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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范文精选8篇(全文)

http://www.jiayuanhq.com 2023-04-09 06:33:30

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篇 十七岁那年夏天。去父亲所在的小城度假。自从父亲和母亲离婚以后。我每年夏天都会来小城住上一段时间。陪陪父亲。或许是来去匆忙。或许是因为心境使然。我从没有顾及到小城有那么优美的风光。小城背山面海。海风、绿树、涛声。像明信片上的风景。我每天舍不得睡觉。在海边流连到很晚。看渔人出海。看海边落日。赤着脚。在沙滩上翻石板。捉小螃蟹。然后把小小的。只有指甲大小的螃蟹放进瓶子里。看它们在光滑的瓶子里无处爬行。这样恶作剧成为我一段时间里。最快乐的时光。有一天。从海边回到父亲家的时候。在篱边的紫藤花架下遇到一个女孩。身上穿着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棉布裙子。赤着脚穿一双旧凉鞋。两条麻花辫。已经快散开了。脸上犹有泪痕。看见我。她停下了脚步说。大哥哥。你看见我们家的猫了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田小甜。一个比我小整整十岁的小丫头。她打着手势比量着。“它有这么大。身上有白花。尾巴尖上也有白花。叫起来很难听。可是我妈妈喜欢它。”我摇了摇头。她失望地转过脸去。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我猜想她是哭了。果然。她哽咽地说。“你也没有看到。他们都没有看到。小花猫真的丢了。我再也回不了家了。”平常。对于这样一个比我小得多得多的小丫头。我是懒得理的。她们除了会哭鼻子。其它什么都不会。难缠的紧。可是看她哭得可怜。我忽然心生恻隐。慢慢地蹲在她身边。终于可以平视地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又黑又亮。汪着一湾泪水。我说。“小丫头。不就是一只猫吗?丢就丢了。有什么了不起啊?至于哭成这样吗?”她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手很脏。抹了一个大花脸。我想笑。但却不敢。她板着小脸。严肃地说。“你不懂。这只猫是我妈的。猫没有了。妈妈就不要我了。因为我又有小妹妹了。”我不大懂她的话。随手把手里的一只海螺送给她。说。“只要你乖乖的不哭。这只海螺就是你的了。把海螺放到耳朵边上。就会听到海浪的声音。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她真的把海螺放在耳朵边上。左听听。右听听。我问她。“你听到了什么?”她稚气的小脸上绽开了笑容。她说。“我听到海螺里有人在说我爱你。”我的笑忍不住了。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说。“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爱啊?”她不笑。一本正红地说。“不信你听。真的有声音说。我爱你!”那个假期。我和这个小我很多很多的小丫头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知道了她的母亲其实是继母。我偷偷拿了父亲藏在花瓶底下的钱。去附近的集市上买了一只和他们家走失的那只猫很像的小花猫送给小丫头。终于帮她在继母面前蒙混过关。也因此。我们之间多了一个小秘密。因为这个秘密。那个假期我们显得很亲密。过得很快乐。准备回我居住的那个城市的早晨。小丫头跑来送我。当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她脚上的凉鞋跑丢了一只。头发也跑散了。额上有汗。脸上有泪。看到我。未及开言就笑了。她说。以为赶不及呢!你还没走。真好!那一刻。我的心中有些微温的感动。这个孩子。跑得满头大汗。头发散乱。只为看我一眼。只为送我一程。那个早晨。有着薄雾和露珠的早晨。我和小丫头约定。给彼此写信。每年夏天。我来看她。等她长大了。她去看我。她扬起稚嫩的小脸。非要跟我拉钩。稚声稚气地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分明是笑着的。眼睛里却涌起晶莹的泪。又不肯落下来。那种隐忍。让人看了很难受。二实事上。十七岁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座小城。不是我看轻许下的诺言。实在是生活所迫。我的生活开始变得纷乱忙碌起来。时间被安排得紧凑密实。没有时间打理学习以外的琐事。我给小丫头写信说。我的时间很少。不能去看她了。睡眠严重不足。几乎被母亲用鞭子抽着往大学的路上赶。告诉她。我厌倦了这样的日子。那是我写给小丫头最长的一封信吧!她给我回信。是田字格本上撕下来的一页。歪歪扭扭地写着。你真傻。我希望有这样一个妈妈。可是在哪儿呢?信的末尾。她说等钱攒够了就来看我。那之后常常收到小丫头的来信。事无巨细。说她长高了。说她又升了一级。说她的新老师是一个很帅的白马王子。说那只猫不肯吃东西。饿得走路都打晃。说父亲门前的那架紫藤花前不久死掉了。说她每晚睡觉都抱着那只海螺。真的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总之说得很多很多。都是生活中的细节。有时候我会回她几个字。有时候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一个字都不给她回。所有的信像是她一个人的呓语。每一封信的后面都缀上一句。等我攒够了钱就去看你。其实她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也从来没有回去过。大学四年。一直是她的这些信在陪伴着我。有同学怀疑是情书。曾想方设法的骗我离开。偷看这些信。也曾想方设法灌醉我。以期看到信的内容。得逞之后。都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情书。却原来是一个小丫头的作文练习簿。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我有了一个女朋友。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身上有一丝淡淡的忧伤的气息很吸引我。