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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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南王府的火烧亮了半边天,黑压压的士兵将女人层层包围,刀锋闪烁着耀眼的冷光。

那女人的处境十分棘手,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此刻竟还带着狂放不羁的笑意,似乎完全没把一切放在眼里。

男人在暗处静静看着,他今日是代朋友参加葬礼,本也不认识拓拔翎岚,然而现在一看,总觉得那张脸……

他注视着她,却才微微眯了眼,就是神色骤变!

面对重重包围,拓拔翎岚突然释放出雷霆万钧般的力量,仿若暗夜黑影,横扫四方,蓦地就将士兵们全都震开!

“哎呀!”

士兵们像一圈浪花在她周身倒下,但见她旋身而起,那些黑影在手中凝聚成了一把剑,直斩胡宏!

“爹!”拓拔翎秀惊呼,这一招委实惊险,连顺天都发出了呼喊。

“岳父小心!”

岳父?

这负心汉叫的还真顺口!

拓拔翎岚心里一揪,嘴上却早已嗤笑出声:“哈,胡宏,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女婿啊。”

“只可惜,他们没机会拜堂成亲了!”她厉声,手中黑剑如龙蛇狂舞,凌厉攻势下,仅十招就拿下了胡宏。

“想靠数量取胜,你这点喽啰还不够姑奶奶塞牙缝呢!”她口气好生狂妄,剑尖指着胡宏的咽喉,再一寸就能取他性命。

“不要啊姐姐!你不要杀他!”拓拔翎秀扑出来,跪着央求,“看在姐妹情意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现在就离开兆南王府,离开南郡,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拓拔翎秀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拓拔翎岚就是火冒三丈:

“我呸!你们害我爹爹,害我兄长,还想让我背黑锅,把你们见不得光的孽种寄养在我的名下!”

“姐妹情意?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一松手,黑剑就幻化无形的消失在掌中,转而掌风烈烈,一击就打得拓拔翎秀和胡宏吐血!

“翎秀!将军!”金碧瑶惊呼着跑来,扶着自己的女儿,狠狠瞪来,“拓拔翎岚,你要杀就杀我吧,这些年都是我在针对你,有什么仇恨冲我来就是!”

“哈哈哈哈!”拓拔翎岚大笑,却满是荒唐和嘲讽。如此黑心无耻的一家人,竟也敢在自己这受害者的面前演什么亲情!

“金碧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宝贝女儿也不是好东西,假情假意,装得弱不经风,其实心里面比谁都毒!”

“杀你们只会脏了我的手,况且你们根本不配!”她咬牙切齿,这时候顺天抱着孩子过来,跪在面前。

“翎岚,这一切和翎秀无关,这都是我想出来的办法,是我先爱上翎秀的!你怨的是我,恨的也是我,你放了他们,杀了我吧!都是我对不起你!”

顺天的话差点让拓拔翎岚吐出来,不等说完就狠狠把他踩在了脚下:

“你以为自己是谁呀,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不要脸的臭男人,有什么值得姑奶奶怨恨?!”

“哇哇——哇哇——”那婴孩似乎也感觉到危机,忽然大声啼哭来。

这哭声着实听着闹心,拓拔翎岚一脚踢开顺天,转手就将孩子抱在了自己怀里。

“不要!你想干什么?!”

胡宏一家人几乎异口同声,却这只让拓拔翎岚心里更难受,但脸上,她依然不屑一顾笑笑:

“来人,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好生看管,我要亲自送他们去京城,请帝君发落。”

“拓拔翎岚,你以为光凭不守妇道这些罪名,就能让帝君撤了我二十万大军,让兆南王府再无后顾之忧?”

胡宏怒吼,却自己的外孙已然成了人质,不敢轻举妄动。

但见拓拔翎岚耸肩:“你堂堂将军,与王爷的妾侍私通,而你们为人不齿的女儿,又和你们一样行为不检,还生下野种,就算帝君有心包庇,但百姓的舆论也定让他没有选择。”

“即便帝君不会撤走二十万大军,你们这一家子,还有这个野种,也玩完了,报仇何须我亲自动手?”她笑着,几分冷酷。

而拓拔翎秀忽然嘶叫道:“你这个贱人,丧心病狂的魔鬼,连孩子都不肯放过!”

“哼,好妹妹,你胡说什么呢,哪里是我不放过你们,按照流焰国的律法,你们本就应该获罪,不是吗?”她讥诮,又极具魄力的将周围所有人扫视了一遍。

沉声命令道:“把一干人压下去,然后赶紧灭火。”

胡宏那么多兵,竟被她一击打的全站不起来,兆南王府的人也不敢反抗。

现在的结果很明显,胡宏和金碧瑶一败涂地,从此这兆南王府,自然是她拓拔翎岚说了算!

“凤花!”交待下面的人收拾残局之后,拓拔翎岚就是唤了一直躲在旁边的丫鬟,“你把孩子哄好,不哭了再抱来给我。”

“千万别让人给抢走了,知道麽。”她一身不容反抗的魄力,凤花连连点头,就是死了也不敢把孩子弄丢。

这婴孩可是拓拔翎岚最重要的人质,否则胡宏的二十万大军,轻而易举就能灭了兆南王府。

交代一番之后,拓拔翎岚便先回了房,却立马就狠狠吐了一口血!

“哼,有没有搞错。”她苦笑着擦擦嘴角,现在这副身体完全没受过锻炼,要多弱有多弱,只稍微动了下真格,竟就搞成这样!

殊不知此时此刻,王府的高墙上,屋檐的死角处,主仆二人仍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看着她。

“主子,她受了内伤,现在正是好机会呀!”驰枫提议道,那女人刚刚确实唤出了黑煞凤鸣剑,那可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

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替人出席一趟葬礼,竟会有如此收获!

却男人没搭理,一直看着那个受伤的人儿。她正在洗脸,而卸了浓浓的死人妆之后,是一张精致可人的面容。

“真的是她……”男人怔怔,相当之意外,却驰枫纳闷。

“什么,谁呀?”

但男人不语,半张紫金色的面具下,一双眼着魔般盯着拓拔翎岚的脸,没一会儿就见几个丫鬟进去,开始准备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