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几巴掌

给她几巴掌

她不是第一次当媒婆,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听到了么?”柳平夏加重语气。

媒婆忙回神,慌慌张张的点了点头。

柳平夏前脚刚走,媒婆看四下无人,跑了!

边跑边念叨,“洞房花烛夜新娘子不好好待在洞房里等新郎官,竟然跑去熟悉院子,怪不得人人都说这柳府大小姐是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可是这也太不成样子了!新娘子都走了,自己何必守着洞房?莫非等着萧侯爷待会儿来了降罪于自己么?跑!得跑!”媒婆越跑越快,闪身从后门出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一个时辰后,宾客尽散,一身红色喜服的萧景律在侍卫的陪同之下来到洞房外。

萧景律环顾四周,又见房门紧闭,眸底划过一抹疑惑。

“侯爷,门外不曾见媒婆?”侍卫上前道。

“嗯。”

萧景律示意侍卫上前开门。

“吱呀。”

房门被打开。

侍卫推着萧景律走进洞房内,却见洞房内空空如也,别说新娘子没看见,连个下人都没见着。

侍卫上前将床上的大红色喜服拿起来,盯着看了一眼,确定是新娘子穿的那件,立刻拿到萧景律的面前,神色慌张,“侯爷,这婚服乃是柳家大小姐今日穿的,怎么的只有这衣服,却不见人!”

萧景律沉吟片刻,后道,“传我的命令,搜府。咳咳。”

“是!”

顷刻间,府内大大小小的下人,人人手中一支火把,高举着火把在府上各个角落里搜寻柳平夏。连成一条线的火把耀眼夺目,简直比院内挂的一个个红灯笼还要明媚。

柳平夏从花园里走出来,刚好撞上一名婢女,一把抓住她,问道,“莫非府上还有这样的习俗,在大喜的日子里点灯笼还不算,还要点火把?”

侯爷府的婢女哪里见过柳平夏,更何况,此时她穿着一身平常的衣服,这婢女倒将她以为成来参加婚礼的大家闺秀,因在这院内迷了路,这才没走。

“家丑不可外扬,当下人的,本不该跟小姐说这么多。可......小姐既然在这儿,又撞上了这般大的事情,奴婢就告知小姐一下,小姐可千万别往外传。”

柳平夏连连点头,“当然,你快说!”

那婢女忙凑到柳平夏耳边,悄声道,“今日是我家侯爷大喜的日子,没成想,那柳家大小姐竟然在新婚之夜不见了!都说柳家大小姐是心甘情愿嫁给我家侯爷的,既如此,何必要跑?想来那柳家大小姐应当是后悔了!现在后悔,早干吗去了?不是诚心让我家侯爷伤心难过么?”没瞧见柳平夏复杂的目光,婢女忙道,“现在啊!府上所有人都在寻这柳家大小姐呢!还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呢!”

“......”她不就是出来熟悉熟悉环境么?怎么就是要跑呢?既然萧景律去洞房了,媒婆怎么不派人来找她?

“这位小姐,你就顺着眼前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往右拐就是后门,现在府上乱,奴婢就不亲自送小姐了。奴婢找人去了!”

“哎?”柳平夏本想拦住她,可这婢女跑的贼快,她硬是没机会说出自己就是柳平夏这句话。

左思右想,她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去找萧景律,最好是过了今晚,所有人都消停了,她再去见萧景律比较合适。

这样想着,就近找了一间房间推门进去,没成想竟然是书房,本想查查这侯爷府的白坚木在哪儿,但是她实在是太瞌睡了,在水墨画屏风后找到小床,倒头就睡。

“你们听说了么?昨晚柳府大小姐找到了,竟然是在书房找到的!唉......都说咱们侯爷仁厚,可不是么?柳家大小姐被找到时正在睡觉呢,就睡在平时侯爷睡得那张小床上,侯爷见夫人在睡着,愣生生让所有下人都退下,还交代,在夫人醒来之前,都不能去打扰!”

“这么说,夫人并非是后悔跑了,而是将侯爷独自晾在了一边,自个儿先睡了。”

“可不是嘛!”

“......”

柳平夏在一阵嘈杂的声音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环顾四周,想着自己这是在哪儿。

“砰!”

突然,书房的门被撞开,为首的是一名老妈子,皮肤白皙,风韵犹存,在刘平先面前站稳,双手叉腰,一双杏仁大眼目露凶光,张口就骂,“贱人,你给我起来!”盯紧了柳平夏,又道,“夫人啊夫人,你昨晚上把侯爷一个人晾在一旁也就算了,睡在书房也就算了,怎么还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啊?你这是当媳妇应该有的样子么?”

“......”柳平夏揉了揉太阳穴,“你谁啊?”

“我是谁?”老妈子指着自己,“我是侯爷的奶妈兼府上的管家!”

“管家不都是男的么?”

“你少废话!”老妈子一挥手,身后又走出两人,同她年纪相当,不过没她穿得好,“给我带出去!”

老妈子一声令下,那两人架着柳平夏将她抬到书房外,她脚还未沾地,就被两人猛地扔下。

“呃......”她一个没防备,跪在地上,左腿膝盖跪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子儿上,一阵钝痛。

她倒吸一口冷气,暗中将手攥紧。

“你可知,侯爷父母不在府上,我身为侯爷的奶妈,就是侯爷半个娘,再加上这侯爷府是我管着,所以,我要告诉你,你既然嫁了进来,就要凡事听我的,若是不听,家法伺候!”

柳平夏忍着疼站起来。

奶妈怒了,“谁让你站起来的?”

柳平夏站稳了便笑。

奶妈暗自吃惊,一双厉眸凝着她。

“奶妈?说到底也是下人!侯爷是主子,侯爷夫人自然也是主子,你一个小小的奶妈,在我面前叫嚣,这尊卑是怎么论的?”

见柳平夏缓缓说出这些话,虽声音不大,力度却着实惊心,奶妈暗道这柳平夏不好对付,眉毛一横,指着另外两名老妈子道,“这夫人初来乍到这般猖狂,是欠教训的,你们遵着我的命令,给她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