她期望能和我一起出国留学。那一年。我忙于恋爱。忙于事业。忙于口语班的强化训练。忙得脚搭后脑勺。小丫头像神兵天降一样站在我面前。我几乎不敢认她。她长得高挑瘦弱。婷婷玉立。她调皮地问我。大哥哥。你猜我是谁?天。还用猜吗?当然是小丫头了。她考到了我曾经念书的母校。坐在我曾经上课用的课桌上。这一切就为能见到我。我说。小丫头。你的钱终于攒够了?她红了脸。说。从你走的那一天起。我就想着要找到你。我要见到你。现在终于如愿了。我说。小丫头。蛮有志气。她生气地撅起嘴说。我不叫小丫头。我叫田小甜。从那一天开始。我和她经常见面。她过生日。我送了一只毛毛熊给她。带她去吃麦当劳。去游乐园玩碰碰车。坐旋转木马。甚至坐那种非常刺激的过山车。她吓得尖叫着往我的怀里拱。那种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心绪不由自主的纷乱起来。带她一起去见我的女朋友。她无所顾忌的贴着我的耳朵讲话。挽着我的胳膊走路。去餐馆吃东西要以她的口味为准。弄得女友尴尬如外人。拂袖而去。我去追她。小丫头竟然满不在乎地拉住我。说。别追了。我再给介绍一个好的。你的母校的小师妹。随便拿出一个都比她好。我愠怒。喊。你松手。你以为你是谁?她嘴里含着的饮料一下子喷出来。不认识似的看着我。那种眼神令我发毛。令我心跳加速。有一种微微的凉流进我的血液。三我知道我应该和小丫头保持距离。那一段时间心绪不宁。工作不顺。弄得满脸沧桑。和小丫头一起上街。熟人见了冲我眨眼睛。那种会心的笑容令人觉得鬼鬼祟祟不怀好意。陌生人见了。会干脆直截了当地问。是你女儿还是侄女?小丫头柳眉倒竖回人家。是小老婆。你管得着吗?我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她一把打掉我的手说。至于吗?吓成那样?我心中有一种隐隐的担心。除了远离。我别无他法。渐渐的。我开始疏远小丫头。极少跟她见面。跟朋友聊天。和女朋友约会。打球跑步来排解那种失落。那时。小丫头正专心考研。她下了决心要留在这个城市里。要留在我的身边。所以对于我的有意疏远并没有知觉。打电话给小丫头。告诉她我要结婚了。小丫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对着话筒大喊。你说话不算数。小时候。跟我在紫藤花下说好了。每年夏天你都来看我。结果呢?你一次没来。等我长大了。来找你。可是你又要逃。你就是个骗子。你骗了我。你怕什么?怕我吗?我吃人吗?你就不能等我毕业吗?我说。小丫头。你听我说……别叫我小丫头。我叫田小甜。我沉默。良久。我轻轻地关了电话。坐在火车上。我想起十七岁那年夏天的海边。海风、绿树、涛声。明信片上的风景一样。小丫头穿着脏不啦叽的衣服。站在这样的背景下。用充满童稚的声音问我。大哥哥。你看见我们家的猫了吗?不知是谁问了一句。有人看杂志吗?叫醒了遐想中的我。我伸过手。拿过一本杂志。杂志已经很旧了。封面已经开始泛黄。打开来。有一篇文章映入我的眼帘。是一篇凄美的爱情故事。结尾处引用了一首诗。“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与君好。”我的泪再也忍不住。轰然而下。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言说。我的眼睛。有一次跟同事打球。不小心被蓝球灌了。镜片碎成粉末。扎进眼睛。血肉模糊。左眼视网膜划伤。除了眼睛上下的数条缝痕。眼睛的视力也极度下降。半米以外什么都看不清。模糊一片。 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篇 儿时的记忆里,爷爷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亲人。小时侯,爸爸妈妈工作忙,送我去幼儿园,接我回家的那个人总是爷爷。自然而然的,比起爸爸妈妈,我和爷爷更亲。我知道无论我要什么,只要跟爷爷说,爷爷就一定能满足我。每当我从爷爷那长满了老茧的粗糙大手中接过想要的东西时,总会按照惯例用稚嫩的嘴唇冲他满是胡茬的脸颊猛地一亲,然后习惯性地把小嘴贴在他的耳旁,大声说“爷爷,你对我最好最好了,小丫头要让你天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话音刚落,爷爷一把抱起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大幅度上扬,笑得一脸皱纹,那细长的白眉毛在微风中显得分外神气。看见爷爷笑了,我也就跟着笑了起来。院子里充满了我们爷孙俩的笑声。爷爷,那时候,你会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老人吗?因为,当时,我就是这样觉得的。小学二年级那年,我疯狂地迷恋上了日本动画片《花仙子》。想着自己如果也有像花仙子一样的魔力该有多好啊。于是我就向妈妈吵着要“花”,可妈妈说,动画片里的不是真的,说什么也不给我买“花”。可我怎么肯罢休呢,于是我就跑去找爷爷要,因为爷爷总是会满足我的要求。爷爷知道了我的来意后,不像往常一样立刻给我想要的东西,而是说先带我去一个地方,挺神秘的样子。我迫切地想知道爷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就跟了过去。路上,我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味,我问爷爷这是什么香味,爷爷只是笑着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别着急。我跟在爷爷身后走了一小段路后,终于到了爷爷口中的神秘地方。只见眼前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花,和《花仙子》中的美丽景象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我高兴地问爷爷,这是哪里。爷爷笑着说,这里是属于我们俩的秘密花园。我开心地叫道“那这里的花也都是属于我们的了,是吗?”爷爷微笑着冲我点点头。我高兴极了,左蹦右跳,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爷爷跟在我后面,喊着“小心,小心呐。”爷爷累得气喘吁吁,我却玩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爷爷,那时侯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开心好幸福,就像一个小公主!上了初中后,学业愈加繁忙,看望爷爷的时间少了。