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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曲【雨雪曲-《晏子使楚》】

http://www.jiayuanhq.com/ 2023-03-15 10:23:26

雨雪曲

[南朝·陈]江 总 雨雪隔榆溪,从军度陇西。绕阵看狐迹,依山见马蹄。天寒旗彩坏,地暗鼓声低。漫漫愁云起,苍苍别路迷。 《雨雪曲》是汉乐府旧题,属《横吹曲辞》。此诗是江总的拟作。和江总同时代的江晖,陈后主等人也有同题拟作,这些诗都是标准的征戍诗,以边关严寒的背景,写征人怀乡之情。但在艺术上,江总的诗却较二人高出一筹。 首两句,从容破题,写出征戍之地的极寒极远。榆溪,边关之溪流。秦代有榆林塞,为边关之要冲,后因以榆塞、榆林指边关之要塞。陇西,秦代有陇西郡,在今甘肃东南一带。榆溪、陇西,递进写来,极状边关遥远,气候迥异于中原。当此秋冬之际,雨雪交加,隔绝河流,加上边地干寒之风,其寒冷可以想知。下面一切描写都紧切此两句展开。 “绕阵”二句在意脉上,上承榆溪、陇西之遥远,描写边地的荒凉。这里没有飞鸟,没有生命的呼唤;没有绿色,没有生命的旗帜。一切都是暗灰色的,都存在于暗灰色的寂寥之中。这是个被生命遗忘的地方,惟有狐兔出没,使落寞、压抑和失落感,油然生于征人心中。 “天寒”两句则承首两句中的“雨雪”而来。先写天气之严寒,把军旗都冻坏了,和岑参诗中“风掣红旗冻不翻”的意象颇为相似。不过岑参的“冻不翻”更形象、更具体可感,比“坏”这一带有抽象意味的描写更升华一层。紧接“地暗鼓声低”一句,则更见诗人敏锐细致的感受力。地暗何以能使鼓声低?人之感受而已。秋冬之时,天空一变春夏之明朗高远,低垂的,灰暗的、寒冷的云层,如穹庐般笼罩天宇,在空间上、色调上,都给人以沉重压抑之感。这种沉闷不仅压抑了遍地生机,连鼓角之声也在这重压之下变得更低沉了。 如果说,三、四两句强调远,五六两句则强调寒。如此描写之后,自然生出最后两句。描写暮云沉沉,阻断视线;而乡思如水,回望来时别路,曲折绵延而至于视野之外,入于暮霭之中。迢迢万里,何时得归?路极远,足以望眼迷离;归期遥,更使情思凄迷,以凄迷之心观迷离之路,顿生茫茫之感。虽仍是对客体的描写,而其中包含的主体情思却十分浓郁。 世称江总诗“伤于浮艳”(《陈书》本传),而此诗则苍凉劲直,颇有气骨,这不能不说是乐府诗对他的赋予。在写法上,这首诗也很有特点。它虽是写征戍之苦和思乡之情的,却没有让抒情主体从正面展开抒情,除第二句“从军渡陇西”叙述说明外,其余全是对边关风物的描写。在描写中,善于从征戍者的心情出发,通过他们的感受,极力突出边地之寒、之远,而征戍之愁苦自然可见。最后两句仍以描写作结,而无限愁情尽在其中。

