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

情窦

我真的不行了,还未等到那些士兵完全退出去,我只感觉头脑忽然一片混沌,身体不受控制的软下来,突然好想就这样睡去……

我感受到韩齐的一只手忽然在水中捞住我,那温泉水里带着浓浓的药香味,他一把将我从水中捞起来。

彼时的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我能听见别人说话,甚至能听清韩齐沉重的呼吸声,能感受他环在我腰间孔武有力的臂膀。

但是我的脑子却无法思考,大约是缺氧太久的缘故,我浑身都脱了力,眼睛更是没法睁开。

韩齐使劲摇了摇我,试图唤醒我。

过了一会我才感觉力气又重新一点点的吸进身体里,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韩齐那张带着水汽,朦胧的面孔。

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他见我醒了,轻轻舒了口气,但是他自己却仍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韩齐?”

我见他不太对劲,忙不迭的问他。

“小病,还死不了。”

他对我莞尔一笑,似乎我们此时正在练习书法,他同我莞尔一笑一样。

可是,此时是在温泉啊。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双臂正牢牢禁锢着我,虽然隔着一定距离,但是这样亲密的举动,我从来没经历过。

“找我所谓何事”

韩齐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却仍然装作无事的样子同我谈话,我本来想着让他可以离我远些。

但是如今我的已经湿透了,只要稍稍在远处瞧,那便是一览无余。

他离我这样近,也许是想为我遮挡一些春光吧。

“韩……韩齐,你把衣服穿好吧”

他这样大敞开了衣服同我说话,我真的是相当不适应。

他轻轻一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主动投怀送抱,现在却来指责我没好好穿衣服?”

我怒了,我太生气了,我生气的要剁脚了!

“谁投怀送抱了!我……我如何得知你在此……在此洗澡!额……泡温泉!”

我真是太丢脸了,吵架还结巴的,我可能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位吧,这也太没有气势了。

但是既然话都说出口了,那该有的表情还得有,该瘪的嘴还得瘪,该瞪的眼睛还得瞪!

韩齐撇过脸去,不再看我,我觉得他就是吵不过我认怂了。

那时候,我发自内心的觉得我同人吵架的姿态是相当的威猛。

方才他是脸红,他这一撇脸我倒是瞧见他的耳根,红的比脸都厉害,看来他病的不轻啊,然后我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心没肺了,他都病了,应该让着他点。

韩齐将身上的衣服一裹,好在他的衣服并不那么通透,只是稍微有点紧身,他将岸上唯一一件衣服丢给我,直直砸在我头上。

自己背过身去。

“换好了就从我的汤池里出去,省的你一会诬陷我非礼你。”

啊呸,我唐唐祁国十二公主,需要诬陷你?

本来我是打算这么说的,但是话到嘴边自己拐了个弯。

“啊呸,我大祁唐唐十二公主,需要你来非礼?”

话刚说出口,我心道不妙,但是为时已晚。

我见韩齐的背,从刚开始的轻微抖动,到后来越抖越厉害,最后竟然大笑起来。

我觉得我的脸都被丢尽了,我说不过他,难道还不能找人打他吗。

“幼青!给我上去揍他”

内殿无人应和我,我觉得大约是我声音太小了,幼青没有听见,于是大吼了一声

“幼青给……”

还没等我说完,韩齐已经捂住了我的嘴。

“你想被抓回去挨板子吗?”

他没好气的说。

“挨板子也比受你气强”

我被他手堵住,嘴上还不停嘟囔着。

我感觉韩齐没有说话了,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鸟儿的叫声,和两个人的喘息声。

我瞧见韩齐的眼神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我觉得他应该是病的厉害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想问他需不需要休息,可我话还没说,他忽然低头,轻轻的咬住我的唇。

我惊了,韩齐在干嘛?他为什么要吃我,虽然我掉进了滚烫的药池里,但是大约还没有到煮熟的地步吧。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他被我推的后退两步。

“你干什么!”

我很生气,我觉得他不应该吃我,我今日是来同他商量出去玩的事的,怎么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幼青也不见了。

“你为什么咬我!”

我质问他,我讨厌,很讨厌这样,嫌弃很嫌弃他。我用手擦擦自己的唇,一脸委屈的瞧这他。

他似乎也没有料到我会那么生气,有些委屈的瞧着我,好像被咬的不是我而是他一样。

我抱着他给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然后委屈的抹抹眼泪,努力爬上有我半个人高的石台。

他伸手想来扶我,但是我不想让他靠近我,生气的拒绝他,他被我猛地一推,脚下一个滑溜坐到了温泉池里喝了好大一口水。

我走到岸边凳子上坐下,身上的水哗啦哗啦留的满地都是,他方才咬了我,我推了他我觉得也算是扯平了。

我仔细瞧了瞧树枝上幼青原先的位置,她果然不在了,我心里暗暗骂幼青不讲义气,一面又要处理我那不争气的眼泪。

韩齐跳上台,从内殿里取出沐巾递给我,我接过沐巾,裹在身上,不时擤了几把鼻涕。

“对不起,我……”

韩齐很是抱歉的同我说,我那个时候完全不想理他,也不想同他说话。

他从怀里拿了蜜糖果子递给我,我觉得生气归生气,但是蜜糖果子他是被冤枉的,韩齐有错,但是蜜糖果子没有。

我心安理得的接过蜜糖果子。

“我会负责的”

过了良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哭是因为他咬我,将我当猪蹄那样啃,并且还啃的格外来劲。

但是他忽然说要负责,我很是不明白,可我并不想同他讲话,索性不理他。

他见我良久也未开口,大约有些急了,大概他出生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同他说话,不过这次是他有错在先。

“说吧,你来找我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