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歹毒

何人歹毒

几经思考。李齐笃定母后之死绝非端嫔所为。以端嫔那做生意的狡黠之心,断不会做这蠢事。在自己主持的宫宴上下毒害人,当着宫中众人之面动杀机。

是凶手?是真凶!

一石二鸟之计。毒害母后,嫁祸端嫔。一下宫中少了两位后妃。为何要害这两位?母后母家苏州柳氏和端嫔母家容城庄氏,一个文臣辈出的书香世家,一个白手起家商海巨贾。并未有所牵连啊?是谁如此?是谁人与之有仇?是谁有能在父皇眼皮子低下做这等事?

以连姑姑的话。父皇是知道此事蹊跷的,并且当年父皇有意將消息封锁了。想必父皇当年也查无所获,不然不会因外力而下旨。端嫔的紫轩阁在当年出事之后就封锁的了内外,搜查了一番。当年一切因果未定。父皇并没有下任何的旨意。

毒药是怎么进去的?而父皇封锁的消息是怎么飞过宫墙传入百姓耳中的?朝堂之上百官如此齐心的合力进谏上书?是谁有这般能力搅动这一切?

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如此恨我母后和端嫔?是谁如此歹毒?

思考着的李齐不知不觉走到紫轩阁门前。

他推开紫轩阁的大门。进入院中。一切如常。

李齐看看紫轩阁院中,芙蓉花开的鲜艳。这是端嫔最喜欢的花。

紫轩阁依旧精致典雅,只是人已非了。

“太子哥哥!”安平公主李秀心站在紫轩阁门外,叫到。

李齐转身看去,唤了句“秀心。”

李秀心小跑到李齐面前。牵起李齐的手,撒娇的说到“太子哥哥。陪我玩吧?哥哥回帝京之后,都没有回秀心玩过。”

李齐一改刚刚脸上凝重的神色。宠溺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妹妹。说到“秀心。哥哥这就带你去。”

“好。”李秀心高兴得跳起来。

李齐拉着李秀心的手,欲要离开。他停了下来。他看到康王李行的躲在紫轩阁的院墙的柱子边上。眼里带着怯意的看着他们。

李齐眼中意思悲悯闪过。

“行弟。和哥哥一块去玩吧?”李齐来到李行面前,伸出了手。

李行身子往后缩了缩。眼中升起畏惧之色。

李齐心中顿感心痛。懊悔之意顿生。当年不该说那般狠话的——你不是我弟弟!你是我杀母仇人之子。

“行弟。和姐姐一起去玩吧?”李秀心笑眼相对。

李行看了下李秀心,手微微抬起。再看看李齐,又缩了回去。

“行弟。和哥哥一起吧!哥哥当年错了,不该和你说那般狠话。来,行弟。”李齐上前一步,眼中带着宠溺之色,双手摊开。

李行看了李齐好一会。眼眶红了起来。手奉上。

“太子哥哥。”李行悲咽的扑在了李齐怀中。

李秀心见此景,也是鼻头酸楚唤了声“行弟。”

李齐轻拍这李行的背,安慰着好一阵子。

“来,别哭了。和哥哥姐姐们玩去。”李齐拉着李行和李秀心。

往御花园去了。

···

明正司大牢内。

安亲王李岚之、首座花一壶、还有禁军首领聂鑫,正往关押着鄂西十三霸的地牢里去。鄂西十三霸天天闹腾不行,花一壶只得把他们关到明正司的地底下。

鄂西十三霸只不过江湖草寇,何须亲王亲审?在一旁的花不羁很是不解。

“爹,安亲王怎么亲自审案了?他不是不问朝事的吗?这案子也轮不到他啊?”忍不住的花不羁偷偷在耳边问了花一壶。

花一壶瞄了自己儿子一眼。轻声说道“皇族审案。怎会轮不到?一会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花不羁不傻,老爹这话一出。他就知道这是上头让审的。能让这位逍遥王爷问朝事的上头,肯定就是皇上!只是他不懂的是?一群江湖草寇何须费皇上的神、费王爷的力。

自从鄂西十三霸落网,就对外宣称就地正法。实则关在明正司的牢内,等候安亲王而来审问。花不羁莫非要审什么惊天秘密?

