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身死的真相

父母身死的真相

宁府正厅。

宁永辉正端详着青鳞剑,眼中喜爱之色浮现,不禁赞到:“好剑!可儿有此心意,真是长大了。”

“宁叔父喜欢就好,父亲的这把宝剑,送于威震域外的大将军再合适不过了。”慕容可儿在这个叔父面前显得格外乖巧。

宁永辉将青鳞剑归鞘佩于腰间,看着眼前的慕容可儿,又回忆起十年前跟在他老友身后的那个小不点,不禁感概:“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知晓,世事难料,可儿若是不嫌弃,可先住在我那里。”宁永辉叹息道。

“可儿谢过宁叔父,如今可儿别无他求,只想一心一意守着那个宅子。”慕容可儿看着宁永辉便想起父亲,心中酸楚,缓缓答道。

宁远洋听得慕容可儿口中言语,更是庆幸留下了这个姑娘,朗声对宁永辉说道:“二叔,可儿姑娘如今安顿在我那里,我会好生照料她的。”

“也罢,可儿,若是这小子敢欺负你。你就告诉你宁叔父我,我定会严惩他。”宁永辉摇摇头,随即对慕容可儿说道。

宁远洋闻言不禁缩了缩脖子,想起小时候被二叔胖揍的画面。

“多谢宁叔父,可儿一切都好。”慕容可儿红了眼眶,已经许久没人对她这般关切。

夜幕降临,宾客久待,宁永辉的庆功宴便在同朝官僚的谈笑间开始。

慕容可儿被叫到宁永辉的身旁入座,只听得她宁叔父低声对她言语:“孩子,来到叔父这里,便是到家了。”

慕容可儿闻言甚是感动,一时间被关切爱护的她竟有些不适应。

席间,慕容可儿呆呆的看着宁永辉与那些达官贵族谈笑的身影,止不住对父亲的思念,离席跑到宁家的花园里去了。

“爹,可儿好想你……”终于到了无人的地方,慕容可儿的眼泪决堤,倚靠在花园亭中的柱子上暗自哭泣。

她委屈,为何自己小小年纪便没了父母陪伴,为何那慕容卓如此无情,让她落得一个孤身一人的下场……

一切苦楚化作泪珠,滴答滴答的砸在地上,月色下她的无助更加凸现。慕容可儿泪如雨下,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夜彻底爆发。

待的她哭累了,哭乏了,泪水流干,亦是止不住身子的颤抖。悲伤至极,以至于连宁远洋何时站在她身后的也不知晓。

“可儿,你父母的死另有蹊跷。”宁远洋看着慕容可儿悲伤如此,眼中犹豫闪过,终是开口道。

慕容可儿猛地回头,瞪大了双眼,失声道:“宁公子,此话当真?”

宁远洋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二叔出征前,曾找过慕容伯父。当时你父亲已中了奸人下的毒,不过毒性隐忍未发,又有你母亲这个长安女神医,二叔和慕容叔父都不曾放在心上。”

“谁曾想在他走后不到一年,你父母竟双双撒手人寰。二叔回朝后便立刻着手调查此事,前日我家中密使来报,真相得悉。”宁远洋沉声缓缓道出,言语间每个字都似是一把重锤敲击慕容可儿的心脏。

慕容可儿当时年幼,对父母的死并不清楚,如今从宁远洋口中听到的这些,令她悲愤交加。

也许是夜间花园里的风冷,慕容可儿手脚冰凉,止不住的颤抖。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宁远洋,俏脸渐渐没了血色:“是何真相?”

“你父母是毒死的,而这毒,李家仅有。”宁远洋看着慕容可儿面色惨白,身子战栗的模样,缓缓开口道。

慕容可儿瞳孔一缩,银牙咬碎了一般,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慕容卓的正室,李茹?”

