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的敌意

若有若无的敌意

“这件事稍后再说吧。”李白水的眸子沉了下来,这才一日,他们便开始按捺不住了,还真是看得起她。

随后她露出一抹微笑,从腰间拿出通行牌:“昨日,世子给了我通行牌,青玉陪我出去走走吧。”

青玉眸子一亮,没想到世子妃这么快就能自由出入了,看来世子是真的很在意世子妃,点了点头:“是。”

燕都城中,李白水走在繁华的街道之中,这是她婚后第一次出来,战后的燕都,恢复的十分迅速,比之前更加的昌盛。

街道上百姓叫卖的声音,萦绕耳边,只觉得十分幸福,虽是深冬,却丝毫不觉得寒冷,仿佛感受到一抹春风,看来这个多事的冬天,总算是要过去了。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李白水寻视而去,见一商贩扛着糖葫芦,向她这边走来,她舔了舔红润的唇,倒是许久没有吃了。

“来两串糖葫芦。”她轻灵的声音叫住了商贩。

他利落的摘下两串,递到了她的手中,交易之后,扬长而去。

李白水自然的递给了青玉一根。

“多谢世子妃。”青玉受宠若惊的看着手中的糖葫芦。

正当他们享受之时,忽然一辆马车向这边疾驶而来。

“让开!快让开。”马夫拉着缰绳,朝着她们大喊。

青玉拉着李白水,想要逃跑之时,马儿似乎发了疯,一直冲着他们奔跑而来。

李白水神色一惊,没有注意脚下的碎石,滑了一下,生生朝着马那方向摔去,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马儿将她撞飞。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腰间,将她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

“白水,你没事吧。”

如春风一般温柔的声音,萦绕在李白水的耳边,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见祁晓宁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自从那日她拒绝了他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再次相遇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谢…谢谢。”李白水柔声相谢,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过暧昧,立刻推开了他。

“白水,你这般抵触我吗?”祁晓宁眸中满含受伤望着她,似是不相信。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已经嫁给了祁乘风,你我之间定是要保持距离,今日的事多谢你了。”李白水带着疏离又客套的语气说道。

随后,顿了顿,继而道:“你我之间从未有过什么,还请世子不要在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祁晓宁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道:“好,好好。”

他原以为李白水是被祁乘风用下作的手段夺走的,如今只怕是她自己愿意的。

只恨他对她这样留恋,见她一面便一直不能忘却,原以为只要不见她,他就可以重新变回他的纨绔子弟。

可是眼不见,心却还是在想她,哪怕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是伤他心的。

“白水!”突然他又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眸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若是你愿意……”

“她愿意会怎样?”祁乘风一脸怒意的站在他的身后,冷声开口。

两人一震,僵硬的看过去。

李白水眸子闪过一丝愧疚,不过很快便被她掩饰下去,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看到他嗔目的样子,她还是觉得对不起他。

随后,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祁晓宁恶狠狠的盯着他,若不是因为他执念于他的权利,李白水早就是他的妻子了。

“祁乘风你以为你很威风吗?”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张狂大笑:“没错,你是娶了白水,夺走了本应该是我的她,那又如何,父亲照样不看好你。”

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从不想用严厉的语言去抨击他的兄长,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将他二人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祁晓宁的眸子沉了下来,面色十分阴沉。

“祁晓宁!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祁乘风一脸受伤的望着他,随后拉着李白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路上,李白水都没有言语,她本来是想出来逛一逛,可没有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街也没逛成,到最后还因为她变成了兵戎相见的一幕。

回府之后,祁乘风将她拉到了他的院子。

“你今日为何会与祁晓宁在街上相遇,难道向我要通行牌,就是为了与我的亲弟弟相互往来吗!”祁乘风抓着她的手,怒目圆睁的质问着她。

李白水脸色泛白,眸中不由的多了几分委屈,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甘示弱的望着他,她何时受到过这种侮辱。

自从嫁与他,府中的人找她麻烦,她忍了,她不愿与人争辩。

可她不能接受她的夫君这样对她,尽管他们之间没有多少情愫,可他毕竟带有他夫君的名号。

她奋力甩开了他的手:“你这是什么话,我今日出去,无非就是透透气,路上发生了意外,他救了我,你但凡张了眼睛,就能看到那边摔倒的马车!”