虽然爷爷嘴上总是说“学业为重,忙点好。”但我知道爷爷是多么想见见他的小孙女。一天中午回到家,妈妈告诉我昨天是爷爷的七十大寿,因为爷爷知道我在学校考试,所以没让我知道,说怕我分心。妈妈叫我去给爷爷拜寿,让他老人家开开心,我只好向爷爷家走去。爷爷家到了,可我却迟迟不敢敲门,不知道进了这扇门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这样,停驻,徘徊……突然,“吱呀”一声,门里走出了一个人,径直向我走来、四周的花草是寂静的,风儿也是寂静的,人也是。“这是……这是小丫头吗?”爷爷,我还能是你的小丫头吗?“是我,是你的小丫头。”慢慢地抬起头,却怎么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四处躲闪。我眼睛停留在了一个地方,爷爷家的小木门还是那样沧桑。记得以前总喜欢躲在小木门后面,任凭爷爷怎么找也找不着。如今,小木门依然,以往的小丫头却不再。“丫头啊,来了怎么不进来呢?让爷爷好好瞅瞅我的小孙女。”“爷爷,听我妈说昨天是你的七十岁大寿,我没能来,所以……所以爷爷,祝你生日快乐。”我似乎看见了爷爷脸上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笑容。爷爷抱我,亲我,全然不顾怀中那上了初中的小女孩羞红的脸。爷爷老泪纵横,直到我被爷爷的胡茬扎得直叫,他才松手。爷爷,你可曾想过我已不再是那个小丫头了?“好熟悉的香味。”爷爷一听,佝偻的背似乎挺直了,沟壑纵横的脸也散发着红光。院里洁白的天兰花开得好旺,一簇簇的,香气逼人,如此熟悉。“这可是你小时侯最喜欢的花呢,每次开花的时候都吵着要我给你摘。”说着爷爷竟然颤巍巍地站在板凳上说要给我摘花,还不时扭头冲我笑……“爷爷,你快下来,太危险了,快下来!”爷爷不顾我的叫唤,还是继续摘花。当我扶着爷爷走下凳子时,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抖,而爷爷却只顾把花往我手里塞。爷爷见我不高兴,又独自伤感起来“爷爷老了,老了!”爷爷,我想说,你一点儿也不老,我还是很爱你,可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就在前不久,爷爷因为酒喝多了,竟在家里摔倒了,幸亏婶婶发现得及时。当我赶到的时候,只见妈妈和姑姑正在给爷爷擦洗。当时我的脑子简直一片空白,愣了,呆了!突然,姑姑发现爷爷的头顶上肿了一个很大的包,都乌青了,看起来十分吓人。妈妈她们一直在床边伺候爷爷,不停地问他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爷爷渐渐苏醒过来,可是他说什么也不愿去医院,说自己很好,只想好好睡一觉。边说边把头扭过去,似乎不太愿意让我们看到他这副样子,爷爷向来是很爱面子的,他这是不好意思啊。爷爷发觉了我的存在,看着我说“丫头,你长大了,爷爷也老了,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才能过上好日子……”我依稀看见爷爷眼中的闪闪亮光,我这才知道,那是泪啊。不知为何,莫名心酸。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晚上,妈妈还是不放心爷爷,叫我去看看。夜,好静谧,温柔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好像铺上了一层薄霜,夜色,更深沉,还是那扇木门,可我却怎么也不敢接近。爷爷,你睡了吗? 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篇 雨天闯入照相馆的精灵本恩站在柜台里面。埋着头。神情专注地裁切一些洗好了的相片。雨天。生意很淡。窗外叮咚的雨声。让这条不为人知的小街显得更加宁静。偶尔。能听到自行车慢慢驶过时。车轮甩起的水声。“刷……”。白皙的手指小心地捏着相片的边缘。本恩不允许自己把指纹覆盖在任何一张相片上面。他觉得。照相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需要用心善待。把相片放在切板上。将细细的白边对准刀刃。利落地下刀。一张。又一张。然后。将它们装在纸袋中。按编号整齐地码在抽屉里。浙淅沥沥的雨还在下。忙完这些。本恩摊开书本。功课要抓紧。不然。父亲是不会让他来这爿店里打理生意的。而他。喜欢这一切――镜头。胶片。暗室。光。人……他的理想是当一名摄影师。而不仅仅是一个“照相的”。有顾客来。门太沉。那人只推开了一条小缝便缩回了身子。本恩赶忙从柜台里走出来。他大大地拉开了门。却只听到咯咯的笑。他忽然想起语文书里用来形容笑声的一个词:银铃般……他探出身子。看见一个剪着童花头的小丫头。撑着一把碎花布伞。正站在橱窗前。仰着头。调皮地忽闪着眼睛。为了让路人一目了然这里的照相技术还不错。本恩的父亲把家人全部当做了模特儿:他自己的。他和本恩母亲的结婚照。本恩从小到大的一些照片。可。这有什么可笑的?“这个小孩好没羞哦……他是谁呢?”小丫头踮起脚尖。用手指着一张光屁股小孩的百日照。忽然。她咕噜着圆圆的眼睛望着本恩:“是你不?”本恩有点儿小懊恼。“要照相吗?”他像赶鸭子那样。连推带搡把她弄进了店里。站在柜台里的本恩俯视着小小的她。看到她头顶上的两个旋儿。看到她糯米一样可爱整齐的小牙。看到她像围棋子儿那样黑白分明的眼仁儿。带着怒气又问:“要不要照相?”“嗯!照呀。今天是我的生日。每个生日我都要来照一寸黑白照片。以前。都是妈妈陪我。可我今年已经岁了。妈妈说我长大了。让我自己来……”她就像只啾啾的小鸟。叫个没完。“哈哈!你长大了?就你?”本恩故意夸张地张着嘴巴对着天花板大笑。她撅着嘴。气哼哼地走进照相室。本恩给她换上了一只高一些的凳子。说:“你长大了?看看。坐个凳子都要比别人高。”显然。她被他气到了。本恩调了半天镜头。还是没能拍成。他呼啦啦从相机前离开。蹲在她跟前。看着她的眼睛严厉地问:“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叫……小蔓。哦。不。左蔓萃。”小丫头被吓着了。听到这个名字。本恩心里痒痒的。好像有株藤蔓植物探出了它翠嫩的触手。探到了他的心尖上。在镜头里。他偷偷地分析着这个小丫头精致的眉眼。“她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语气缓和了很多。“左蔓萃同学。要对着镜头微笑。知道吗。这样照出来才好看。”临走。她把半个身子藏在门外。冲本恩做了一个鬼脸。挑衅说:“你有什么了不起?我有一天也会长大的!呃。就像你。我也要长胡子!”本恩下意识摸了摸上唇。“胡子”?他一下子涨红了脸。