宁远洋沉声道:“不错。”

不知为何,初柔和的月光经阴云遮盖。再露头竟冷冽得渗人。

当慕容可儿和宁远洋离开花园,宴席已经散了,宁家大院里,只剩宁永辉在舞剑。

“宁叔父,可儿回来了。”慕容可儿眼神闪过一丝阴霾,泪水已经风干,不悲不喜的说道。

宁永辉闻言收剑,看着沉默的慕容可儿,似乎明悟:“可儿,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吧。”

慕容可儿点点头,宁远洋告别二叔后与她离去。

宁永辉独自站在院中,抚摸着青鳞剑,喃喃道:“慕容兄,可儿未来何如,我也不能得知了……”

夜幕如墨,不见星辰,宁远洋抬头望去,天空中只留凄冷的月轮。

“宁公子,有劳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慕容可儿站在院前平淡的对宁远洋说道。

宁远洋点点头,转身离去,只是眼底的担忧一直不散。

当夜,慕容可儿几次睡梦中惊醒,双眼布满血丝,泪早已流干。

慕容可儿起身点起油灯,心中发慌睡不安稳,便想到院中静坐。

正在此时,院中一道黑影见她闺房灯火闪动,一跃消失不见。

慕容可儿出了闺房正瞧见月光照射在父亲的藏宝房内。里面竟有一物剔透玲珑,被月光折射,引人眼目。

她走入藏宝房一看那物,心生奇怪,白日里没见过的一个玉盒子,怎么到了晚上这般神异?

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玉盒,里面只有书信一封,她心中一动,似乎知道了这书信的主人是谁。

“可儿,为父有愧于你。今修书信一封,藏于此盒。十年之后,此盒得见月光方可开启。”书信年日已久,字迹泛黄。

慕容可儿看着信,惊异之色浮现。

“宁永辉心怀不臣之心!昨日他邀我谋反被我拒绝,若不是你娘亲及时赶到,我险些被他灭口。”

“为父得知宁家大秘,自觉危机,特留书信一封,如若我与你娘亲遭遇不测,定是宁家所为。”

“待的十年之后,你可收集罪证,上报朝堂,为我两人报仇。”

慕容可儿看完书信,神色漠然,将信纸销毁后,转身入房。

次日,宁远洋担心慕容可儿得知真相后失去理智做出蠢事,一早便来探望。

宁远洋正欲叩门,不曾想伸手一推,这门便开了。没锁门?宁远洋心里一慌,快步奔向内院。

“宁公子这一大清早急急忙忙的,所为何事?”宁远洋扭头看去,慕容可儿正坐在院内书写着什么,也不抬头看他,语气平淡。

“这是…《珍宝集录》?”宁远洋看着上面的娟秀字迹,甚是悦目。

“正是,宁公子交代下来的事情,可儿自然要照办。”慕容可儿抬头对着宁远洋温婉一笑。

宁远洋只觉得今天的慕容可儿有些奇怪,却道不出来。

“收录珍宝的事情先搁置一段时日,可儿姑娘能否随我出趟远门?”宁远洋言语中带有些许无奈。

“宁公子吩咐便是,可儿自然遵从。”慕容可儿放下了笔,起身答道。

“我父亲在江南的生意出了问题,命我前去亲自操办。可江南有一故人,我不愿受她纠缠,可儿姑娘愿假扮身份为我挡去这个麻烦么。”宁远洋言语中为难之意尽显,他想起江南的那个女人就心生烦躁,想来若是自己的夫人同去,那人自然知难而退。

慕容可儿看着宁远洋微皱的眉头,微微一笑道:“宁公子要我假扮的,莫不成是你的夫人?”

宁远洋被她猜中了心思,不由尴尬,说道:“正…正是。不知可儿姑娘意下如何?”

“我应了你便是。”慕容可儿淡淡笑道。

“当真?”宁远洋发问,眼神中闪过喜色。

慕容可儿轻轻点头。

“多谢可儿姑娘愿意助我,此事结束,若我真当摆脱了她,宁远洋定当重谢姑娘。”宁远洋不曾想她答应的这般容易连连道谢,心情顿时畅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