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

因为,她心里有个还未曾谋面的暖先森,跟她聊了两年的时间,刘夏曾跟他分享着自己生活里的一切,他们不曾相约见面过,也始终保持着一份神秘。

她不知道,那个暖先森,是否和她一样有,对,对方的期盼。

可若真的有见面的那天,刘夏又担心暖先森会看不起她的身世背景。

与暖先森已经失联三天了,刘夏每天业余时间就是对着手机发呆,她想不通暖先森为什么连告别都没有,就这样突然,安安静静的不再和她联系了。

直到高靖恩的出现,她才从,等待暖先森的世界里走出来,但她心底,仍然惦记着暖先森。

无论多温暖的人,也总有一丝自卑,即使隐藏的很好,还是很容易就会让人发现。

对于刘夏来说,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与影响,都是来自原生家庭的无奈,她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忘得掉呢。

刘夏也不会知道,她曾是高靖恩少不更事时错过的梦。如今,曾经错过的梦,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但仿佛又若即若离,让高靖恩患得患失……

收拾妥当,两人便出了家门,三楼不高,老房子的楼梯很狭窄,刘夏与高靖恩默契的保持着距离,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一振振清冷的秋风拂过,吹得早起的人精神了许多。两人分别理了理自己的外套。

“靖恩啊,我很想问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走在老巷子里,昨晚的恐惧被今早的阳光笼罩并吞噬,刘夏没能忍住,最终还是担心的问了出口。

老巷子里有人在搬家,进进出出的陌生人,一改往日的冷清。

搬家具的声音,惊吓到了,长年在老巷子里,混日子的流浪猫。

吓的猫咪一跃而起,跳上了矮墙,它似是习惯了人来人往,此刻慵懒的趴在墙头,享受着初秋的晨光。

“我打听到你住这附近,所以安顿好,就第一时间来找你,走的急,钱包忘在了酒店。”高靖恩摸了摸还有点泛青的眼眶。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刘夏与高靖恩并肩而行,突然止步,看着高靖恩缠着纱布的右手。

“嗯……你也知道的,我打小就是倒霉体质,大概是昨晚那该死的倒霉体质,又爆发了吧,就遇到了几个小流氓抢劫,我手机被抢了,还挨了顿揍。”高靖恩斜眸了一眼刘夏,生怕她会担心,又渴望她的关心。

“唔,这样啊……你当时脸好多血,都要吓死我了,还好没什么事。”刘夏的眼睛里是高靖恩熟悉的关切。

“嗯……血不是我的,究竟是谁的,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我走的好好的,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你了,当时挺兴奋的。”

高靖恩眯着眼睛回忆着。

老巷子里的灯光昏暗,唯一的路灯不断的闪烁着,在没有任何预告的情况下,突然间熄灭……

“刘夏怎么住在这个破地方?路灯还是坏的……”高靖恩嘀咕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夜幕下的老巷子,寂静无人,流浪猫成群结队,似乎是为了占领地盘,而大声叫嚣着。

高靖恩仍然怀着兴奋的心情,走向刘夏租住的那栋楼,手里的手机正打开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

没有任何防备,高靖恩突然被人拿着棒子,给了他后背一下,又疼又气的高靖恩,下意识回头,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手里的手机便被抢了过去,带头的青年用手机的手电筒,直直的对着高靖恩,照着他的脸。

高靖恩被光晃得睁不开眼睛,他强压着怒火,一脚把手机踢得老远,借着稀疏的光,高靖恩看到了一根明晃晃的钢管。

当过兵的他反应迅速,当即抬起腿,在拿钢管的青年,胸口的位置猛蹬了一脚,并把钢管抢了过来,青年的同伙们,没能反应过来,想去接住青年,已经来不及了,青年被高靖恩蹬坐在地上,怒不可遏。

高靖恩看不清那几个人的面孔,幸得他自己曾经是个兵,强大的体力与耐力,加之刻在脑海中的打斗技巧,又有钢管傍身,高靖恩丝毫不惧什么,唯一担心的,是怕自己因为打架,被警察抓走,而见不到刘夏。

几人激烈的打斗着,渐渐停手,四个人有些发愣,看着高靖恩,如同疯了一样,拉着自己其中的一个同伙,正在用钢管对着头打,空心的钢管因高靖恩的用力击打,出现了弧度。

四人慌张的不知所措,带头的青年照着高靖恩的腿弯就是一脚,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令高靖恩失去了重心,直接单膝跪地,趁着高靖恩吃痛的瞬间,众人对着高靖恩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高靖恩握紧拳头还手,每一拳都重重的打在,袭击他的人脸上。