等她长大需要很多个雨天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小蔓还没有来取照片。本恩乱七八糟地做了很多种猜测。得出的结论是:她是一个精灵。雨天误闯了小街照相馆。他的确是长了胡子。这已从镜子里得到了证实。她提醒了他的成长。他的心。被那只脆嫩的触手吐出的丝缠绕了一整圈。不敢跳得太猛……这仍然是一条安静的小街。并没有因为一夜间疯长的心事变得芜杂。过年时贴的春联已经褪掉了颜色;开得正盛的矢车菊。偶尔从虚掩的木门里闪过;拖着鼻涕的孩子。撅着小屁股。十分认真地弹着玻璃球……本恩慢悠悠地蹬着车子。衬衫口袋里装着一个蓝字白底的纸袋儿。他从小街的这头骑到那头。在寻找一个人。但他也不能逗留太久。万一他在这里寻找的时候。她正巧又去了照相馆……他加快了速度。街的拐角。一群刚放学的孩子忽然拥了出来。像群鲇鱼。挤啊挤。本恩只好停下来。双脚支地。坐在车上等他们一个个从身边穿过。忽然。他在他们中间看到了细黑的头发上两个浅浅的旋儿。他有些激动地喊:“左蔓萃!”她正学着花仙子嗲嗲的腔调。双手合十蜷在胸前。听到有人叫她。她愣了。对同学说了句“反正我学得比你像”。才把头转向他。“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认识你。”她已经把他给忘了。连珠炮似的发问。本恩掏出了那个纸袋。递到她面前。看看他。又看看它。她问:“这是啥?”她跳了一下。离他远远的。仿佛他拿的是一颗炸弹。眼睛瞪起来。她抑扬顿挫地读上面的字:“三友照相馆……”她慢慢挪了回来。带着委屈的神情说:“哦。想起来了!我把取照片的单子给弄丢了。以为取不出来。就再也没去。”本恩只是微笑。是不是要见到她。就得等到明年她的生日。来照相馆为她自己拍纪念照时?本恩从来没觉得一年的时光有这么长。而要等到这个小丫头长大。需要很多个雨天。但。他等。他愿意。他给她画了两只兔子耳朵本恩的生命里因为出现了期待。变得忐忑而又有点儿感伤。这直接影响到了他对艺术的领悟。他捕捉着光。捕捉着感觉。捕捉着情绪。小小年纪就在各类摄影比赛中脱颖而出。“李本恩”这个名字在小街家喻户晓。但本恩还是那个本恩。他还是小心地切着相片的白边。不把指纹印留在那些静止的脸上。接着。本恩又拿起了画笔。调着油彩。一笔一笔涂着心事。他想从今年开始。在每个生日。送给小蔓一副他亲手画的矢车菊。矢车菊的花语是:幸福。小街实在是太小了。他偶尔也能撞见小蔓。她永远都龇着那一口糯米牙。在人群中间快乐无忧。有时。她还会被她惹毛了的男孩子追打。“咚咚”的拳头捶在她的背上。他远远地看见。脸上笑着。心里多么不舍。又下雨了。和去年的这个时候一样。小街出奇地安静。本恩听着“刷刷”的雨声。等她来。父亲已经催他去后面做功课了。但他找了很多借口留了下来。终于。门外有脚步声。看得出。长了一岁的小蔓也长了很多力气。她再也不用本恩帮她开门了。本恩低头开票。带她去了照相室。让她坐在凳子上。拧亮了刺眼的灯。她舔着唇。不安地问:“你怎么问也不问就知道我要照什么?”“嗯。你说你每个生日都要来照相的……笑一下。”本恩瓮声瓮气地说。“啊?这样啊……哦。我怎么笑?”她倒不自然起来。还是那个童花头的发式。但发丝已经垂到了肩膀。细细的眉眼渐渐长开了一些。用不了多长时间。她一定能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她出了门。又推开。还是那么精灵鬼怪地说:“橱窗里那个光屁股的小孩呢?谁把他藏起来了?嘻嘻。”本恩摇头笑笑。看她走出去一段了。又追上去。从背后拿出巴掌那么大的相框。里面镶嵌了一幅他画了整一年的紫蓝色矢车菊。她先是一愣。然后。开心地举着那只相框。像个长了獠牙的小野猪那样“嗷”一声跑开了。他赶忙喊。却又不敢大声:“别告诉别人是我送你的。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她却不理会。伞被甩了起来。小街上空的雨都被她的快乐感染。节奏变得跳跃而欢快。傍晚。店子快打烊的时候。父亲忽然叫本恩出去。一群小姑娘。探头探脑地在店门口央求他也给她们每人送一幅画。在她们背后。躲藏着一双明眸善睐的眼。本恩差点儿晕倒在地上。回到屋里。他气哼哼地拿出小蔓的照片。给她画了两只兔子耳朵。除了给她一个拥抱日记本里偷偷贴着的小蔓的相片已经有张。本恩说得没错。岁的她真的出落成小街上最漂亮的姑娘。她不再是那个毛丫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细长脖颈。柔蔓腰肢。面带微笑。安静地走在小街上。她穿着母亲精心缝制的衣衫。上面散发着肥皂淡淡的清香。本恩已经上高三了。他不再去照相馆帮忙。只专心于他的功课和绘画。偶尔。他从学校回来。假装路过蔓萃家。贿赂给小孩几颗玻璃珠子。让他们把她叫出来。见了面。两人支支吾吾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夕阳拉长他们的影子。仿佛有一生那么长。掉了牙齿的阿婆。张着干瘪的嘴笑着学他们偷偷勾着小指走路的羞涩;调皮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跟本恩讨价还价……生活无虑。生命无忧。还有爱情的点缀。真是奢侈极了。除了九月。矢车菊相继凋零的日子里有些惆怅。本恩觉得生活那么好。这样的日子我们每个人都曾拥有过。这就是那些被称做“阳光灿烂”的日子。美得有些耀眼。美得让你多年后想起来都有点儿不相信那是真的。蔓萃的岁生日。本恩给她写了一封信。让她不要去照相了。等他放假再去。那天还是下着雨。却是电闪雷鸣雨如瓢泼。整条街都被淹了。蔓萃还是来了。却带着悲凉的神情。她默默地帮本恩父亲清扫店里的积水。一切收拾停当后。她请求他为她照相。面对镜头。她怎么也不能稳定自己的情绪。“孩子。你怎么了?”本恩的父亲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改天再来吧!”停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蔓萃重新挺直了腰身:“伯伯。拍吧。”休息日。本恩回来了。他像风一样穿梭在小街。脚还没在店里站稳。他就想去找蔓萃了。父亲把蔓萃一直没有取的照片给他。让他送过去。他打开袋子。却没拿稳。一下子将指纹印在照片上。他心里喊着“罪过”。忙找来柔软的纸擦拭。却发现。照片上的蔓萃。目光中笼罩着深深的愁苦……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蓦地一疼。心上缠绕的丝丝缕缕忽然就崩断了。他踏上车子往小街那头冲过去。人们纷纷避让着这个一向稳重的男孩。还不到败落的季节。满院的矢车菊却都已干枯。一个女人。痛苦地仰躺在竹椅里。阳光洒在身上。却没有生机。本恩呆了好半天。直到一阵中药的苦香唤醒他的意识。昏暗的厨屋。