安亲王李岚之坐于牢房之外。他与李茂之眉眼之间几分相似,只是更添几分英气。年纪也更轻,二十几岁的模样。虽是坐着,仍神采奕奕、仪态仪姿尽显贵气。

花一壶和聂鑫则站在两侧。花不羁守在鄂西十三霸的牢门口。

“辛照。三年前你在容城做什么?”李岚之平静开口问。

辛照在牢中。看向外。有些不耐烦的回到“睡女人。”

“你在容城吧?”李岚之不屑的笑问。

“没错,容城睡女人?容城红袖楼。”辛照大声说道。

李岚之此时有些微怒。“辛照。本王现在是好好问你。最好给我好好回答。不然有你苦吃的。”

“大哥。”旁边和辛照一起关着的其他几霸。纷纷叫到。

“苦吃?老子江湖的什么没受过?这不我都混上王爷亲审了。”辛照。

“大哥。别、别得罪。得罪了咱们都得死。”一个瘦子拉拉辛照的衣袖说到。

“滚开。平日里打架,属你最没胆。”辛照一把將他推搡倒地。

李岚之看了一眼瘦子。说到“花大人。把那小子带出看看受伤没?我最看不得别人大人了。”说完,李岚之还做了个看不下去的眼神。

“是。王爷。”花一壶。

“聂将军好好伺候着他们吧。那些本王看不得。你伺候完了。本王再来。”李岚之说完便起身离开。他会意花一壶將瘦子带上。

聂鑫和花不羁恭送李岚之离去。

明正司的地牢里,一片哀嚎惨叫。聂鑫是出了名手段铁血,这型用的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明正司另一牢房内。

瘦子跪在地上。花一壶再旁看着。

李岚之坐于牢中石床上。一直盯着瘦子看。

“什么名字?”李岚之笑问。

“小的。李鬼。”瘦子忙着磕头赔笑。

“哟,还是本家啊。”李岚之讽笑道。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李鬼。

“李鬼,听着,要想活命。就得老实回答本王的问题。若有虚言,你知道什么后果?”李岚之一脸严肃的说到。

“是。是。”听到能活命,李鬼心中甚是欣喜。

“跟着,辛照几年了?”

“5年。”

“三年前你们在容城做什么?”

“睡女人。”李鬼身子缩了下。声音小了些。

“嗯?李鬼,辛照不想活,你也不想活了?”李岚之来到李鬼面前用力捏起他的脸。

“王爷,我···我说。”对死的畏惧让李鬼感到害怕。

李岚之放开手。冷冷盯着李鬼。

李鬼咽了下口水。磕头就是“王爷饶命啊。三年前我们在容城杀人。不是我们想杀,是有人给了钱的。”

“杀何人?谁给钱?”李岚之急问道。

“杀庄家,钱不知谁给?”李鬼回到。

“杀庄家?庄家本就有罪,需你等去杀?你唬本王是吗?”李岚之反问道。

“王爷,小的不是很清楚。但小的无意听辛照说过。说是庄家之人皇上要救,可有人不想让皇上救。所以···”李鬼战战兢兢的回到。

“不想让皇上救的是谁?说?”花一壶质问到。

李岚之直勾勾的盯着李鬼。

“小的不知啊。小的真不知。小的只是那钱···呃”一只短箭刺穿李鬼咽喉,他气绝倒地。

李岚之和花一壶骤然惊起,往外寻去,无任何踪影。在看看倒在血泊中李鬼,心中疑云密布。

“爹,爹。不好了。辛照,咬舌自尽了。”花不羁满头大汗的跑来。

“什么?”李岚之和花一壶同时叫起。

二人急往地牢离去。

花不羁一旁追着,说到“辛照在咬舌之前,突然发狂抢了聂将军的刀,將他砍伤,且乱砍一通。將其余几人悉数杀死。后而自尽。”

听到这李岚之停了下来。眼神平静的说到“花大人,向皇上复命吧。此案恐怕又断了。”

花一壶回头,无奈的叫到“王爷。”

李岚之回敬一记眼神。便转身离去。

到底是谁如此歹毒?是谁非得要皇嫂死于非命?是谁又要端嫔一家灭呢?查了三年才查到鄂西十三霸身上,如今几人没了,线索又没有。皇兄啊,你给我这差事还真棘手啊!

李岚之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苦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