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端嫔

毒妇端嫔

正德殿内。

朝中几位要臣。还有晋亲王李是之正在和李茂之议事。李茂之坐于正德殿内龙椅之上,他身穿黄色锦缎龙袍,金色龙冠头上戴,腰间白玉龙佩。这皇帝李茂之生的秀气,虽为帝王,却长得柔眉善目,让人想亲近。尽管眉宇间柔善慈悲尽显,可是毕竟是帝王,眼神中威严不减一分。

李茂之给殿中几位都赐了座。晋亲王坐在最前。晋亲王身穿紫衫罗衣,胸间绣着黑色虎纹,头戴紫金冠,看着十分严厉。几位大臣按品级官衔紧随晋亲王其后而坐。

“儿臣参见父皇。”李齐进殿后,高声洪亮。

李茂之见儿子回来,从龙椅上走下。亲自將他扶起,眼中尽是欣慰之意。站着的几位大臣也纷纷站起向李齐行礼。晋亲王也是站了起来,一改刚刚不苟言笑的威严满眼笑意的看着李齐。

“晋王叔。”李齐向晋亲王行礼。

“侄儿回来了。王叔,这三年可是很惦念啊。”晋亲王上前一分说到。

跟着进殿的花一壶,默默在太子其后,不发一语。

见到儿子回来的李茂之哪还有心思讨论国家大事。李茂之便让大臣和晋亲王退下了。

殿内只随侍的宫人。

这时李茂之才发现一直在的花一壶。

“花一壶?你怎么进来了?”李茂之一脸嫌弃的问道。

“陛下,臣刚刚一直都在。随太子进的殿。”花一壶很恭敬的回。

“父皇。花首座定是有要事。才会在外一直候着。”李齐说到。

李茂之了解他的这好友的心性。平日里没有大案不会来正德殿觐见,整日就不是待在明正司,就是在案发现场或是缉拿要犯中。

“说吧何事?”李茂之问道。

花一壶‘扑通’一声跪地。

李茂之心中一震。叹道:果真大事!话先不说,礼先上。

“陛下。臣等无能。以辛照为首的鄂西十三霸作恶民间。明正司派出的一队精英竟没能将其等擒拿。重伤而归。陛下,臣来请罪!”花一壶说完就俯首磕头不起。

李茂之皱下眉头。鄂西十三霸近半年一直扰乱百姓安宁、作恶数十起,所在州府苦不堪言。进而上报朝廷。李茂之便命派明正司花一壶全力缉拿。

“治你罪有何用?鄂西十三霸还是作恶?你有何对策?”李茂之已经坐回龙椅。

花一壶稍稍抬头看了一眼李茂之,看似轻松了许多,开口说到“陛下。臣刚刚在殿外侯着的时候。想了想。这鄂西十三霸乃是江湖武林人事,平常捕快的武艺控都不是对手。臣…”花一壶欲言又止。

“说”李茂之命其接着说。

“臣想借助江湖之力缉拿。据臣得知,鄂西十三霸得罪了不少江湖人事,竖了不少仇家。若是能另用他们之间愁怨,想比鄂西十三霸定逃不掉。”花一壶说磕头不起。花一壶明白这缉拿要犯是朝廷的事,靠江湖之力有些显得朝廷无用,但是那些派出去的捕快确实打不过人家。

李茂之听完久久没有回应。面上也无几分表情。眼里淡淡的看着花一壶。

此时,太子李齐说话了。“父皇,儿臣认为此法可行。用江湖之人解决江湖之乱。”

李茂之还没有发话。花一壶偷瞄了一眼,轻舒了一口气。

“去吧!把此事办妥。”李茂之默然同意。

花一壶起身谢恩,轻悄退下。

正德殿内真的只剩父子二人了。

李茂之一改刚刚帝王的威严,慈父之态露出。李齐也是一改刚刚恭谨之态。

“齐儿,这三年委屈你了。”李茂之轻拍李齐的手说到。

“不委屈,父皇儿臣明白,父皇安排是为了历练我。”李齐。

“历练?齐儿,你还没有完全明白父皇的用意。”李茂之语重心长的说到。

“父皇?”李齐不解的叫了声。

“齐儿。你觉得宫中安危如何?”李茂之看着李齐严肃的问。

“父皇。皇宫有禁军守卫。重兵把守。十分安全。”李齐回到。

十分安全?李茂之心里突觉可笑。

三年前的那场中秋宫宴,那场端嫔主持的宫宴。柳皇后的中了毒。那查不出的毒?是怎样下的毒?到底是何人下的毒?