蔓萃坐在一只小板凳上。歪着脑袋。扇着铁皮炉里的火。瓦罐里是“扑哧扑哧”沸跳的药汤。蔓萃慢慢站起来。满脸泪水。他紧紧抱住她。除了给她一个拥抱。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半年之后。去医院做透析回来的路上。蔓萃推着母亲。路过“三友”照相馆。母亲让她停下来。想去里面拍一张相片。本恩把她背进摄影室。尽管她打起精神做了很多次努力。但软软的身体已不能在没有靠背的椅子上支撑。但她执意要照那种黑白相片。而不是别的。她对从前那些都不满意。她说在灵堂上要摆一张她觉得最好看的。蔓萃让本恩扶着坐在凳子上的母亲。然后。她背对着母亲蹲下去。用自己瘦削的背部撑起母亲虚幻庞大着的。但已成了空壳的半个身体。这一刻。本恩在镜头里看到了蔓萃母亲安详的神情。带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笑了笑。本恩要回学校了。很长时间。他都不能回来。直到高考结束。他送给蔓萃一大把画笔和整盒颜料。他说:一笔一笔画着的时候。能忘掉伤痛。不说再见不再见小街里。蔓萃母亲去世的悲哀很快被本恩金榜题名的喜悦覆盖。人们从小街这头抹着眼泪感叹着命运多舛。又兴冲冲奔赴小街那头为本恩庆贺。这不怪他们。生活大抵如此。像跷跷板。一头翘起。一头落下。所有的看客。并不能体悟落下或升起时的感受。只是。如果他们看到当事人是笑着的。就以为那是快乐。蔓萃打着一把透明的伞。推门进入照相馆。她把雨伞收起靠在墙上。静静地等本恩出来。她也是来向他道贺的。她画了一幅矢车菊。要送给他。虽然画得一点儿都不好。但在那些哭泣已不能表达悲伤的日子里。他送她的油彩。的确一笔一笔。一点儿一点儿支撑着让她熬了过来。她听着屋里街坊邻居的说笑声。他们在向本恩的父母讨教教子之方。本恩时不时也插几句。蔓萃想。如果不是这样的变数。她的父亲或者母亲也会来这里吧。可现在。母亲走了。父亲为了偿还治病欠下的债外出做工……而她。前途未卜。只能一个人。用羸弱的心拼命填充生命里的缺失。忽然。她的呼吸开始紧张起来。这一刻。她意识到。她和他人生轨迹就此不同。她曾拥有他给的支撑。这。就已足够。伞。立在墙根。像个娉婷的少女。一道细细的水。顺着伞尖流下来。在照相馆的地板上蜿蜒了很长。说再见。真的很伤感。不说再见。不再见。 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篇 只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是时间。它像一把尖刀。在每个经过的人的脸上狠狠地划上一刀。偏偏它又那么地公平。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是哪个人说过。我们就这样无可奈何地长大了。我甚至自己都没明白。曾经的岁月已远去。曾仰望着数星星的那片天空掩在了时间的后面。空留下已不再数星星的孩子。也许孩子都不能被称作孩子了。这是对过去的祭奠。布娃娃我仍然记得那时的布娃娃:蓬蓬的公主裙。卷卷的毛线作的金黄色头发。肉色的布缝成的脸蛋。不可避免有一点婴儿肥。眼神大概是呆滞的。嘴唇永远是细细一条红色的缝。因为填了棉花的里子柔软异常。似乎比棉被还暖和。都是粉色或是一些温情的颜色。呆呆的但仍显可爱。很讨女孩子喜欢。我一直很想要那样一个布娃娃。把它当作自己的伙伴照顾。我小时候就是一个不会和人相处的人。会自顾自地说很多话。不管别人是否早已厌倦。因此朋友不多。总是希望有一个人会在我讲完所有话时仍对着我微笑。大概是三岁那年。我有了一个布娃娃。那是我垂涎很久的娃娃了。每次经过商店我都忍不住要去看一看。去摸一摸娃娃的脸。我每次都会对她说。亲爱的小丫头。姐姐来看你了。也许是灯光的关系。我一直觉得那个布娃娃咧开了嘴对我笑。我天天给她讲故事。告诉她白马王子是怎样爱上白雪公主的。Clndearella是怎样去参加王子的晚会的。我说。亲爱的小丫头。你知道吗。Cmdearella那天晚上穿的金丝织的裙子如此美丽。王子的眼睛都看直了。她真好看。小丫头你说是不是?小丫头。你说我们长大了也要嫁一个王子一样的人。好吗?我亲爱的小妹妹。你一定要相信姐姐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些美好的童话都是真的。我的小妹妹一直冲着我微笑。眼睛闪闪发亮。我知道。若她能说话。她一定会说。小姐姐我们都要记住哦。一定要和一个王子一样的男子幸福生活一辈子。我的小妹妹是那么善解人意。我是一个习惯自言自语的小孩子。大家都那么看我。他们总说。你看那个孩子。她那么喜欢自言自语。可是又有谁会来关心我究竟说的是什么呢?我相信我不是在自言自语。我还有我的小妹妹。她陪我一起。她说。亲爱的小姐姐。别害怕。我一直陪着你呢。她说。小姐姐。你说现在海上有没有蔷薇色的泡沫呢?就是小人鱼变成的那种。我仍然一个人和我的布娃娃说话。我的小妹妹会一直地对我笑。而我是她最亲爱的小姐姐。她永远听不厌我说的话。但是有一天。我们终于不说话了。可能是我说得太多了。终于说厌了。是因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的话总是有极限的吗?我已经说不下去了。小丫头。因为我有了许多能和我一起说的小伙伴。你怪不怪我忘了你?我不是故意的。但他们说。若我那么大的孩子还耍一天到晚抱一个布娃娃未免显得太娇气了。小丫头我不娇气的。你知道的。于是很久很久不和布娃娃说话。我和许多人说话。我不知疲倦地一直说。他们自作聪明地接我的话。可我仍是不断地说说说。我把以前应该告诉他们的话全说给我的布娃娃听了。我要补回来。有一天。我忘了我的布娃娃。那天家里大扫除。翻遍了全家都没见到我的那个布娃娃。我想。我一定是把它丢了。多少年后的今天。开始流行芭比。个个是魔鬼身材。天使面容。只是不知怎的。我却开始怀念那年里的那个呆呆的娃娃了。也许再没有一个娃娃能让我这么痴迷了。那曾陪着我度过多少寂寞日子的布娃娃啊!你现在在哪里?秋千有时认为喜欢荡秋千的人是有最为飘逸的灵魂的。那样一遍一遍地接近天空。是因为想要脱开束缚而飞翔起来。秋千似乎是个异常矛盾的东西。它束缚着人的身体。却又让人觉得身体在随风飘荡起来。似乎要靠近天空。要像鸟儿一样张开翅膀自由自在地在无边无际的天空里飞翔了。荡秋千的动作那么美好。风拂过脚趾。像一只只调皮的小蝴蝶。一遍一遍努力贴近天空。是因为想飞起来。脱开束缚飞起来。我小的时候喜欢荡秋千。因为我一直想要飞起来。像鸟儿一样飞起来。我会在梦里看到我的身影。因为兴奋而难以自持。我奋力地将自己抛向更高。可是每一次都不能飞翔起来。那似乎是有一双手。紧紧地拉扯住你。而那双手。碰巧就在秋千上。我想。那也许是天使的游戏。对秋千的美好印象是孩子时看电视。古代女子站在那秋千架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样子。