远远观望,毕竟像他们这种底层人,每年所获的银两仅够全家老小一年的开支,哪里支持得起他们去花楼之中大肆消费?更何况茗烟阁,是在各个国家中也是出了名的存在,这地方除了非富即贵的人可以去的起,他们都不配。

问群主看着这红缨挂满屋宇间的地方,真不愧是花楼之首,这地方可真的适合纸醉金迷的地方所在了。

推开人群,折扇一打,缓缓的向茗烟阁走去,刚走到门口,一股幽香缓缓传来,问琼玖眼底暗了暗,看样子,这地方可不简单那。

一个身穿红绸的女人走到问琼玖面前,每一步都好似一风情,勾的人心神荡漾。

“公子~”

女人将整个身子前倾,本就薄纱般的衣物在这个动作面前更加诱惑,问琼玖将折扇合起挑起这个女人的下巴,充满诱惑的说道,“今儿个,小爷可是为了你们的头牌来的,宝贝就今晚稍微委屈一下咯~”

走进茗烟阁内部,和那日她见到的一样,还是歌平舞悦,那一缕缕的幽香夹杂在其中将人送入极乐。唯一不同的便是中间空出了极大的一片场地。

将一锭碎银扔给小厮,边将问琼玖带入二楼的一个雅间内,不仅可以观赏参与之后的竞拍,也相应的保留了部分隐私。

不出片刻几个女子鱼贯而入,一时间包房内欢歌笑语,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楼下大厅之中突然不似刚才的吵闹,一曲空灵的筝音传入耳畔,让人的心境有了些许的平静,但问琼玖脸上微微见红,感觉身上也觉得些许的燥热,她没想到的是,本以为只是果酿不会罪人,没想到这后劲竟如此之大。

突然觉得小腹一紧,问琼玖走出厢房,谢绝了那几个想要一同跟上来的女人,摇摇晃晃的向茅厕走去。

问琼玖低估了果酿的酒劲,迷迷糊糊的不知饶到了哪里,前方的光亮让她的眼睛感到不适,在朦胧之中看到珠帘后面有一人,可总是看不清,那究竟是何人?

踉踉跄跄的朝那处光亮走去,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