祁乘风被她震慑住了,那日她有一死的决心,他就应该想到,她是一个倔强的人,不会平白的接了污水。

“就算是这样,在大街上你怎可与他拉拉扯扯。”祁乘风深邃的眸子沉了几分,不知为何,他不愿退步。

他不是没有看到一旁的马车,可是当他看到祁晓宁拉着她手之时,他下意识的把这件事归于他们私底下见面。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是他的嫂嫂!”他又再次强调的说道。

李白水清丽的面庞有些发白,藏在袖口中的手微微颤抖,寒意犹然而生,滚烫的泪水从眼中滑落。

“既然你不信我,那便给我一封休书好了。”她微喘粗气,丝毫不让。

祁乘风眸子一震,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怒火中烧,拽住了她的手,将她拽入怀中,霸道的撬开了她的唇。

他就想听她一句示弱,没想到听到却是让他给她休书一封。

李白水拼命的挣扎着,柔弱的拳头不断打着他的胸口,奈何他的力气太大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挣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中只有她呜咽挣扎的声音。

突然,祁乘风感受不到怀中人的挣扎,他以为她妥协了,缓缓的睁开眼睛。

与他相对的却是一双失望透顶的眼神,那一刻他的心有些慌乱,缓缓松开了她。

“你……”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你满意了吗?”李白水擦了擦唇,质问着他。

随后勾起一抹讽刺的唇角道:“是啊,你用毁我清白的手段,让我嫁给你,新婚之夜又让我受到了那般侮辱,我居然傻傻的以为你不会骗我,你会信任我。”

此言一出,他脑海浮现一个温柔又妥协的声音

“只是日后莫要在骗我。”

祁乘风不由的攥紧了拳头,这句话宛如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虽没有对棉花起到任何的作用,却对拳头造成了无形的伤害。

“……”

李白水失望的转身,准备离去,突然脚传来一阵刺痛,她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不知何时,因为马车受伤的脚肿了起来。

祁乘风注意到她的异样,一个箭步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中,朝着床走去。

“放开我!”李白水挣扎着。

“不想掉下去,你就继续挣扎吧。”祁乘风面色阴沉,清冷的声音响起。

李白水虽然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的动作。

“伤到了哪里?”他淡声询问。

李白水闷不做声别过了头,刚刚还一副不信任她的模样,如今又来关心她。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见她不吭,祁乘风也不恼怒,掀开了她的裙角,准备将她的鞋子脱下来检查。

“你要做什么!”她立刻护住自己的鞋子,不让他乱动。

以前娘就与她说过,只有她亲近的夫君才能碰女人的脚,虽然他们已成亲,可他们并不亲近,她不想让祁乘风碰她。

“若是你在推脱,腿就烂了。”祁乘风见状,故意将病情说的严重了一些。

在他她蹲下之际,他便偷偷的观察过来吗,应该在马儿发疯的时候崴了脚,应该没什么大碍。

李白水眉头微蹙,眉眼低垂,松开了手,任由他帮忙检查。

可是视线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的手,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祁乘风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一双小巧白皙的脚便露了出来,脚踝果然如他所料肿了起来。

“这里痛不痛?”他捏了一下,询问道。

李白水眉头紧皱,额头不由的露出几滴汗珠,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么严重?

祁乘风眸中多了几分担忧,转了一下她的脚腕:“骨头没有伤到,崴到筋了,这几日就安生的在府中修养,不要到处乱跑了。”

随后,他走到一旁,拉开一个匣子,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丢到了她的身边:“这是上好的跌打损伤膏,让下人每日为你涂上那么一会,不出十日便可痊愈了。”

李白水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柔声道:“谢谢。”

虽然他帮了她,可是他刚刚的混账事情,她会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