就是三年前这桩事未得出结果,李茂之才以守孝三年之名送太子出宫。放在宫外。李茂之当时认为,宫外也许比宫内更安全。

天子又如何?天子也有无奈之举、违心之意。

三年下旨灭了端嫔庄氏一门。实属无奈!

端嫔毒杀皇后?李茂之心里可真不信。

端嫔庄小玉是李茂之登基几年后,惠贵太妃已为皇室开枝散叶为由劝说皇帝天下大选,选出来的嫔。

那年大选,惠贵太妃执意选十名秀女,皇帝却执意只要选一名。还是位出生商贾之家,家中不沾达官显贵、不沾官场皇亲的人。皇帝要选妃,那各路达官显贵是牟足了劲儿要把自家女儿往宫里送,盼与皇家成亲家。皇帝本不想选妃,拗不过自己母妃。只得答应。

这一选,好家伙,全是各路官员的女儿、亲戚、侄女,非亲即贵。选妃立后不比平常百姓家娶妻纳妾,稍有不慎就会牵动朝廷。所以这皇帝就从中选了这毫无靠山的商人之女。还当即撒了个谎,说“此女之貌甚得我心。”

端嫔平日里最喜欢干什么?做生意。她买通采购的太监,从宫外采购些胭脂水粉和各色小玩意儿卖给宫女太监们。再收集宫里宫女的各色绣品,托进出采购的总管太监带出宫外卖给外面的绣庄。赚的钱,分给采购的太监两层,剩下的钱再和绣绣品的宫女按五五分层。进宫几年就干了几年,收入不菲。她的紫轩阁弄得像宫里的商铺,宫女太监就如她的伙计。

虽说这胭脂水粉和宫女绣品不是什么至珍至贵之物,但是私带入宫和私带出宫售卖,也是不符合法度的。所以这常有人像这皇帝皇后打小报告。李茂之对于端嫔这种做法不仅没惩罚,还全当不知道。

自打纳了这端嫔,她没在内务府领过几次例银。庄家人还怕端嫔商人之女的身份被人看不起。经常想方设法的巴巴的往里给女儿贴送银两。

这一年下来嫔位的例银省下来有不少,几年下来,省下的例银相当可观。全让拿去充了国库了。娶了个会赚钱会省钱的‘败家’媳妇,李茂之其实心里还挺乐的。

以端嫔那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的心,连自个儿几个月都不去紫轩阁都不着急的人,去毒害皇后,想取而代之。李茂之着实不信。柳皇后出事后李茂之将端嫔扣押于紫轩阁后。搜查过,别说毒药了?就连补药都没有。李茂之于是派人暗中调查。可是不知怎的皇后中毒的风声走漏了出去,还满是谣言说是端嫔毒害了皇后。那些受过皇后布施的灾民全都聚集在北门外,跪求严惩毒妇端嫔庄小玉。朝堂之上,晋亲王、高将军、几位大臣纷纷上奏,说是证据确凿、民心所致···后又在端嫔宫中突然出现的毒药!

总之,就是各种证据都指向端嫔毒害了皇后。朝堂、民间这样闹腾了10天,派出去的人也实在调查不出新的证据。

心中有着疑惑的李茂之就这样按律法下了这道降罪旨意。

李茂之现在都觉得他的皇宫不安全!

“父皇。”李齐叫了声若有所思的李茂之。

李茂之想起过往,定了会神。

“齐儿。你要好好对你行弟。”李茂之拍拍李齐的肩说。

“父皇。儿臣做不到。”李齐一改刚刚恭顺的态度。

“齐儿。他是你弟弟。你是太子,将来的天子。需有大爱。”李茂之语意深长的说。

“父皇,端嫔害了母后。”李齐有些不悦的说。

“齐儿,不要这样说。事情未必是如此。父皇当年下旨也是无奈啊!一切都太诡异了!”李茂之双手握上李齐的肩。

“父皇?”李齐不解看着李茂之叫了声。

“齐儿。天子也有不能左右的无奈。也许父皇当年,做了件错事。”李茂之。

这几句话,让李齐着实不解。欲开口再问。李茂之已经让退下了。

从正德殿出来已是晌午时分。李齐在去往裕隆宫的途中。

‘事情未必是如此。父皇当年下旨也是无奈啊!一切都太诡异了!天子也有不能左右的无奈。也许父皇当年,做了件错事。’这几句话一直回想在李齐的脑中。

端嫔?毒药?母后?李齐心中疑虑顿生。

“小海,去趟裕隆宫,转告姨母,我明日再去看她。另外,今日夜宴。就说我一路劳顿,需要歇息。”话毕李齐摔下这句话便快步朝东宫走去。

一众宫人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