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失踪

从前,陈家村就像一个普通的村庄,家家户户男耕女织。男人外出劳作,或是种田,或是开店做生意,或是做些体力活维持家庭生计。女人在家相夫教子,种桑养蚕,日子虽然平淡,但还算幸福快乐。

然而就在几个月前,村子里出现了怪事。

有些男人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变得魂不守舍,独自坐在角落里发呆,还会突然像傻子一样发出“嘿嘿”的笑声。

本来女人们只是觉得奇怪,但见他们能吃能睡能劳作,也就没管。

没想到,几天后,村子东边的陈老四就失踪了。

据陈老四的女人说,那老四有一天出去劳作回来,目光呆滞,总是看着一个地方出神,然后突然开始嘿嘿笑,那神情竟然还有点害羞。

女人问他发生了啥事,他也不说话,只是嘿嘿傻笑。

女人感到很疑惑,觉得老四像是撞了邪,但因为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也就没去请法师来做做法,只是在家中祭拜先祖的小房中,上了柱香,祈求祖先的保佑。

然而,突然有一个晚上,陈老四悄悄从床上爬下来,脸上痴笑着,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然后,他独自走出了院子,看着天上的圆月,又嘿嘿一笑,只穿着中衣,就出了门。

女人早上起来发现男人不见了,可劳作用的铁耙子还在家门口堆着,他能去哪了?

女人再回想一下这几天的诡异表现,左眼皮突突直跳,心里难以平静,就找来了村长,请乡亲们一起上山找陈老四。

最后陈老四是在山里的一个破庙里面找到的。

当时的惨状让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那尸首像是被晒干的树皮,人皮包裹着骨骼,平日里身体那么壮硕的男人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干尸。

要说大家之所以能认出那是陈老四,皆因那尸身的右腿有明显的变形。

陈老四以往摔断过腿,因为没钱找村医,自己随便拿树枝捆着固定的伤处,伤好后,腿脚就变得有点弯曲,成了瘸子,加上身高也相符,便认定这就是陈老四了。

陈老四的女人在那破庙里嚎啕大哭,其他人面面相觑,惊魂未定,想着还有谁出现了陈老四之前的诡异表现,顿时人心惶惶。

回到村子里后,大家开始紧闭门户,尤其是男人。可没想到,陆陆续续还是开始有男人失踪了。死状与陈老四一样,极其惨烈。

村长找来了法师作法,希望可以驱除邪祟。也不知是那法师学艺不精,还是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诡异之事依旧没有停下来。

“眼见越来越多男人失踪,家里的田地五人耕种,铺子无人经营,大家都要食不果腹了,迫不得已女人只能出来劳作了。”店小二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苍术的手指在茶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眉头紧锁,思索了一下,问道:“那为什么你还敢出来呢?”

店小二讪讪地笑道:“这不是生计所迫吗?而且现在为止死的都是些青壮年,我年纪还小,应该不会变成他们那样吧。”

苍术问道:“所以,你就出来赌一把?”

店小二点点头,顿了顿,问道:“客官,我能走了吗?我得帮我娘干活了。”

苍术点点头,想了想,又掏出了一点银子给了店小二,说道:“这是给你的报酬。”

小二有点不敢置信,双眼放光,双手接过,又鞠了鞠躬,连连感谢道:“谢谢客官!谢谢客官!”然后便出去了。

苍术又重新坐下,思索刚刚店小二所说的话。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师兄,是我。”是忍冬的声音。

苍术原本凝重的神情瞬间柔和了下来,说:“进来吧。”

忍冬推门而入,走到苍术的跟前,神色有些严肃地说道:“师兄,今天我们来的时候,街上甚少看见男人,耕田劳作的也都是女人,我感觉很奇怪。于是刚才我又出去走了一圈,发现家家户户家门紧闭,路上连更夫都没有。”

苍术见忍冬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点点头说:“刚才,我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便找了小二来问了。”然后苍术让忍冬坐了下来,并且给忍冬说了刚才店小二所说的诡异之事。

忍冬听完,问道:“师兄,你是怀疑有妖怪作祟?”

苍术点点头,又笑道:“今晚估计是个不眠夜了。”

这时莲双刚好来找苍术,发现二人想要出门,便死活缠着他们要一起去。由于动静太大,引来了小早和端端。

苍术有点无奈,本来不想带太多人,以免打草惊蛇,又可以有时间与忍冬独处,但看现在的情形是不可能了。

于是苍术将小早和端端安排在村子里,让二人观察村子有没有异动,若是有男人上山,则用传音符告知其余三人。

而苍术、莲双和忍冬则前往破庙,一探究竟。

因他们所住的客栈是村子里最高的建筑,于是小早和端端站在客栈的楼顶上,居高临下,以便更好地观察。

忽然小早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掠过,扯了扯端端的衣袖,小声地问端端:“端端师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从那边掠过?”

端端顺着小早指的方向看去,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端端笑道:“你眼花了吧,这里连只狗都没有。”

小早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只有月光下婆娑的树影,她撇了撇嘴,心想:大概真的是看错了吧。

而不远处一个角落里,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头戴白玉冠的男人,肩膀上停着一只紫燕鸟,细看之下,那人竟然是睿泽。

睿泽望着客栈屋顶上穿着青色道袍的女子,低头思索了一下,蓬莱山的试炼大会已经开始了,她肯定也来了,可是为何今天看了好几队人都没看到她。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是三更了,按理说,他们应该已经睡下了,为何有人在屋顶?难道……

睿泽心中大惊:“不好!”他袖子一挥,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