寡不敌众,高靖恩只能努力的护着头,最后,眼睛还是被人给抡了一拳。

高靖恩体力不支,瘫软的倚墙半躺着,方才被高靖恩用钢管暴打的青年突然晕倒,青年的头抵着高靖恩的头上,温热的血,带着腥味,汩汩的流在了高靖恩的脸上。

几人突然反应过来,慌忙拉回了同伙,由其中一个人背起,被高靖恩打晕的同伙。另一个人捡起钢管和高靖恩的手机,并关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快把老五送医院。”带头的青年用拇指蹭了一下嘴角的血,声音里有明显的颤抖。

“那这小子怎么办?”瘦高的青年紧张兮兮的问道。

“死不了,不管他,今天算给他小子一个教训。”稍显壮实的青年,因高靖恩给的一记重拳,红肿的外眼角,挂着鲜红的血渍。

突然间,几人被手电筒的光照到,光源正是刘夏手机上的手电筒,当时吓到了几人,也吓到了刘夏,因距离甚远,紧张的刘夏,并没有看清几人的样貌……

阳光明媚,晨风渐止,巷子里因为有人搬家,而纷乱嘈杂。

“……好吧,只要你没事就好。”刘夏对高靖恩的担心与关切,并没有降低分毫。

高靖恩不傻,他很清楚,对他下手的那些人,绝对不是单纯的抢劫,从他进入老巷子起,巷子里就异常安静,像被人提前安排好的,而那伙人,突然出现,更像是有预谋的。

最后那伙人之间的对话,也让高靖恩起了很大的疑心,“今天算给他小子一个教训”,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避免刘夏的担心,高靖恩还是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下次遇到这种事,钱都是身外之物,给他们就是了,命才最要紧,记住没。”刘夏没多想什么,像家长在叮嘱孩子一般,叮嘱着高靖恩。

“知道了,刘妈。”高靖恩打趣的说道。

“高靖恩,你这家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夏伸手去打高靖恩,高靖恩往边上闪躲着。

两人嬉戏打闹着的背影,像极了小时候,并肩上学的那些日子。

说笑着,两人上了计程车。

此时,华恩保全公司的老总林海,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说是老总,也不过才二十七岁。华恩保全公司,创办两年,规模不算大,但公司上下近百人,都感到了气氛的紧张。

“谁给你的权利?!!!今天是我调查出来了,如果是高靖恩知道,你的人打了他,他得怎么想我?!”林海眼眸通红,愤怒的指责着他的部下车俊毅。

“大哥……您今天要打要罚,我都没有一句怨言,可你要是让那高靖恩,刚一进公司就担任副总,我第一个不同意!”车俊毅积极认错,但绝不悔改的样子,让林海气的怒拍办公桌。

“在部队里,我是你的老班长,这两年你陪我吃的苦,我也都知道。可你知不知道,两年多以前,如果不是他高靖恩舍命相救,我恐怕已经死在了执行任务的边境!”林海痛心疾首,一副浓眉拧成了川字形态。

“可你为他,守护他的女人两年,难道还不够吗?”车俊毅委屈极了,他不舍得把自己,一手参与创造的成果,拱手让人。

“别说替他守护一个女人两年,就算他今天来让我把命还他,我都没有二话。”

林海眼圈泛红陷入了回忆。

当年林海所在的特种部队,与高靖恩所在的特种部队合作,共同执行中缅边境的缉毒任务。

由于敌人的反侦查能力极为强大,林海跟着犯罪分子,因地形不熟,不慎误入了一处老林子。高靖恩与同伴郑江北也因排查犯罪分子的线索,在老林子里迷了路。

三人一面收集敌人的线索,一面忙着找出去的路。

高靖恩和郑江北背对着对方,侦查着周围的环境。

“这些狗日的,欺负老子地形不熟,抓到他们,老子非得先踹个够!”郑江北嘴里叼着一片树叶,咬牙切齿的说道。

“停,别出声,你听!”高靖恩听到,附近除了他与郑江北两人的脚步声外,还有落叶被踩踏的声音,于是示意郑江北保持安静。

此时保持安静的郑江北,也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两人紧张起来,郑江北吐掉了口中含着的那片树叶,两人端起手中的枪指向声音的来源。

这时,一个端着枪,身穿中国特种部队作战服的男子,出现在了高靖恩与郑江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