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惊”言“惊”语
2.“惊”言“惊”语
“你说，这些小飞虫会在我胳膊上迷路。
我说，呃……（内心OS：What????）”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我难得的幸运。
对这副皮囊上可能存在的所谓的“缺点”，女孩们大多会更愿意选择避而不谈，或含糊其辞。但你，最起码在我看来，明显是属于这其中的例外。即使初遇时的热络再“一反常态”，我骨子里依然还是个情感淡薄的慢热女生。就如同你，无论表现得多么“疏离冷淡”，依旧无法逃避热情“小太阳”的人设。
正式开课前的日子，我们似乎短期内成为了世界上最“空闲”的那一类人，但人类又好像本身就是一个天然的矛盾综合体——一方面追求安逸稳定，一方面又总不安于现状，想要尽自己所能改变现状，并不论成功与否。J大的老师便是如此一实例。所以，在这一天，我们迎来了大学时期正式开课前的第一堂“晚自习”。
这听起来好像是在嘲讽这节晚自习，但真的不是。因为，虽然这节晚自习最后不出所料地落得个“名存实亡”的结果，但对我来说，却印象深刻，且甚至可称惊喜。
从宿舍出发前，我们都像模像样地拿了几本书揣进包里，但看不看的恐怕只有自己最清楚。走进教室，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瞬间让我有些抵触，那本能的社交障碍如约而至，加上我们去的不早，如果想跟其他人保持一定距离，便只能选择前一两排的位置。这个位置，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一般来说，前面的位置总是更能引人侧目，但如果当事人低调行事，不强刷存在感，也不会成为中心人物，当时大家又互不认识，没有谁会特别注意一个不特意进入自己视线范围和安全领域的人，再加上没有老师监管，第几排好像区别不大。
所以，我们并无多大心理负担地选择了教室第一排的位置并坐了下来，事实也证明，是真的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无论你第几排，大家也只是将社交范围设定在了各自的舒适圈之内。当时，我就在想，人类虽然是群居性动物，却同时也是地盘意识与安全意识很强的动物，他们可以在自身地盘的基础之上扩大外延，却鲜少抛弃自家基地，毫无保留、毫无戒心地走进他人的领地。这可能是人类的本性，更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意识。我们其实也是一样，虽然互换了姓名，互诉了些许往昔，但终究会各有保留，这些保留便是对自己的保护。这一阶段，我们印象中的彼此怕更多的是我们想让对方看到的或者了解的自己的样子。但这种情况下的互留戒心，无关善恶，纯属人之本性作祟下的常规操作罢了。
再说为什么说没有在嘲讽这节晚自习呢，是因为，这节晚自习让我看到了你的纯粹，给我了放弃保留这份戒心的念头，选择走向你。
“嘿嘿，我看下你胳膊呗。”你说。
“怎么了吗？”我边撸起外套的长袖，边问道。
“没事，就想看看你汗毛重不重，嘿嘿。”
“呃…我这应该不算重吧？”
“那是，你这基本看不太出来，给你看我的，是不是很重？”
这难道是一个当下流行的话题吗？我不得而知，并心存疑惑。
“是，你这是有点重，但也还好吧。”
“我跟你讲，有个好玩的事情，关于汗毛这件事。”
这虽然不是一个问句，也没有明显询问我意见的表现，但似乎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表示一下自己想要听故事的意愿。况且你那明晃晃的眼神，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嗯？什么故事。”我正常发挥道。
“就是高中的时候不是上晚自习嘛，有一次，有点没意思，感觉到胳膊有点痒，就低头看了一眼，你猜，发现了什么？”
“虫子？”这个时候，我隐约觉得这个话题的风向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了。
“是的，一个小飞虫，但是是不咬人的那种，当时太无聊了，就没立刻赶跑它，观察了一阵，后来，你猜我又发现了什么？”
“什么？”我勉强接受了这一风向，继续问道。
“我发现那只小虫子好像在我胳膊上迷路了，哈哈。”
现在小姑娘讲故事都这么冷的吗？原来“当场石化”是这种感受吗？此时的我无言以对。
这是什么意思？幽默？一本正经地搞笑？我应该怎么回应？
我真的不知道了。而且，我也就真的一点反应也没做。
这可真是完完全全的表里如一了！
也许对他人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日常的不能再日常的事情，甚至可能于你而言也是如此。但是，对于在陌生环境下难以放下心防、难以轻易相信别人的我来说，是具有“破城”意义的。人们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真诚待人，方能得人真诚以待。”我对此类说法一直深信不疑。透过这件事，我似乎窥到了你些许脾性，看到了你的率真、活泼与真诚，并深觉你这个人，或可深交。虽然我可能会看错，这也可能只是你的“冰山一角”，甚至还可能与真正的你相距甚远，但彼时，我仍觉值得一赌。更何况，人们不都说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吗？彼时彼刻，我的直觉就是——可以一试。
况且，一半一半的概率，无论最后怎么算，我都不会太亏。
索性我可能确实还是有那么点运气，不仅没亏，而且简直可以说是一场豪赢。
也许，命运的齿轮在我们初遇时便已开始转动，所以有了“不合常理”的我，但世事并非有始皆有续，开始容易，维续很难。不知是否可称为幸运，这段小插曲发生在我们相识之初，给了我继续的念头以及放下防备的勇气，让我毅然选择越过时间的试探，选择开始，选择继续，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我们，有了相聚时的喜悦、分别时的不舍，以及别离后的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