秋千荡起来。有欢快的笑声。飞扬的衣袂。出尘的美丽。那大概是《聊斋》狐仙的故事。我见过最天真的样子。童年时。幼儿园有许多秋千。每天草坪上都会聚集着几乎全幼儿园所有的孩子。他们无疑都有一张稚气大真的脸。额头上因奔跑流下的汗珠闪着光芒。秋千上有很多女孩子。她们身子轻盈。随着秋千越飘越高。我发现自己十分喜炊看她们的姿态。轻到几近羽翼那样。很美很美。秋千发出吱咿吱咿的声音和那一种风吹过耳的感觉确实是让人飘飘欲仙。我喜欢秋千荡得好的人。我记得那时有一个叫婉婉的女孩就是这样。她瘦得像一个会倒的纸人。但她荡秋千的动作却很强悍。就像要狠狠挣脱掉阻力。她那种决绝的态度让我恍然感到她也许是一只飞鸟也说不定。我从没见过有秋千荡得比她更好看的人了。但意外还是发生了。那天我远远地看她荡秋千。她的样子总像有魔力一样让我睁不开眼。那时。她正玩得起劲。一下比一下用力地荡着。几次都看见她的双脚高过了她的身子。笑声一阵阵传来。振得我耳朵发疼。不是银铃那样的笑声。是那种兴奋至极的声音。是一刹那的书吧。前一秒还是飘起的身子。再后一秒就被重重地抛了出去。柔软的身驱坠下去时发出钝钝的声响。不同于平时轻轻的一撞。更像是一袋重重的大米坠落。那一刻我明白。婉婉是要挣脱秋千了。她想要飞起来。可她忘了。她是没有翅膀的。我只见鲜红的血从她身上缓缓流出。染红那一片草地。正是青草生命勃发的季节。暗暗的红和涩涩的绿配在一起煞是诡异。以后。我再不看别人荡秋千。不管他荡得多高。身影多轻盈。那都只是一群折断翅膀的鸟雀。我长大以后就不再荡秋千了。我知道在秋千上是怎么也飞不起来的。要想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你必须有坚强有力的翅膀。荡秋千像是天使的游戏。也是糊弄世人的游戏。童话书我三岁时有了第一套童话书。是爸爸给我买的。说要天天读给我听。后来因为许多原因而没有完全做到。小的时候喜欢《灰姑娘》。也许这和许多小女孩很相似。我一遍一遍地读。看那个不幸却又幸运的女孩的故事。我甚至能把它背下来。我非常喜爱那些帮助灰姑娘的鸽子们。它们一直在帮助她。它们像是天使。这使我以后一直对鸽子很亲近。小女孩对童话有―种崇敬的心理。总是想像有一天能遇见那英俊的王子。能有南瓜马车和美丽的长裙子。她们想像有一天自己会变成睡美人。会有一个英俊的王子吻醒自己。她们喜欢每一只青蛙。希望它们会突然变成英俊的王子。那时的我不喜欢安徒生。他写的那些故事让我疼痛。我一直不敢再去读《海的女儿》。我总梦见小人鱼变成泡沫的那一刻。天地之间都是蔷薇色的美丽泡泡。童话是美好的吧!虽然今天看来。它们显得有些不真实。虽然今天的我再也不相信王子与公主的故事。虽然现在我早就爱上了悲伤。现在我仍读安徒生写的故事。我知道。他是个伟大的人――能把那么深奥的哲理融入那么有趣而又好看的童话之中。口红女孩子对于口红总是有抹不去的好奇。口红。一直是成年女人的象征:成熟、性感、娇艳。也许每个小女孩都有在孩子时偷抹妈妈口红的经历。趁大人不在时偷偷地溜进房间。十分小心地转开盖子。手忙脚乱地涂抹在带些粉色的唇上。却依然因为手的颤抖而抹到唇外。总是涂得像个血盆大口。但女孩还是很满意地看镜子里的自己。猛然觉得自己恍然间长大了。自己也会变成抹口红。长卷发的美丽女人。以前看过一支唇膏。看起来像是绿色。涂出来是红色。很新奇。长大以后。看过别人涂蓝色。紫色或者是果绿色的口红。装点得女子的唇如娇艳欲滴的果实。电视剧里的男子有外遇总会在领口留下红色的口红印。以前看过一部小说。男主角因为一个美得惊人的口红印而决定征服那女子。才知道。口红是有含义的。一个女子的口红是不能借给别人的。就像她的唇。她的隐私一样。记得有人写过这样一个片断。女子割开自己的手臂。把血液涂在布娃娃的唇上。那是最诡异的口红。口红一直是女人心中最隐密的东西。裙子我在童年时常常会幻想有一条漂亮的公主裙。蓬蓬的裙摆。腰部有绸带扎的蝴蝶结。裙边是一圈一圈蕾丝花边。或者是流苏。走起路来会垂到膝盖以下的那种。这种关于裙子的幻想是来自所有的童话书中关于公主的描写。那些养尊处优的女子都有美的不可思议的裙子。或是绸子或是纱或是锦缎。更有奢侈的。简直使人不敢相信。灰姑娘参加舞会时穿的就是金丝银丝织就的华丽礼服。也就是这条价值连城的裙子才会让所有的人都认为那平时坐在煤灰里的女孩是一个身份高贵的邻国公主。也许裙子是有魔力的。没有一个女孩不在自己孩童时幻想自己就是那个穿漂亮裙子的公主的。女孩本身就是喜欢并热爱幻想的生物。每个平凡的女孩都认为自己既天生丽质又举止优雅。而每个公主都会有能显得更有女人味的美丽的裙子。于是女孩子们没有理由不爱不想一条美丽的裙子。我也是顶喜欢裙子的。小时候最喜欢的季节就是夏天。因为那时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穿我的裙子了。有一段时间是喜欢那种飘飘然的长裙子。穿起来很显温婉的那一种。那是在看了《海的女儿》之后。我看到小人鱼提起绸缎制的长裙子缓缓跳舞时。我想那应是我见过的最轻盈的舞步。也许那也是我见过的最疼痛的舞步。她轻轻地笑着。海上的泡沫那般的轻。她的长裙子衬着她纤细的双腿。裙摆上一大片一大片金光闪闪的流苏随着轻盈的舞步丁当作响。那种美丽声音是那样使人心醉。可我知道她的每一下舞动。脚尖都在流血。那样的美丽是她用一世痛苦与痴情所换来的。美丽得让人眩目。如清晨点点晨雾那样地消失掉。隐在朝霞尽头。只是我忘记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双如此忧伤的腿。那样轻盈的裙摆任谁都不会像小人鱼一样契合的。长裙子掩住的不单是自净的足踝。还有她的痛苦与无望。我曾以为自己是适合长裙的人。于是在夏目的午后偷偷试穿妈妈的裙子。被柔细的布料包裹住时。身子轻轻颤抖。炙热的风钻进那件浅蓝色长裙中。我的手臂上沁出一点点汗珠。裙摆一直盖住脚踝。看到自己僵硬的身体时。我突然明白。我没有可以将这裙子穿好的架子。只有小人鱼一样的女孩才配穿它。从此不穿低过膝盖的裙子。随着女孩的长大。裙子渐渐变得不一样了。春天穿起毛线套裙。越发凸显得女孩的青春身体。也渐渐有一些女孩不再频繁地穿裙子。男孩子们开始向穿裙子的女生吹口哨――痞痞的样子。裙子使女孩看上去那么美好。和细致的青瓷那样。不穿纯色的裙子了。开始爱上了晶亮的小装饰。和各种奇怪的布料。女孩的心随着年龄的变化也像裙子那样变得深不可测起来。时常看见一些文章里出现的女孩。最喜爱穿白色棉布裙子。这大概是我的年幼追忆罢。麦坚留言.关于《曾经的岁月》。我能猜得到它将被如何理解――它也许会被放在童年与成长的环境中。为我们提供一次记忆的场景和方式。但我关心的是文章中的事物:“布娃娃”“秋千”“童话书”“口红”和“裙子”。它们究竟意味着什么?它们都是陪伴童年时光的玩物。比如某个夜晚捧着童话书进入梦境;后来(现在)成为记忆的收藏品。给我们怀念童年。