《晏子使楚》

晏子使楚。以晏子短,楚人为小门于大门之侧而延晏子。晏子不入,曰: “使狗国者,从狗门入;今臣使楚,不当从此门入。”傧者更道①从大门入,见楚王。王曰: “齐无人耶?”晏子对曰: “齐之临淄三百闾②,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而在,何为无人?”王曰: “然则子何为使乎?”晏子对曰: “齐命使,各有所主,其贤者使使贤王,不肖者使使不肖王。婴最不肖,故直使楚矣。” 晏子将至楚,楚闻之,谓左右曰: “晏婴,齐之习辞③者也,今方来,吾欲辱之,何以也④?”左右对曰: “为其来也⑤,臣请缚一人过王而行。王曰: ‘何为者也?’对曰: ‘齐人也。’王曰: ‘何坐⑥?’曰: ‘坐盗。’”晏子至,楚王赐晏子酒。酒酣,吏二缚一人诣王。王曰: “缚者曷为者也?”对曰: “齐人也,坐盗。”王视晏子曰: “齐人固善盗乎?”晏子避席⑦对曰: “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⑧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今民生长于齐不盗,入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王笑曰: “圣人非所与熙⑨也,寡人反取病焉⑩。” 〔注〕① 傧者: 宾客的接引者。更道: 改而引导。道,通“导”。② 临淄: 齐国都城,故址在今山东淄博市东北。三百闾: 古代以二十五家为闾。此言人口之多。③ 习辞: 善于辞令。④ 何以也: 用什么办法。以,用。⑤ 为其来也: 王引之《经传释词》: “为其来也,言‘于其来也’。”⑥ 何坐: 犯什么罪。⑦ 避席: 离开坐席,表示郑重。⑧ 实: 果实。⑨ 熙: 同“嬉”,戏弄,开玩笑。⑩ 反取病焉: 反而自取其辱。 此文记叙春秋时期齐国晏子出使楚国,不辱使命的故事。晏子何时使楚,史无记载。他历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三朝,其后为齐相,使楚当在早年。此时,齐桓公去世已近百年,齐国称霸的盛世已过,但作为大国,雄风犹存,在诸侯逐鹿中,仍处举足轻重的地位。楚自从庄王一鸣惊人之后,迅速跃居五霸之列,国力日强,骄横日甚。在楚强齐弱的态势下,晏子代表齐国使楚,受到楚王的冷落、戏弄,是不足怪的。 楚王恃强凌弱,在晏子还未入城之时,就蓄意侮辱;入城后,又全然不顾外交礼节,接二连三地对晏子予以捉弄和嘲笑。此文用洗练的笔触,生动传神地描述了楚王对晏子的“三辱”过程: 一是戏弄他长得矮,不把他当人看,故意设狗洞让他钻;二是嘲笑晏子不配为使,讥笑齐国任人不当,显得“无人”;三是诬蔑齐人为盗,进而指责“齐人善盗”。这些贬损与侮辱,当然不是冲着晏子个人,而是矛头指向他所代表的齐国,以图在楚齐争雄中,保持自己的威慑力量,稳操外交上的胜券。倘若晏子仅从个人得失考虑,拒不入门,牙眼相对就是了。这样,个人和齐国的尊严是维护了,但出使的任务也就化为泡影。如何选择一个两全之策,既坚持原则,不受人侮,又策略灵活,实现两国和好,不能不是坚持气节与完成使命的双重考验。 面对楚王的挑衅,晏子临阵不乱,谈笑自若,巧施辩辞,应付裕如。文章对晏子三驳楚王的刻画相当精彩,从中不难领略晏子这位政治家、外交家的机智灵活及论辩、反击技巧。接过对方的逻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其一也。楚王让其从小门入,意在给他一个下马威。晏子则毫不畏惧,据理反击: “使狗国者,从狗门入。”其暗含的一个逻辑三段论是: 你让我从狗门入,你就是狗国。不费吹灰之力,即把拟狗之辱还给了楚王。楚王讥笑晏子不堪使命,晏子则回答: “贤者使使贤王,不肖者使使不肖王。婴最不肖,故直使楚矣。”接过楚王话题,轻易地又将“不肖”之诬回敬给楚王。若细加体味,前后两驳,也有些许不同。前者是义正辞严地指出对方逻辑之谬。凡讲究礼仪的君子之邦,是不会让外国使臣从狗门而入的。让人从狗门入国者,必为狗国。分明是骂了对方,又不让对方难堪到无法容受的地步。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今臣使楚,不当从此门入。”我出使的不是狗国而是楚国,故不应当从狗门入。一下子又巧妙地把楚国从“狗国”的尴尬地位上拉了回来,使对方既挨了骂,又无法还嘴,只落得个自知理亏,自讨没趣的下场。后一驳则是以退为进,反将一军。你认为我“不肖”,我就自认“不肖”,正因为我“不肖”,才不得使贤王,只好派到你这“不肖”的楚国,见你这“不肖”之王来。罗列事实,指出对方论据的虚妄,此其二也。楚王讥刺齐人委派晏子,属用人不当,显得齐国“无人”。晏子则将本意上的“有无人材”之辩,巧妙地转换为齐国“有无人”之辩,对以齐国首都临淄的人口众多,“张袂”可以“成阴”,“挥汗”可以“成雨”,行人“比肩继踵”,何谓“无人”?楚王关于齐国“无人”之诬,一攻即破了。取类引譬,指出对方论题的荒谬,此其三也。针对楚王诬蔑齐人“善盗”,晏子引用化橘为枳的故事,说明橘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为枳,叶徒相似,味实不同,原因在于水土、地气不同。然后采用类比推理,指出齐人在齐不盗,入楚则盗,正是楚之水土、地气,即社会环境使然。 刘勰曾称晏子一书“事核而言练”(《文心雕龙·诸子》)。此则短文鲜明体现了这一特点。全文描写楚王与晏子的问答,用墨不多,文字精练,论辩双方的神态、辩词的锋芒,皆表现得准确而生动。特别是人物语言的运用,颇符合人物的身分。全文楚王的话并不多,且多为设问口气: “齐无人耶?”“然则子何为使乎?”“齐人固善盗乎?”短短几问,便把楚王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的神情传达得活灵活现。“寡人反取病焉。”又把他奚落人反被人奚落的尴尬面孔呈现于纸面。而晏子的反诘,句句千金,充分表现出他以国家尊严为重的凛然气节,以及善于与论敌周旋的外交才干。话不在多,传神则灵。此则短文再次说明了这一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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