这时候。它们就不再是简单的物体。而是变成了一个符号。记录着一个人的过去。.从这个角度看。这篇文章就是一组心灵的符号。解释童年的词典。词典是对世界的整理和编纂。词典是片段。其根本趣味其实通于整个记忆。一个关于少年成长的词典开始被撰写。而姚牧云。她要补足被我们遗漏或忽略的一系列辞条。 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篇 曾经的你。很喜欢画画吧。那时的你觉得绘画是种享受。至如今。你是否已将它淡忘?曾经的你。很喜欢秋天的吧!万物凋零。百花怠懈。那种残缺到极至的悲谅总是唤醒你额角淡淡的忧伤。所以纵是秋风凌乱了你的发。迷离了双眼。凉了你的心。也要伸手去接翩然起舞的落叶。却是怎么也接不到。你想。落叶。终是要归根的吧!一次不经意的回眸。似水年华毫无征兆吹落了两个秋季。尘封了一摞摞的誓言。掀开与青春的盟约。曾经心绪沸腾。我一人背起行囊。头破血流也不放弃。直抵达时光的彼岸。笑看来时的路。三年来。你长大了。长高了。再也不是当年随心所欲的小丫头了。三年前。你过完最后一个儿童节。彼时。你还不会做家务呢。是啊。三年前的你只是个孩子。回味是无法言明的伤感。伤感带我回到曾经的岁月。岁月是昔日同窗共度的盛宴。一点点凉掉了对旧时的思念多少年时过境迁。多少年沧海桑田。我已不是当初的自己。曾经的那些青春。那些感动。那些意气风发。年少轻狂。也在时光的流转里成为永恒的记忆三年前。是单纯的年龄。是孩子的季节。是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的时光。终于。你在时光流转中。学会了坚强。学会懂得。学会知足。学会掩藏。学会悲伤。懂得随遇而安。懂得淡泊。只是三年后的你。是否还保存着那赤子的纯真呢?我依稀记得的三年前倚窗凝思。想着以后的时光会有怎样的变化。那时外面是初夏碧绿的藤蔓。散发着阳光和植物的温暖时隔三年。蜕变的不只是文字 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篇 起初。若蓝还打开电脑到处查找与自己的病相关的资料。大体都看了一遍后就再也不上网了。许多次的查找结果是一样的。诊断出来的病。即使做了手术。最好的结果。用药物维持着。能撑三五年就算奇迹。不做手术。只有一年或者一年半的时间。最后一次关闭电脑的时候若蓝下了决心:放弃治疗。她不想让童童看到她在残存的光阴里一直以痛苦的姿势躺在病床上。她怕那样会从此带走童童生命中的微笑。她要把治病的钱省下来留给女儿。决定后。若蓝把所有的积蓄买了好几家保险公司推出的教育储蓄。她没有对丈夫说。一个人忍着越来越清晰的痛楚。终于吃到了童童做的像样的一顿饭。小丫头很不情愿。听着若蓝的赞叹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若蓝说。周末把同学都叫来吃童童做的饭好吗?童童的眼神才亮了起来。若蓝帮着童童准备了晚宴。同学来了一帮。童童的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气。若蓝趁机发表言论:童童是个好孩子。她听话。懂事。又自立;你们也都是好孩子。是童童的好朋友。希望你们以后能互相照顾。互相关心。永远都做好朋友。小孩子们噼里啪啦地鼓掌。童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小声说:“妈。你今天晚上真漂亮。”若蓝也笑。摸着童童毛茸茸的小脑袋。说:“这些日子妈对你太严厉了。可是妈想让你做个骄傲的小孩。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骄傲。才会让人尊重和羡慕。知道吗?”童童吐吐舌头。大度地说:“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谁让你是我妈。”若蓝心酸无比。孩子在对她粗暴脾气的容忍中。不知不觉学会了宽容。她微笑。以此掩饰身体内越来越急剧的疼痛。暑假过后。童童一下子长大了很多。独立生活的能力让她自己都感觉到吃惊。她有说不出的欣慰。秋天的时候。若蓝终于撑不住倒下了。丈夫将她送去医院。医生大发脾气。然后无奈地摇头。做手术已经来不及了。丈夫眼前一团漆黑。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天塌了一般。若蓝却非常平静。无非是该来的结局到来了。早一天晚一天而已。而此时。她已经不用再害怕。几分钟前童童还打电话过来。问:“妈。晚上你和爸想吃什么啊?”又说:“给你和爸买几双袜子吧。我觉得%精梳棉的那种就挺好穿的……还有啊。妈。我给那个男孩回信了。他觉得我说得对。他说等他过了岁再追我……”若蓝的心缓缓放下。对丈夫说:“走吧。咱们别在这里。咱们回家。”两个月后。入了冬。童童过岁生日。吹蜡烛的时候。童童说:“妈你放心吧。我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爸。”那一刻。所有的坚持和伪装全部崩溃。若蓝的眼泪无拘无束地洒下来。 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篇 ——唉!可叫我如何说你?你成熟却幼稚。你可爱又讨厌。你拼搏却懒散。你善良又邪恶。你有多重性格却保持了一份纯真的个性。你你。懂得做人了吗?你成熟过。夏天对你来说是忙碌的。作业在你面前只能用摞来衡量。炎炎夏日下的安静被同学打来的电话叫走了。于是。你去赴约。当如火的太阳骄傲的释放不尽的能量时。当令人发闷的空气堵在肺里时。当发烫的路面在燃烧时。你却没有想到失约。终于。让湿透的衣服在同学家的门口开始蒸发水分。但是。气喘吁吁的你却只能对朋友、同学的失约而失望。回家的路上。你又观看了变天的过程。当明亮的天空一下子昏暗的时候。当周围的热气一下子散去的时候。当燃烧的路面被瓢泼的大雨熄灭的时候。你却没有埋怨。回到家。你只能苦笑的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很像宋庆龄。可是我比她惨点。你就这样给你的诚信挂上了金色的光环。可是。淘气如你。你又让小小的谎言的秋风掠过。是个有点热的秋天。天空挂着一朵招牌大的云。太阳喜欢捉迷藏。一会儿出现。射着缕缕金光;一会儿躲藏。让人思考半晌。秋风是附和着的。太阳照得大地热的时候。凉风在小憩;太阳去烤那云的时候。凉风如清泉般。给思考的人醒脑。秋天。让人猜不透。秋天的你。完全可以撒点小谎。于是。你开始对周围的同学说:某某。某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好在人家不信。不然你将怎样收场?等你看到他们用生气的眼神看你。你又很自然的奉行你的情趣主义。结果。大家因你而大笑一场。你为人刚正不阿。同时。让情趣做伴随者。你放弃了亘古不变。永持着清新灿烂。当别人为定格的生活和学习一直忙碌的时候。你却不羁风格。有时你紧扭住一分一秒。有时你却好似一只睡猫;有时你全神贯注。有时你却漫不经心;有时你精益求精。有时你却草草了之;有时你崇尚完美。有时你却奉行残缺丫头啊。愿你永远自信、快乐的笑。笑到一片艰难险阻。笑出一片阳光灿烂。笑出一个世界由你选择的空间。笑出一个崭新的你。长大了。你如此值得夸赞。然而。你又需要收敛你的放任自流。 小丫头你终于长大了篇 那个星期六,由于店里顾客多、生意忙,妈妈脱不开身,就让我去批发市场进一些急缺的货回来。批发市场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我在小商品区穿行,挨个摊位物色货物、询问价格。终于,我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店子前,那里的各式挂件正是我所需要的。店主是一位面容和蔼、两鬓斑白的老大爷。我学别人的样儿,摆出一副老练的架势挑货的毛病,和老大爷砍价。我要争取把价格压到最低,以便回去后向妈妈表明我长大了,已经变得很能干了,因此我的心思全在货上,对周围的一切全然不觉。谁料,趁我不备,老头忽然抓住我的手,一边肉麻地抚摸一边色迷迷地说“小丫头,你的手好绵好白哟!”刹那间我惊得目瞪口呆,随即触电了似的把手用力抽回,胳膊肘一下子撞在站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的肚子上,把那人撞得“哎哟”一声险些跌倒。我顾不上向那人道歉,又气又羞地高声叫骂“流氓!流氓!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敢耍流氓!”老头嘿嘿笑着,原本看上去慈祥的面孔一下子变得那么可憎。我的叫骂立刻引得很多人围拢过来。听了我的“控诉”后,人们纷纷指责老头胆大妄为厚颜无耻。老头也不辩解,埋下头去整理他的货物,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听见。我气愤地走出那个店子,对老头怒目而视了好一阵子后心情才稍许平静。然后,我有些沮丧地向旁边的楼梯口走去。虽然受了欺负感到很委屈,但我总不能空手而归,家里还急等着货呢!我想上二楼去看看。不曾想,楼梯在转弯处被封死了。原来,二楼是仓库,为了防盗,中间的两个楼梯都在转弯处砌了高高的砖墙,只有两边的楼梯可以通行。我只好返身下楼。然而,一扭头,迎面两个比我稍大的男孩挡住了我的去路,看他们一脸的凶相,显然来者不善。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尤其令我心惊肉跳的是,楼梯口站着那个刚刚被我的胳膊肘撞到的中年男人,只见他嘴里斜叼着烟卷,对我不怀好意地狞笑着。难道他们要来报复?或者他们和那个“色鬼”老头是一伙的?我顾不得多想,鼓起勇气,侧着身子想从男孩身边挤过去。可是,一个男孩用肩膀顶住我并低声威胁道“胆敢叫唤,要你的命!”另一个男孩则从背后猛地抓住我斜挎在肩上的背包用力拉扯。我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一伙强盗!包里装着进货的五千元钱,那可是妈妈的血汗钱哪,说什么也不能被抢走!我顿时忘记了害怕,奋力转动身子挣开男孩的手,然后将包紧紧抱在怀里。那两个男孩凶神恶煞般地步步紧逼,一直将我逼到角落里。我清楚,如果我反抗或者叫喊后果将是什么,我两腿发软浑身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恐惧,彻骨的恐惧。忽然,楼下传来吵嚷声,随即那个“色鬼”老头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来,不由分说,非常粗鲁地抓住我的手就把我往楼下拖,边拖边大声说“小小的丫头就学会骂人了!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什么是流氓?我怎么就流氓了?”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被老头跌跌撞撞地拖下楼。守在楼梯口的中年男人伸手拦住我们,恶狠狠地说“老东西,你别多管闲事!”老头拨开中年男人的手,不软不硬地说“我自己的事怎么是闲事?刚才你都看到了,这小丫头骂我流氓,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这儿混?我已经跟治安队打了招呼,他们一会儿就来。今天我非让她当众向我道歉不可!”中年男人似乎一惊,指着老头欲言又止,然后牛喘似的哼了一声,回头使个眼色,和那两个男孩迅速消失在人群中。望着那些人的背影,老头长吁了一口气。我几乎要绷断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下来,双腿也不那么抖了,这时我才注意到,老头满头大汗。“孩子,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摸你的手了吗?”老头凝视我好一阵子后才开口说话,似乎是在等我从恐惧中走出来。我懵懂地摇了摇头。“你被贼盯上了!”老头说,面孔又变得慈祥,“那几个家伙天天在市场里转,我都把他们记住了。你在我那儿挑货的时候,他们就要对你下手,我如果不摸你的手,引起你的注意,他们肯定就得逞了。孩子,别怪大爷用那种方法提醒你,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想到的……”我惊讶地看着大爷,双眼渐渐变得模糊。原来如此!我果然还是太不警觉,太没有社会经验了。还好大爷反应快,有经验。“我看到那几个家伙跟着你上了楼,就知道他们要硬抢了。孩子,我刚才那么凶把你吓坏了吧?唉,大爷没什么本事,那么做是迫不得已呀,因为我还要在这儿干下去,不能不有所顾虑,要是公开得罪了他们……嘿,你给那个家伙的一胳膊肘可真解恨!等着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几个坏蛋早晚会被抓起来的!”到这时,我终于完全松懈下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大爷和我素不相识,面对我遭遇的事情,他没有像社会上的一些人那样装聋作哑、袖手旁观、明哲保身,而是冒着风险保护我,这怎能不使我感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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